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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雪绒覆盖在范轮铁恩古堡后方呈规则几何图形的花园上,触目是一片洁白,偶有青藤叶沉淀不起渐厚的积雪,唰唰地砸了下去。
雪落无声,点点融在绕着古堡的护城河里,冰冷的河水缓缓流动着,经过滤网汇入伊苏河道。
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纱白的世界,站在宴会大厅里的人们,隔着紫色水晶玻璃窗户,看不清楚花园廊庭里拥抱在一起的贵夫人和她的恶魔。
"我想成为一个恶魔。"克莉丝汀夫人轻声笑着,她柔润的嘴角有着细细的唇纹,泛着莹莹光芒,如涂抹着薄薄的亮唇膏。
美丽的眸子在这一刻沉淀了下来,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极其好看的男人。
那眉,那眼,那鼻,那唇,那张脸,如此清晰,如此熟悉,却有了一份初次绽放在她眼前的忧郁。
她很高兴,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只能看到,只愿意看到一个强势男人所展示出来的无所不能的力量。
能够看到更多,说明靠得更近,就如同只隔着几层衣衫,似乎是用同一种频率跳动着的两颗心。
她微微昂着头,打量着他,她的额头能够触碰到他的唇,她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整洁的领结,干净的衣领,新衣的味道十分好闻,这个远归回来的男人,依然没有忘记在见到她之前去换好衣服。
并非第一次和他靠得如此之近,就像那一次他邀着自己踩着河边的青草散步时,草鞋底一滑,她撞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手掌托着腰,紧贴着她的小腹,她的眼神慌乱迷茫,妩媚的脸颊羞得要滴出水珠。
而现在,却是被他搂进了怀里,让有些忧伤的女人感受到了一份温暖,还有伴随着复杂心情缭绕滋生的暧昧。
"我是个注定要堕落的女人。"克莉丝汀夫人似乎在为自己寻找着理由,微带嘲讽地道:"我有一个身份尊贵的丈夫,还有两个荣耀悠久的姓氏,即使撇弃了圣裔的称号,许多人却依然用圣洁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我...可是现在我却毫无抵抗力地被你拥入怀中,没有挣扎,没有自责,却似乎在享受着,这样的女人,难道不可以彻底地成为一个被欲望包裹着沉沦地狱的恶魔吗?"
"《日经》箴言篇中第二十一章有说,王的心在神手中,好像湖泊河海里的水,随意流转,人所行的,在自己的眼中都看为正,唯有神衡量人心。"陆斯恩松开她的腰肢,注视着她那双足够颠倒众生的美丽眸子,那里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你为什么能够视自己为恶呢?又为什么要视自己为恶呢?你的心是否堕落,会有神来判断。至少他不会否认,你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克莉丝汀夫人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缓缓张开眼帘,却避开了陆斯恩的目光,微凉的脸颊上有了一抹潮红,"陆斯恩,我知道怎么做了。"
陆斯恩笑了笑,他不明白克莉丝汀夫人的意思,也不知道她要怎么做,但她终究不是一个茫然无措总是需要自己为她指引一切的柔弱女子。
"伦德的雪下得有些早,如果是娜提雅维达庄园,虽然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远处的雪山白顶,但湖上要飘荡着雪花的日子,至少比现在还要晚上许久。"克莉丝汀夫人挽着陆斯恩的胳膊,在廊庭里往回走去,廊柱上挂着的火柱散发着微微的火光,似乎也在为这样的寒冷瑟瑟发抖。
她大概一直在渴望着平静而真正无忧无虑的生活,虽然要新建圣格吉尔教廷的消息还没有放出去,但这已经意味着欧德修凡克家族将主导樱兰罗帝国的宗教力量,必然让圣伯多禄国难以入侵。
克莉丝汀夫人的父亲伍德洛,他担任欧德修凡克家族长老与艾斯潘纳,塔利王国两大教区红衣大主教,按照约定计划,伍德洛将以调查孔特雷拉丝谋杀案的名义,在近期透露准备访问樱兰罗帝国的消息,然后这位领两大王国教区,在圣伯多禄国教廷中声望势力并不亚于神圣日诺曼帝国枢机教宗的格吉尔教派领军人物,将在额蒂菲斯大教堂发布出一些足够让圣伯多禄国教廷震怒的消息。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相信圣伯多禄教廷不得不将绝大多部分精力放在如何抵制圣格吉尔教廷的成立上,而无暇顾及所谓的黑暗血祭。
