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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君集怎能无恨?
他恨的不是流放千里,恨的是李世民不公。
都是跟随李世民打江山的老臣,都是战功彪炳的当世名将,当初李靖灭洞*突厥纵兵屠民抢掠,回朝后只是交卸了兵权,便被高高供起,而他侯君集回朝后却被锁拿下狱,流放千里。
处置待遇天差地别,尤其是西域诸国君主施压,而煌煌大唐却因这些蛮夷小国的指责而加罪于他,侯君集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成了李世民手中的一颗弃子,为了那些蛮夷而放弃了他这个跟随多年的忠心部将。
如此不公的待遇,教侯君集心中怎能无恨?
可是,恨又能怎样?臣只是臣,君仍是君,恨意再深,他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面对李世民时仍要做出无比悔恨愧疚的模样,仍要伏地跪拜表示自己的忠诚,稍微露出半点怨恨的表情,便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
东宫。
最近东宫的客人比较多,多得有些诡异。
每日黄昏,城门坊门快关时,总有一些人面见太子,他们从来不走正门,皆由李承乾的心腹宦官从东宫南门将其接入后庭。
东宫后庭有一片占地广袤的池塘,引曲江之水而充之,池塘的中间有亭台水榭,每日黄昏,李承乾便召集一些人到池塘中心的凉亭内,布置酒菜,挂起宫灯,一群人在亭内高谈阔论,吟诗作赋,效魏晋狂士遗风,常有开怀大笑之声从凉亭传出老远,往往通宵达旦宾主方兴尽而散。
外人眼里看来,这是非常正常的社交举动,李承乾最近一反常态,竟渐渐杜绝了女色,引三五友人亭中聚会,谈古论今,显然比终日沉迷酒色要强上许多,看在东宫属臣于志宁等人眼里,自李世民动了易储之念后,太子殿下惶恐之下痛改前非,终于改邪归正,走上了正途,至少眼下已看不到殿下终日沉迷酒色的颓废模样,与三五友人凉亭内谈古论今,委实是一个好现象,颇有积极上进之新气象。
所以,对李承乾常召友人东宫聚会一事,诸多东宫属臣包括李世民布下的眼线都看在眼里,众人都很欣慰,更乐见其成。而李承乾也没让大家失望,白天老老实实读书,房玄龄,孔颖达,岑文本等当世名臣大儒尽己所能,教授太子学问,晚上则邀三五友人吟诗作赋,谈古论今,如此改变,连太极宫的李世民听了眼线的禀奏后,脸色都稍见缓和,只是没好气地哼了声,却再也不提易储之事了。
其实,李承乾如果真的这样积极上进的生活下去,他目前的危境以及摇摇欲坠的地位未尝不可挽回,他最大的优势便是嫡长子身份,在这个长幼有序,极重纲常的年代里,嫡长子便是天生合法的继承人,如果不是品性德行太过不堪,但凡一点小瑕疵,世人都能忍则忍。
可惜的是,李承乾所做出来的这一切,全只是表象,是一场蒙骗天下人的戏。
他确实邀了不少人进后庭凉亭谈古论今,但高声谈论只是故意传出去让东宫的人听到,大部分时候的窃窃私语,却在谋划一件惊心动魄且大逆不道的大事。
选在池塘中间的凉亭也是绝佳的主意,凉亭四周临水,旁人没有窃听的可能,能够最大限度地保证秘密不会外传。亭内摒退所有无关之人,留下的全是一群******的极端分子,大家如众星拱月般把李承乾捧在中间,一字一句吞吐间,一桩阴谋造反的大事在众人的谋划中逐渐搭起了框架,充实了血肉,真正变成了一件有成功可能的谋朝篡位。
