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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如释重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几秒过去，忽然才意识到医生居然走了出来这件事情，急声询问道：“那……他们……”
“那个小伙子说他有办法，但是前提是我不能在场，等等吧，既然他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在水上跑呢？”
门外，医生苦笑，为自己找了个开脱的理由，门里，吴峥脱掉了程雪的长裙，解开了她背后的挂钩，对她立刻展开了急救。
吴峥体内的元力已经空荡荡的了，远远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恢复，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人工呼吸，心脏复苏胸外按摩，以及一些他在炎月大陆学到的急救手段。
尽管他知道医生也是要做同样的事情，但迂腐也好，大男子主义也罢，他就是不想让别的男人看见程雪现在的样子，更不想让别的男人碰到她的胸口和嘴唇。
程雪的身子冰冷，脸色惨白，嘴唇青紫，哪怕吴峥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一次比一次用力的挤压着她的胸口，他不由自主颤抖的嘴唇，一次次贴到了她冰冷的唇瓣上面，他却迟迟没有感受到她的呼吸和心跳。
吴峥面无表情，不断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他不相信昨天活生生的想要和他喝酒的程雪会就这样死掉，他不相信自己玩命付出的努力会白费。
他清楚的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他知道他其实是想听程雪和他说些什么的，他还没来得及听，她怎么能就这么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行，绝对不行。
忽然，就在吴峥不知道第多少次抬手落掌的时候，程雪紧闭的眼皮微微翕动。
吴峥瞳孔骤然一缩，马上将耳朵贴到了她的胸口。
咚……咚……咚咚……
那是心跳的声音。
吴峥继续在程雪胸口挤压，一下，两下，三下！
程雪的身子忽然颤了颤，紧闭的嘴唇哆嗦起来，吴峥眼中狂喜，紧接着就看见她身子一挺，哇的吐了一口湖水出来，然后又吐出了第二口，第三口。
程雪的心跳终于连贯起来，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哆嗦，吴峥默默的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等待着她苏醒。
哪怕在这之后，他们依旧形同陌路，他不再看她一眼，但是在这一刻，除了让她醒来，吴峥别无他求。
可惜，这个愿望却迟迟没有实现。
直到客轮返回岸边，直到回到了封平市里，直到程雪被送进了医院，她都没有醒来。
在封平市第一人民医院里，吴峥还知道了一件事情，原来程雪最近一段时间来到这里已经不止一次了，因为，她得了白血病。
她被查出白血病的日子，就在她和他分手的前几天。
当这个事实摆在吴峥的眼前，他觉得天旋地转，如遭雷击。
吴峥开始怀疑，在程雪和他分手这件事情上，自己是不是太想当然了？
他……是不是错怪了这个曾经不嫌弃他沉默寡言，不嫌弃他一无所有，虽然偶尔会小小的捉弄或欺负他一下，但更多时候却是体贴的陪伴着他的女孩？
紧接着，他就再一次想起了金常鑫问他的那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