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蘼暖儿杀了人之后，用青灰色的粗绳子把杀了的人都给绑了起来。
人死了她还觉得不解气，没有用化骨水把所有人都化成一滩无形的液体，但是她的怒意还没有消散。
看了一眼对面的北冥烨，不知道是不是在发泄自己尚且残留在记忆深处的怨气。
她抽出短刀，将几个男人全部都踹入圆弧形的深坑，还刺了几刀。
今日比试的塞场位置比较特殊，往后走十多部就是土墙遗址，原高十米的城墙目前已经全部剥落，地面时不时有以前战斗时期留下的深坑。
她有些生气的看了那几个死透的人半饷，似乎在思考问题。
北冥烨站在角落里，看着女人一系列的动作，本欲离开，可是眼睛却丝毫没有挪开的可能性。
这样的她，在他的眼里，真是可爱的要命。
北冥烨自己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同样，也喜欢做事毫不留情的女人。
*
“哗——”
蘼暖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刚才被某个男人碰触过，她从衣服上解下牛皮袋子。
用清澈的水浇灌自己的手腕。
没有恐惧，没有惶恐，连关于那些不好记忆的最后一丝紧张都被她彻底的丢在脑后。
她处理起尸体来动作特别的快速却有力。
“真是讨厌的要命。”蘼暖儿没有忍住，解开自己的外衣，里面穿着黑色的夜行服。
本来她没有打算脱衣服，但是被男人碰过的任何地方，她都会觉得恶心的要命。
她也有想过，当日那一幕会不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可是却没有想到，当日那一幕却让她奠定了杀心。
以前她虽然叫嚣着要当南疆尖兵的副首领，杀恶人也从来都不留情，可是杀人之后她会有强烈的负罪感。
从前，她归根到底是善良的人，不愿意轻易夺取任何人的性命。
可是，自从那次之后，她就没有杀人障碍。
杀恶人！不必用负罪感折磨自己。
若是恶人不死，这世界上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无辜枉死。无辜的姑娘别人糟蹋。
她若是留一份余地，日后生不如死的，就是一个甚至是无数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今日之事，她不悔。
蘼暖儿穿的外套随意的搭在她的手腕上，急不可耐的点了一把火，她直接在后巷就杀人焚尸。
这一举动惊动了不少人。
“暖儿。”杨嵘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惊涛骇浪的情绪，他没有想到，一直单纯可人的暖儿竟然能够心平气和的杀人，然后，跟他交谈。
“把痕迹都磨灭干净了吧，我观察过。附近只有一个客栈而已，而且这是后门，不会有百姓经过的。观赛过后，人流已经分散，这几个人该死，就让他们彻底的死无葬身之地。我觉得他们背后有人指使的，我回去调查，你替我善后。”
杨嵘看着蘼暖儿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拒绝的话丝毫都说不出来。
他看向角落里的北冥烨，对着蘼暖儿做了个手势，那里有人。
蘼暖儿根本没有给杨嵘再次开口说话的机会，直接就冷漠的说：“那不是人。”
讨厌的态度呼之欲出。
北冥烨没有忍住，眼神随着整理衣服的蘼暖儿飘移。
那不是人……
那不是人……
她轻飘飘的话，好像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他有些忍不住，想要摧毁她。
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
蘼暖儿跟杨嵘分别之后，连自己一直珍爱的短刃都丢了。
沾染了淫邪之血的刀，她嫌脏。
沙漠矗立着一座旌旗招展、檐牙高啄的城池，如同海市蜃楼一样充满着迷幻的色彩。
而这座城池，现在的守城人是刑厉南，蘼暖儿青梅足马的哥哥。
“厉南哥，刚才解决了几个歹人。麻烦你善后，现在杨嵘帮我在处理，我不想给皇姐惹麻烦。你帮帮我，好吗？”
刑厉南面对蘼暖儿时，很难说出一个不字，她不过是问了一句，他就不动声色的把所有的善后工作都承接了。她就是一团暖阳，所有靠近她的人，都想保护她，爱护她，他也一样。
蘼暖儿心神有些恍惚，总感觉身后跟着人，每次回头或者侦探却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暖儿，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她的耳边，恍恍惚惚传来了刑厉南略带沙哑的名字，男人一声一声喊着她的名字。
直到他苍劲有力的肩膀，带着力道将她揉入怀中，她才回过神来。
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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