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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妹妹都在。
太好了。
“二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史湘云吃着鸡翅，直接问着。
“……”
“我……，学堂里……太爷没来，我两个朋友也没有来，觉得无趣，便是回来了。”
“嗯，还有一些肚子疼，不过……肚子疼已经好了，已经无碍了。”
宝玉言语一滞，迎着云妹妹的目光，讪讪一笑，而后快速说道缘由。
又抚摸着肚子。
那也是一个理由。
“嘻嘻，二哥哥，说不得老爷待会就回来了。”
二哥哥的理由……，自己都喜欢了。
不用说。
肯定是二哥哥想要回来了，就回来了。
史湘云将手中的鸡翅吃完，将骨头扔入房内的杂物桶，看二哥哥此刻喜意的样子，眼眸一转，说道一事。
“……”
“云妹妹，我真的是肚子疼回来的。”
“不知为何，入府之后，就觉好多了。”
宝玉浑身上下本能一颤。
老爷回来？
老爷！
想着老爷的性情，连忙肯定的说道一事。
“你啊……待在学堂……也就两个时辰。”
史湘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些话，以前就说过，二哥哥不喜欢听，但……去学堂真的不错的。
何况，也就两个时辰。
很快就过去的。
“哎。”
“云妹妹，你不知道的，学堂里真的无趣，太爷不来，也没有人教导什么。”
“……”
“林妹妹，你在写什么呢？”
“要写评论文章了？”
“妹妹的文章，一定要……要犀利一些，要好好批评一下那些文人士子，他们的诗不太好。”
“就知道抄袭前人，就知道歌功颂德。”
学堂里的事情，宝玉不想要多言，真的没意识，香玉他们也没来，更乏味了。
于云妹妹一笑，快步行至罗汉床前，侧着身子看向正在落笔写字的林妹妹。
“宝兄弟，你若是肚子真的有碍，今日的吃食当谨慎一些。”
宝钗敦心一语。
“宝姐姐放心，我肚子真的好了，无碍的。”
宝玉笑道。
“香菱，你也来了。”
“鲸卿呢？”
“鲸卿也来了？在东府？”
接着前言，宝玉视线一转，落于香菱身上，香菱是鲸卿身边的丫鬟。
既然香菱在这里，鲸卿……应该在这里吧。
“宝二爷，少爷有别的事情，不在宁荣街。”
香菱一礼。
“鲸卿！”
“哎，鲸卿若是在府中，就太好了。”
“我这两日准备做一些蔻丹的，正要和鲸卿说一下，从城外庄子采一些花瓣的。”
“林妹妹，宝姐姐，邢妹妹，香菱，到时候我做好了，一人一份。”
“涂在指甲上，很好看的。”
宝玉多遗憾。
“二哥哥，你做的胭脂水粉……的确很好。”
“比外面卖的都不差。”
“要不你和钟哥儿合作，他出花瓣，你来做胭脂水粉，那也是上好的营生。”
“京城里，一套上好的胭脂水粉，都十两以上的。”
“若是关雎所出，一套都数十两以上的。”
“怎么样？”
史湘云取过一只鸡腿，酥香的吃着。
二哥哥若是将做胭脂水粉的精力落在学业上，老爷肯定不会那般责骂二哥哥。
蔻丹？
自己指甲上的蔻丹……不显。
二哥哥找钟哥儿有事？城外的花瓣？
倒是听二哥哥说过，胭脂水粉所用的花瓣……府中提供的不多，有一部分都是城外送来的。
“营生？”
“不好！”
“不好！”
“我做那些胭脂水粉，乃是心意，若是入了营生，就太庸俗了。”
“而且！”
“做好的胭脂水粉还不知道被谁用了。”
“若是天然出尘的女儿家所用，自然再好不过。”
“若是那些腌臜的妇人、嬷嬷……就太不好了。”
“那一片片花瓣都是钟灵天地之气的，岂能沾染黄白庸俗之物。”
“不好。”
“不好。”
“云妹妹切勿那般言语。”
“我只给府中的姊妹们做胭脂水粉，就很怡悦了。”
“做一辈子就更好了。”
“云妹妹，接下来我多做一些，等你走了，你带上，比外面的好。”
宝玉直接摇摇头。
更是双手摆动。
做营生。
不好。
直接否决。
自己所做的胭脂水粉不能够沾上世俗气息，必须从清香中来，再到那一位位沁香的姊妹们身上去。
“……”
“二哥哥，难道你还真的准备做胭脂水粉一辈子？”
史湘云反问着。
“只要有花瓣，自然要做一辈子的！”
宝玉狐疑，云妹妹怎么问这个傻问题了。
“宝兄弟，若是将来姊妹们都出阁呢？”
薛宝钗也是一问。
“出阁？”
“这……。”
“不好。”
“不好的。”
