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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转念又想:“任教主毕竟是左道之士, 他若是败死在少林寺, 那岂不是不会在江湖中掀起大风波?”
可想到任盈盈在自己最茫然无助,便是师父和师娘都对他心生失望时帮助自己,又甘愿舍生, 他又怎么忍心看她被囚禁在少林寺后山阴寒之地?
令狐冲胸口热血上涌, 只觉得自己宁可性命不在,也决计要维护任盈盈平安周全。当下便去看顾剑谱,却又想到顾剑谱虽然性格不羁,但也曾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他又怎么能对他刀剑相向?
一时之间, 令狐冲内心矛盾重重,最终只下定决心用自己的性命来求仁求全。
心念一定后,令狐冲就朝着顾剑谱拜了一拜:“你先前不曾说我剑法有独到之处, 欲见识一番吗?如今我觉得正是个好机会。”
顾剑谱好似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他瞪大眼睛看向令狐冲:“你——”
没想到他们这时候窝里反的左冷禅,他心下对截胡的令狐冲暗恨不已,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岳不群后,就冷笑着对顾剑谱说:“阁下难道不知华山派的令狐少侠心系魔教妖女任盈盈, 也就是我们任大帮主的女儿吗?如今他这未来岳父有难,他怎么会袖手旁观?”
岳不群淡然出声道:“我华山派庙下,早已容不下令狐冲这尊大佛了。”
左冷禅嗤笑一声, 倒也没再和岳不群攀扯“令狐冲到底是不是华山派弃徒”的事情, 只目光炯炯的去看顾剑谱。
顾剑谱抿了抿嘴, 不甚欣悦道:“令狐冲你一定是迫不及待想见识我的非同凡响, 而不是为了你们人的儿女情长才和我约战的,对吧?”
左冷禅:“…??”
岳不群:“……?”
任我行:“???”
令狐冲:“……任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
顾剑谱气得鼓起了脸:“可她不是被少林寺的大和尚选中了要以身相饲吗?”
说完他就恍然大悟起来,“也对啊,能对正道选中相饲的魔头都是魅力不小的,你若是对她心心相惜也说得过去。”
方证大师:“……”
令狐冲:“……”
其他人如左冷禅明知道现在时机不对,可还是忍不住朝方证大师投去探究的目光,到底先前顾剑谱都能对《葵花宝典》和《辟邪剑谱》的来历如数家珍,那想必说少林寺方丈大师和江湖中女魔头以身相镇,也不会是信口开河吧?
方证大师不想说话。
顾剑谱才不管旁人是如何想的,他这么自我安慰一番后,心情就舒朗起来,朝着令狐冲笑了笑:“那我们就来比试一番好了。”
令狐冲收起心中痛闷,道:“好。”
左冷禅本想出声说令狐冲这后辈不懂先来后到,可见顾剑谱在令狐冲对他刀剑相向后,竟还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甚至是还对令狐冲毫无芥蒂地笑了笑,左冷禅却是心中有了谱:
无论顾剑谱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定然是个笑面虎!
人家真不是……
一时间没他人说话,任我行和向问天也把位置让了开,留给顾剑谱和令狐冲一绝定生死。
东方不败也往旁边站,和任我行一方,正道中人一方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他的神情却也是旁观者中最轻松的,心中并不担心顾剑谱会落败不说,反而觉得他势必还会不按常理出牌。
这种感觉是没由来的,可东方不败却很愿意去相信。
书归正题。
顾剑谱和令狐冲对立而战,顾剑谱显得兴致昂扬,他从袖中抽出谁知道从哪里来的长剑。
其他人没谁会特别注意,这柄长剑上干净如斯,连半分血迹都没有。
而令狐冲却是没有抽出他的长剑,他心意已决不会和顾剑谱动手,只等着他出剑自己败死。忽听得顾剑谱志得意满道:“你的剑法是有独到之处不假,可再怎么都是比不过我的,不过等你落败后想来练一练,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令狐冲:“!!”