参与聚会的都是李承乾的熟人,无论好人还是坏人,身边终归有几个朋友的,有的朋友争气,有的不争气,很不幸,李承乾身边围绕的朋友里面争气的人委实不多。
第一个是杜荷,三十来岁年纪,心高才疏,他是名相杜如晦的次子,尚城阳公主,被封驸马都尉,爵赐襄阳郡公,官至尚乘奉御。
所谓“尚乘奉御”,名字听起来很拉风,一看这四个字便透着浓郁的高大上的气息,可是它的职司却并不如名字那么高贵,事实上这个官是管马的官,皇家的所有马匹都归他管,从皇帝出行的仪仗用马,到皇帝亲征的战马,再到各种场合所用的各种马,都归他管,如果一定要打个比喻的话,这位杜奉御的地位大抵相当于孙悟空曾经当过的弼马温,位卑官微,妥妥的事业低谷期。
第二位客人名叫赵节,是李世民的妹妹长广公主之子,其父赵慈景,是早期跟随李渊起兵反隋的功臣之一,后来早故,长广公主带着幼子赵节奉旨改嫁杨师道,而赵节也被赐了一个扬州刺史的虚衔,属于有官无权的纨绔子弟。
第三位客人是老熟人,汉王李元昌。这家伙除了一个王爷的头衔以外,没什么好介绍的,如果一定要给个评语,唯有四个字最合适,“一个坏人”。
主要的客人便是这三位皇亲国戚,都算是李家皇族里的人,而另外两位客人不是皇族中人,一位是李承乾的心腹侍卫,有个颇像非主流网名的名字,名叫纥干承基,另一个名叫李安俨,是曾经隐太子李建成的属官,现掌管宿卫,任左屯卫中郎将。
五位客人便成了李承乾谋划造反大业的骨干成员,三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再加一位有勇无谋的武士,仅有一位真正有分量的,掌管部分兵权的中郎将李安俨,说实话,这个造反班子实在是弱爆了。
夜凉如水,凉亭四檐高高挂起了宫灯,此时已渐中秋,夜里的寒风有些凛冽,可亭内六人浑然不觉,他们神情凝重,凑在一起商议着这件生死攸关的大事。
“左屯卫已收买了三位都尉。一位中郎将,昨夜臣秘密见了他们,他们已承诺,愿为太子殿下效死……”李安俨压低了声音,如蚊讷般悄声道。
李承乾等五人两眼顿放光彩,对这个好消息振奋不已。
“这几位将军能调动多少兵马?”李承乾努力压抑着兴奋,低声问道。
李安俨犹豫了一下,道:“三千左右兵马,只是左屯卫大营在长安西郊,如何令这三千人进城却是个大麻烦,更何况长安城内一百零八坊,坊间皆有坊官武侯和府兵驻守,纵然进了城,区区三千兵马,怕是仍不够,对付城内守卫已然吃力,若攻至太极宫,恐怕再无余力矣!”
李承乾的目光不觉黯淡下去。
武力造反,谈何容易,任何一个细节没思量周全,便是事败杀身的下场。区区三千兵马,对长安城周边以及城内数以十万计的戍卫军队来说,简直如飞蛾扑火般不堪一击。
纥干承基这时缓缓道:“殿下,太子左右率卫的领军郎将,臣也试探过了,这些人说是太子所属,实则全是陛下的心腹兵马,收买不易,至今只说动了两位都尉效命,此二人可在事发后煽动部将大营纵火,火起之时可掌两千兵马于太极宫前与左屯卫将士会合……”
李承乾仍深蹙眉头,很显然,这点兵马根本没有太大的用处,一旦事发,驻守长安城内外的戍卫军队可在一个时辰内将其迅速剿灭。
见李承乾愁容满面,杜荷轻声一笑,道:“殿下勿忧,臣以为,欲图大事,必须说动一位开国勋臣来助,他若愿为殿下效命,此事可成矣。”
李承乾身子猛地一挺,急声道:“卿所言何人?”
杜荷笑道:“陈国公,侯君集。”
李承乾等人两眼圆睁,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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