“女儿家为何一定要出阁呢？就待在府中不好吗？”
“我一辈子待在府中，姊妹们一辈子也待在府中，岂不很好？”
宝玉眉目一挑。
看向宝姐姐，又看向林妹妹，又看向云妹妹等人。
出阁？
自己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为何姊妹们一定要出阁呢？
谁规定姊妹们一定要出阁呢？
一辈子待在府中，一辈子玩耍一处不好吗。
“二哥哥，你又说胡话了。”
史湘云咬了一大口鸡腿。
“嘻嘻，林姐姐将来肯定要出阁的，到时候怎么办？”
口中满是炸鸡的好滋味，史湘云细细的咀嚼着，炸鸡真的好好吃。
好不容易来一次，定要多吃一些。
二哥哥的想法……一直奇特。
不出阁？
一辈子待在府中？
有觉一人还在伏案书写一些东西，圆圆的小脸上多有一乐，当即一语。
“云丫头！”
“你……，看我不打你。”
“看我不撕你的嘴！”
未待宝玉有言，林黛玉已经放下手中的细笔，眉眼羞怒的看向某人。
好端端怎么落在自己身上了。
俏脸微红，话语间，便是从罗汉床上行下，做势要收拾史湘云。
“林妹妹！”
“出阁？”
“林妹妹出阁！”
“林妹妹不要出阁，林妹妹一辈子待在府中。”
“林妹妹，不要出阁！”
“不要出阁！”
宝玉。
听得史湘云一言，整个人神情一怔，进而呆呆的站在原地，耳边回旋着云妹妹之言。
林妹妹出阁？
林妹妹要出阁？
林妹妹不要出阁！
林妹妹要待在府中为好。
一辈子待在府中的。
大家彼此一块玩耍多好。
“嘻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林姑老爷如今在京城，说不准已经为林姐姐寻觅良人了。”
“到时候，林姐姐肯定要出阁的。”
“林姐姐，你抓不到我的。”
“……”
史湘云手持一只大鸡腿，在里间之地，不住躲闪着，躲避某人的抓捕。
听着二哥哥之言，嬉笑而应。
女儿家。
将来都要出阁的。
府中姊妹们都要出阁的。
自然不能够在府中待一辈子的。
二哥哥总是说胡话。
“云丫头！”
“今儿定要收拾你。”
林黛玉一张脸更为秀红，瞪了史湘云一眼，还躲？看她能躲到什么时候。
那般话……也浑说。
定要收拾她。
“林妹妹。”
“林妹妹！”
“你不要出阁，不要出阁，一辈子就待在府上，一辈子就待在这里。”
“林妹妹！”
“……”
林妹妹出阁？
林姑老爷？
为林妹妹寻觅良人？
出阁？
想着将来有可能发生的那一幕，宝玉看向眼前嬉闹的二人，林妹妹将来真的要出阁？
心中平添难受，不欲见到那一幕。
连连说着。
“林姐姐现在住在这里，再等数年，估计要回家了。”
“如何能一辈子待在这里？”
“邢妹妹，快帮帮我，帮我拦着林姐姐。”
“林姐姐，你抓不到我的。”
史湘云一边快速躲闪，一边应语，自己和林姐姐一样，荣国府……非家。
二哥哥所言，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可能的。
女儿家将来都要出阁的。
“云丫头，再浑说，颦儿真的要打你了。”
“宝兄弟，宝兄弟……你怎么了？”
观不远处林妹妹和云丫头的玩闹，薛宝钗含笑一观。
云丫头，总是口无遮拦。
总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出阁……女儿家的私密事，如何这般说……该打。
就是……宝兄弟……此刻有些不对劲。
宝兄弟正目光神情呆呆的看向一处莫名之地，口中不住呆呆的说着一些话。
“林妹妹，不要出阁！”
“不要出阁！”
“不要出阁！”
“……”
脑海中浮现林妹妹将来出阁的画面，宝玉心中愈发难受，林妹妹一辈子待在府中最好不过。
万万不要出阁才好。
“宝兄弟，宝兄弟……你怎么了？”
薛宝钗正要同宝玉继续说道什么，忽而，观一旁的宝玉直接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霎时。
薛宝钗娇容之颜骤变。
“宝兄弟！”
“宝兄弟！”
“……”
大惊。
慌忙起身。
“宝二爷！”
“宝二爷！”
邢岫烟也是愣怔住了，宝二爷……，怎么会！
没有迟疑，快步近前。
“二哥哥！”
“二哥哥！”
“二哥哥！”
“宝二爷！
“……”
整个碧纱橱里间之地，数息之间，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