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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紧不慢地开始投第三个球，这次却是个高抛球，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转过身，轻扶了一下镜框，“才要尽人事，待天命。”
源时纥被说得哑口无言，暂时想不到反驳的话，另外绿间推眼镜的姿态着实让她心下一跳。
第三个球不偏不倚，穿框而落。
的确是……神乎其技啊，她平时沉默心里却最是骄傲，但是这明显就是她做不到的事，她也并不吝啬于赞叹。
“对了，”绿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若有所思地问，“你当时……为什么要转学？”
源时纥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得如此直白，她回过神之后回答的倒也有些干脆，“当时出了点事情，你应该也有听过吧，我和观月的事。”
绿间似乎也没有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干脆，眼神凝滞了片刻，然后有些不自然道，“嗯，不小心听过那些流言……你喜欢观月啊，他人可不大好。”
“哈哈，”她突然笑了一声，其实她今天也是没有戴眼镜出来的，她的皮肤很白，又不是西方人雪花膏般的白，而是东方人的瓷白。
绿间从前没见过她，她倒也不是永远不笑，只是没人会永远关注她，更别说见她不戴眼镜笑的样子。
她此时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眉目狭长的模样，嘴角却只翘起了一边，一派讥讽。
但是……莫名地漂亮。
不是少女花季的清新纯真，而是一半开在阴影处的花朵，似有似无的暗香。
那白瓷上隐隐交缠的青花。
源时纥笑完了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道，“呐，绿间啊，你是第一个听过那件事之后，在我面前，说观月不好的人啊。”
也许男人并不只有父亲那样的，不是吗。
5.
当年的事……其实也只是一年前，她垂眸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着绿间，她有些近视所以眼睛习惯微微眯起，略含水雾，却又一派通透。
绿间有些疑惑道，“我并不清楚，只是偶有传闻。”
“传闻，”她靠在墙边，短发柔软而散漫，“传闻是什么样子的呢，让我猜猜吧，源时纥喜欢观月，虽然观月是当时好朋友的男朋友，但是因为源时纥看起来就像是个极度缺爱的人吧，所以观月只是对女朋友的好友爱屋及乌地好了一些，就不自量力地掺和进去了啊。”
“多么不知羞耻啊，”她神色飘忽，“耽误好朋友的恋爱。”
绿间打开了一瓶矿泉水，看她发色漆黑，面映白瓷，恍惚间片刻失神，在她看过来之前却低头轻咳了一声，“流言……那么真实呢？”
“真实啊，”她漫不经心地转过眸子，“其实我是不怎么在意的，不过铃木……嗯，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呢？”
绿间已经重新站在三分线上了，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道，“我觉得，你不像是会喜欢观月那种人。”
记忆里的源时纥远离人群，默不作声地悄无声息，容貌总是低矮于桌上的一排书籍，模模糊糊的便会觉得那是个怯懦的少女，可是那天看到她那个细致的侧脸，光影交错下的那种神情，突然觉得她是生性如此的凉薄……而观月雏太那个人，那个人……
“观月很花心，”源时纥道，然后神色讥讽，“他会喜欢很多人，他和铃木在一起的时候，嗯……觉得我很特别。”
绿间愣了一下，的确，平时源时纥在女生群中很平庸，很不起眼，但是如果接触过，像现在……她现在这个样子和当时垂着脸的样子差太多了，她的确……很特别。
“可能……吃多了山珍海味就想尝尝清粥小菜吧，”源时纥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反正他当时很喜欢来招惹我，甚至当着铃木的面，啊，铃木看上去一直没察觉到的样子，只是我受不了那种恶心的感觉了，我就提醒了铃木两句……”
“她不相信你？”
“不，原来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她男朋友是个什么性格，所以她就开始散播那些流言了……她希望我走，但是她没想到我不在乎流言，所以她又来找我，和我道了歉，然后希望我离开……离开帝光，去哪儿都好。”
绿间似乎没想到会有女孩这样，他回忆起那个素日清秀甜美的铃木，皱了皱眉，“她这样不好，如果是观月的问题，你走了并不能解决问题。”
源时纥又笑了一下，“其实她也不见得多喜欢观月。”
绿间一愣，“那为什么？这是完全没有逻辑可言的做法。”
“唔，她只是不想输给我你知道吗，”源时纥歪着头，“你可能不太明白女生，如果观月喜欢上别人也还好，但喜欢什么都比不过她的源时纥就不行，不仅没面子，而且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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