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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过去多久,他就图穷匕见了?
难怪师尊总是叮嘱大家,远离精神不正常且不稳定的神,师尊的话永远都是真理,大风内心默默想道。
“大风……你在听我说话吗?”金俪松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神君,”大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与你只是点头之交,我们没有任何除此以外的交集,我真的不明白你此举的意图。不如你直接说来,就算是天界高层要你把我交出去,都没有关系。”
“我一向意图简单,做事直白,一旦下定决心,就会直言不讳。”金俪道,“天界高层又何妨?你不必担心我会做出卖你的举动,我既然将你接出来,就会一力承担这件事,不会让你再回去受苦了。”
大风内心直嘀咕:“我何时受苦了?里面可没人敢动我!”
“这段时间,我与大风将军相处融洽,也初步了解过一番。我很敬重大风将军的为人,所以想同大风将军结为道侣。”金俪诚恳道。
“我的为人?”大风回忆了一下自己平日行事。
她的日常只做三件事——
第一,在师尊身上候着。
第二,在军营里练兵。
第三,修炼以及揍混沌。
平平无奇的日常,上了战场就是为师尊开路,扫除一切障碍。
“大风将军平日行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一袭红衣威风凛然,上天遁地无所不能……”夸起大风的词汇源源不断涌出,弄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现在有要事,需要离开一阵。如若你需要我的帮助,之后我会再来拜访你。”大风抱拳道。
“如果我现在就需要你呢?”
大风的掌中凝聚起一道金光:“挡我路者,自觉让开,我不会伤及无辜。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忽然,她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她猛然晃了晃头,眼前出现了许多重影。
“你对我下药?你敢骗我?”大风扶着桌案狠狠道。
“我是下了药,不过没骗你,只是你暂时不能离开。”金俪想扶着她,却被大风挣扎着一把推开。
“滚!”
大风强撑着,最近伤口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强行开翼,巨大的翅膀将周遭一切都打翻在地。
欲起身飞去,却发觉自身力量正在极速逃逸,飞行至半空就跌落在地。
“你想做什么?”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将你留在这里。外面太乱了,她们要打起来了,我怕你有危险但不肯留下……这个药没有副作用,只要睡过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金俪抬手要合上她的眼睛,被她张口一口咬住手掌,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二人之间。
金俪没有躲,而是任由她咬着,最后大风失去了意识,还是倒在了他的怀里。
忽然,她们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
“金俪神君不是号称姿色出众么?这回出卖色相,竟然丝毫无用,看来是岁月不饶人哪。”
子桑暌拖着靛蓝色的长袍,缓缓从幕后走出。
金俪没理会她,而是横抱起大风,准备离开偏殿。
“她可是伯赏望为最偏爱的弟子,你这么做,定然是想明白,自己要站在哪一边了。”子桑暌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开口道。
“我是想明白了,除了大风,我不同你们辰中天任何人为伍。”
“可她是伯赏望为的弟子。”
“是弟子,也是独立的个体,她没必要参与到你们的权斗之中。”
子桑暌冷笑了几声:“跟金银财宝打交道的人,不该这般天真才对啊。哦……你是三足金蟾,财宝出自自身,天生什么都不缺的神啊,命真好。”
“大风醒过来,我会解释清楚,我只是想让她避开你们的麻烦,没有恶意!”金俪蹙眉看着她。
“无所谓,你这么做了,就表明你支持我。”子桑暌大笑几声,“伯赏望为她还不知道她的超强战力,竟然被你给瓦解了!区区久睡之药,睡过头醒了,一切也就该见分晓了。”
看着金俪渐行渐远的背影,她大声道:“如果她死了,大风跟你决裂,杀你!如果她没死,她定然上来,杀你!金俪,你横竖都逃不掉,你们明嚣天也要大乱咯!”
这句话道出些信息,挑拨离间之意甚浓。
其实从他迈入神愆监那一刻,就已经踏入了安氏老祖安晟业的圈套。
三足金蟾的三绝殿,是长明神域独立的地界。虽然属于天宫管辖范围,但宫主金俪是实际管辖者。
平日里,他也几乎不与太多势力往来,只会自己外出找些素材,开始作画。
性格有些孤僻和奇怪,对大风算是一见钟情,便开始偷偷画起初见时的模样。此时,便有下面的神侍出主意,只要将大风留下,日久情深,她会慢慢爱上他的。
那神侍自然是安晟业安插的人,毕竟都在七重天,安排起来还是很方便的。平日里,金俪一心在绘画上,下面的人事物都交给族长打理,难免有些错漏。
下药之举,是他尝试沟通过后,发现不成才动手的。
大风是要去帮伯赏望为,势必和近日留连明嚣天的子桑暌对上。金俪在暗中探查子桑暌,知道她手段狠辣。所以他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强行留住大风。
哪怕她会恨自己,至少她不会死。
虽为七重天之人,安晟业一心复仇,牺牲一个区区三绝殿宫主,又算得了什么?毕竟独立的势力,形单影只,就算被毁了,也不会牵扯太多利益。
他是一定要伯赏望为死的。
子桑暌与他合作,自己也要拿出些诚意才是,一些不会伤到他利益的牺牲,无伤大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安晟业得知了大风被困的消息,面上却收敛着得意神色:“我可帮你大忙,卸去她一臂,你胜算很大。”
子桑暌嗤笑一声:“是很大,只是你竟然不跟我一起去?”
安晟业摇了摇头:“有些隔代仇,我就没必要亲自出面了。毕竟你才是最恨她的人,我不好抢你风头。”
“冠冕堂皇。”子桑暌道,“就算辰中天我不在,还有其他人,你也别想趁虚而入。别抢不到功劳,却丢了命。”
“多谢暌大人提醒。”安晟业淡笑道。
回到府邸,子桑氏的族人前来禀告,说伯赏望为的余党出没,袭击了子桑氏的族老,现在没抓住凶手,情况危急,需要子桑暌坐镇家族。
“伯赏望为,你不在天上,手还伸这么长!”
子桑暌面色冷然,此事她必须管,她和伯赏望为才不是同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