毕竟召唤圣徒前往东方传道虽然能让格列高力七世获得更高的名望,但如果他连多米尼克大陆这块根据地都失去的话,那肯定是得不偿失。这时候他必须将稳固多米尼克大陆圣伯多禄教廷的力量作为首要任务。
克莉丝汀夫人因为圣伯多禄教廷对她身体上圣钥标记和罗秀存在的认知而忧虑担心,陆斯恩却在格兰姆耶和格列高力七世对待克莉丝汀身份的两种见解中冷静地分析,格兰姆耶认为克莉丝汀是圣母,而罗秀是圣子,虽然陆斯恩以圣子应该是男性的条由推翻了格兰姆耶的论断,并且他炽爱天使的身份,也让格兰姆耶彻底死心,不会再将欧德修凡克家族兴盛的希望寄托在克莉丝汀夫人会成为圣母的事情上了,但陆斯恩自己却并没有把握,因为罗秀那颗心脏所拥有的神圣力量,足以说明罗秀是圣灵之体。他只是想让格兰姆耶不再将他的野心寄托在罗秀和克莉丝汀夫人身上才如此断言。
克莉丝汀夫人不知道这些,陆斯恩也不想让她知道,只需要让缠绕折磨她多年的梦魇驱散,剩下的事情,会在陆斯恩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中完成。
聆听雪落的无声,身边有温香美人,看单纯的颜色充斥着这个世界,这样的夜晚总是在丝丝寒冷中多了几分绮丽。
期待着前往娜提雅维达庄园的克莉丝汀夫人目光淡淡地扫过灯火通明的范轮铁恩古堡,并没有什么留恋,却依然用一种缅怀的语气说道:"罗秀在这里长大,安德烈却准备将这里送给修斯坦尼顿。不知道罗秀会不会愿意,毕竟这里有她年幼年少的许多往事。"
她的手臂松了松,以一种虽然亲密,但保持在礼节范围内的姿态靠着陆斯恩,侧目看着低头垂下发丝,遮掩了大半张脸的男人,"那时候的罗秀,就像许多崇拜着身边可以保护她的男孩子一样的普通小女孩,她总是跟在你的身后。她不会忘记这些事情。许多人都容易忘记年幼时的事情,但罗秀不同,她甚至记得自己三岁时的许多片段零散事情,她会想到她和你在范轮铁恩古堡里渡过的日子...那时候,是你在绝大多数时候陪伴着她。我想她不会舍弃这里。"
离开廊庭,前方是六层的塔楼,螺旋形状的楼梯从古堡顶部的钟楼一直延伸到底部,光滑的旋梯扶手曾经是陆斯恩为罗秀表演滑行特技的地方,他依然记得罗秀兴奋而有跃跃欲试的样子,脸颊上有着婴儿般的肥胖,头发随意披散着,随着她一跳一跳地跑动而起伏,蕾丝荷叶裙,白丝长袜,小牛皮短靴,都让她可爱的如同橱柜里的玩具娃娃。
"罗秀和那个马卡斯见过面了吗?"陆斯恩回想起那个锋芒毕露的马卡斯,一个被称为托拜厄斯家族天才的少爷,似乎缺少隐忍和必要的城府。
这样的马卡斯少爷,很容易就让人觉得虽然讨厌和缺少贵族味道的智慧,但却不会感到有什么威胁,这种人一般没有能力站在权力金字塔的尖顶上。
安德烈公爵,修斯坦尼顿伯爵,这就是被你们教育出来的孩子吗?陆斯恩的嘴角牵扯出一丝玩味的弧度。
提起罗秀,克莉丝汀夫人流露出一个母亲为自己孩子骄傲时特有的神情,她笑道:"在烈士敦号接受加布里尔三世检阅的那天,罗秀大概看到了马卡斯吧,不过没有说上话,她也没有留意他。兰度理学院已经开课了,很多年前当我进入兰度理学院时就成为了艾格博特先生的助理学士,罗秀的学院导师也是艾格博特先生。艾格博特先生对学生的严格,当年我都差点吃不消,罗秀也忙于应付艾格博特先生层出不穷的考核与课题任务,并没有特意排出时间来看马卡斯。"
"不愧是罗秀。"陆斯恩想起那个骄傲的女孩儿,她总是有足够的资本,让她昂着头,对一切都不屑一顾。
让安茜知会一声修斯坦尼顿,克莉丝汀夫人和陆斯恩先行一步回夏洛特庄园,陆斯恩也没有忘记将在赫伯肯黑德港湾找到的贝壳项链,送给了安茜,安茜十分高兴,她将陆斯恩前一次送给她的一颗仿造的恶魔之眼放入坠子里,悬在贝壳项链上,很漂亮。
她目送着克莉丝汀夫人的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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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庄园的夜色总是十分的安静,即便是大片的雪花,也没有惊起庄园里仆人们的欢呼,虽然这时候的庄园,格外的美。
当克莉丝汀夫人的马车驶进庄园的大门时,她远远地眺望了一眼伊苏河。驯马师格洛兴高采烈地跑回了马厩,因为他听说了明天将会有一匹黑色的伯德纹马会来到庄园,对于驯马师来说,还有比牵着一匹马中王者驰骋更加让人期待的事情吗?
等候在行廊前的多琳看到克莉丝汀夫人一个人走了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如今并不太平的伦德,她既无法理解,也十分担忧克莉丝汀夫人独自前往范轮铁恩古堡赴宴。
作为克莉丝汀夫人的贴身侍女,她当然十分清楚这位尊贵的夫人和安德烈公爵之间并没有外界流传的那般恩爱,否则她也不会放肆地和陆斯恩开一些关于贵夫人和骑士之间暧昧风流事迹的小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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