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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菜会这么选，其实完全不出的我的意料，理由很简单，她始终完全的信任我。
自打我说出要帮她搞到钱以后，她所能获得的信息，无非是我与李铁生谈笑风生说的那丁点内容，听起来或许是很厉害的样子，可实际说白了无非还是在吹逼。与其去揣摩李铁生的真实实力，她还不如选择直接拿钱这个更加稳妥的办法。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她格局太小，要知道，若不是她一直固步自封，只是闷头在自己划出的狭隘圈子里闭眼打转，否则她也不会想出那么荒唐的办法来。
一切都是情有可原，有迹可循的。
念及此处，我暗叹了一声，道：“既然选了钱，那么有些话就得提前先说明白了，毕竟，钱不是白给你的。”
见杨菜点头，我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桌子，措词道：“就先说一下还款方式吧。考虑到你马上就要大二开学，还有近三年左右的时间才会毕业，所以这段期间内，我们不需要你做任何的偿还，你只需要放宽心老老实实上学就好了。”
“……至于毕业之后嘛。”我稍作思忖，说道：“就每年还四万块钱吧，正好可以分作七年还完。至于利息呢，就按照每年银行的活期汇率来计算，不需要你月供，连本带利一年一付，可以吧？”
老实讲，我给出的方案，大概可以算是全天下最为优惠的借贷条例了，除此之外，别无二家。虽然我设定的十年还款期限与超低的利息对于李铁生这个债主来说有些不公平，但我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甚至最后能不能收回欠款都无所谓……于他而言，能卖我个人情，才是最至关重要的事。
早在金陵的时候，他就在考虑该以何种方式感谢我帮助他家团圆的事了，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我张口问他借钱，正好算作投桃报李，一拍即合了。
关于这点，我俩皆是心知肚明，没有明说罢了。
尽管杨菜不是很能理解，为何我能这么草率的替李铁生做出决定，但她又不傻，当然能听出我刚才那段话里潜含着的巨大优惠，不免有些意动，眨了眨眼睛，迅速问道：“我没有问题。就是……我什么时候能够拿到现款？”
“现款，当然是现在咯。”
我笑了一下，起身到咖啡厅的吧台借来了纸与笔，返回座位，写好详细的条款后，推给了杨菜。
“签个字，钱就是你的了。”我笑着道。
杨菜看了看借条上的内容，又抬头瞅了我一眼，咬了咬牙，眼神中大有“赌上一把”的坚决，抄起笔，唰唰唰地在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啪！我打了个响指，对李铁生道：“转钱。”
李铁生相当配合，动作麻利地掏出手机，对杨菜道：“说一下卡号。”
“622848……”仿佛练习了很多遍似的，杨菜熟稔地背出了银行卡号，只是微微抖动的嗓音，出卖了她内心深处的紧张与忐忑。
另一边，李铁生同样手指迅捷如飞，在手机上噼里啪啦地划个不停。
“好了。”李铁生操作完毕，放下了手机，与此同时，杨菜的口袋里传来了“叮咚”一声轻响。
应该是到账短信来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奇怪，一旦朝思梦想的执念成真以后，反而会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杨菜亦是如此，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事情已然成了定局，她依旧是有些不敢相信。
只见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动作谨慎且小心的拿出了放在口袋了的手机，带着半是期待半是疑惑的情绪，去揭开她刚才豪赌一把后的结局。
待到她仔仔细细地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她的瞳孔开始不受控制的逐渐放大，呼吸也渐渐变得紊乱，脸上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傻在了那里，仿佛一尊雕像。
过了良久，满脸是汗的她，才后知后觉地惊呼出声。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听到了杨菜的感叹，我和李铁生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抛开原有对她的成见，再去看杨菜此时的反应，我竟然觉得她……还挺萌的。
杨菜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是怅然若失的抱着手机，反复地阅读那短短的一行数字。
困扰多年的梦魇，居然在这么不经意间，被人轻而易举的解决了。我想，此时的杨菜，大概正在经历着人生观与价值观双重破碎以及重新塑造吧……希望她能借此一举踏过那个横在她心头的阻碍，再次认识这个多元的世界，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在经过了一番无人打扰的默默消化后，杨擦深深地呼了一口长气，总算是接受了目前的现实。
缓缓地抬起头，她以格外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和李铁生，扯动嘴角笑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们……”
“别谢我，感谢的话请对死变态一个人说就行了，他绝对非常乐见其成。”李铁生嘿嘿一笑，道：“还有，事先说好，还款的事以后就全权交给这小子负责就行了，不要找我，我家小谭会吃醋的。”
我笑着答应道：“行吧，到时候每年的今天，杨菜就把钱直接转给我，再由我交给这个死人妖。”
“哎哟！拿钱之前喊我李少李哥的，拿钱之后就不认人了，你这双标玩得可以啊！”李铁生怪叫一声，又苦兮兮地说道：“算了算了，就按你说的来吧。木得办法，当初肖甜甜短信那事真是害我不浅，我现在想起来还一阵后怕呢。”
我老脸微红，说道：“呃……不好意思，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你的号码，是我给她的……”
“原来是你！”李铁生闻言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手指着我上下颤抖，一手捂住嘴巴，眼泪几乎要夺匡而出，“毕涛啊毕涛，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却如此对我？”
“差不多就行啦，戏太过了！”我咧咧嘴，不屑道：“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我家里的存货嘛，哪天有时间你过去，那些手办啊，签名CD啊，尽你挑，行了吧。”
李铁生脸色一变，两眼直冒精光，立马坐回原地，搓着手赔笑道：“就知道毕老爷出手大方，真乃当世之豪杰也！”
我哭笑不得道：“出息！几十万的钱，掏出去眼都不眨，一堆旧周边，却能让你兴奋成这样。”
“二次元是我本命，能是那些臭钱可以比的吗？”李铁生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是是是，论奇葩，你当属天下第一。”我发出一声嗤笑。
“死变态！暴露狂！别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李铁生恼羞成怒了。
“哎哟，我去！真要说暴露狂的话，你也有份吧！”我冷笑。
“反正比你少！”
“哎呦嚯，那我今天非跟你掰扯掰扯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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