“你怎么这么惊讶?”顾剑谱似想通了轻哼一声,“都说过我很通情达理了。”
令狐冲:“……”
他不是惊讶这个,好吗?他只是想说顾剑谱所说的比试,真的就只是点到为止的比试啊,不是什么非要杀死敌手的那种。
令狐冲想到这儿,更是无地自容,唯有抽出长剑来全力以赴,让顾剑谱好生见识下他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
全然不知旁观者神色各异,如同开了染坊般。
现在不提他们如何各怀心思,单就来说场上顾剑谱先出招,长剑带起如虹剑光。
令狐冲的独孤九剑意在看出敌招中的破绽,进而剑指其破绽,从而破招无敌。这确实是很厉害的一路剑法,而令狐冲虽然练习时日不长,可往前他凭借着这一剑法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盖因无论招式如何精妙,只要是有招,就会有破绽。
现在也是如此。
令狐冲在顾剑谱出第一招时,定睛一看便是看到他剑招中的破绽,于是长剑刺出,直指他破绽所在,然而他长剑所指之处,顾剑谱手中长剑已比他更快的速度变了招,破绽又出,令狐冲只有再变招去刺他破绽处。
然而令狐冲寻破绽的功夫,根本比不过顾剑谱变招之迅捷,变化之繁复。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以及说实话,顾剑谱他所用的剑法只能说是形似辟邪剑法。换句话说他懂得辟邪剑法的精髓所在,然后就用套用了这精髓,来用他所会的剑法来冒充辟邪剑法。另外顾青他并没有使出全力,他如今闲庭信步般的,只是想多看一看令狐冲从风清扬那儿学来的剑法——先前任我行提及风清扬,令狐冲的表现已出卖了他。
他们俩这一人喂招,一人见招拆招的不亦乐乎,旁观众人渐渐也摸出了门道。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当年能纵横武林,不是没有道理的,果然出手如鬼如魅,迅捷无比,而令狐冲出剑有时有招,有时无招,而无招之时,长剑似乎乱挡乱架,却是曲尽其妙,若是换做他人,在招数被接连化解后,已是方寸大失,可他们二人如今占上风的仍是辟邪剑法,且此人并没有出全力,这从他出剑的速度全无变化,又全然比不上先前一招击杀余沧海时的,就可见一斑。
很显然,他在点到为止。
可正是如此,才更显出此人的可怕。
任我行深知这一点,他和向问天相对瞧了一眼,都是深有忧色。不曾想顾剑谱年轻看起来虽轻,可剑法竟已大成。
任我行还想得更多,《辟邪剑谱》和他“赏赐”给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既是系出同源,那想来都有“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一说,可他们竟是不受影响,相反剑法还练就得这般高,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葵花宝典》?不过现在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今日如何从少林寺中全身而退。
看如今的情况,令狐冲是伤不了这人分毫,不过却是能损耗他的内力,但东方不败那厮又在一旁虎视眈眈,须得有人来掣肘他才行。
可任我行并不能指望那正道中人,他们巴不得他和东方不败两败俱伤呢。任我行又是决计不愿意死在这里的,他还有他的宏图伟业去成就,就这么思来想去的,任我行觉得似乎只有一条路可走,且这还是很铤而走险的一条路。
然而如今不破釜沉舟不行了……任我行低声朝着向问天吩咐一句,完了叹道:“若盈盈看到令狐少侠对她的这份心,也不枉她舍命一场。”
任我行说这话无异于是想要激发令狐冲的潜力,以及让场上的顾剑谱为此分心,好让他和向问天有可乘之机。
没错,任我行和向问天眼见令狐冲不敌,就想要以多胜少。
这时候又何谈什么不公平呢?谁让他们俩都是魔教中人。
说实话他们俩齐齐上场,是在场大部人都意想不到的,而且这次轮到了左冷禅几欲跳脚,高呼:“无耻之极!”
可他只是叫嚣叫嚣,完全没有说他要上去帮衬顾剑谱一二的意思,反而是在任我行看来已倒戈的令狐冲又倒戈了回去,他不再对着顾剑谱出招,反而是停下来把剑朝向了他和向问天。
任我行:“…?!”
任我行此时就该有不好预感的,然而他还没有彻底搞清楚状况,下一刻就听得顾剑谱眉开眼笑道:“任我行你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和我对决,是因为你终于见识到我和《葵花宝典》的厉害之处了吗?还算你有点眼光。”
转身却是朝向问天嫌弃起来:“你竟连自己的功法都看不起,我真替吸功入地小法感到悲哀,不若我帮它重新找个习练者吧?”
说着剑光一闪,向问天原本朝着顾剑谱后心出的拳,都没来得及出完,咽喉便被顾剑谱的长剑刺穿,整个人轰然倒地。
顾剑谱把还带着血的长剑抽出来,眸光一转,就用长剑捅了捅呆愣住的令狐冲,叫他到一边去:“我要对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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