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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百年后,中国西部,四川的一个小村庄里。

    十七岁的凌婧搂着十五岁的妹妹凌琴安,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刻也蒙上了一层灰。

    因为,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父母,就这样去了,是永远都看不见了。

    明明昨天,妈妈还给她打了电话,问她生活费够不够,学习累不累,压力不要太大。过两天爸爸妈妈就去学校看她。

    今天就被班主任叫过去,告诉她父母出了意外。当她和妹妹跟着大伯母回到村子的时候,才知道,所谓的意外-----是死亡。

    她如行尸走肉,村里来了好多人帮忙,然后摆了好多桌子,吃饭的吃饭,干活的干活,后来,父母就下葬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从父母坟前回到家的。

    父母已经下葬三天了,在过七天就要高考了。

    “大凌,大凌”,屋外传来大伯母的声音。

    “嗯。”凌婧回答,就看见大伯母搓着手从外面进来:“呵呵,大凌,你和小凌吃过饭没有,要不要去伯母家吃。”

    “不用了,伯母,家里还剩有饭菜。”林婧拒绝道。

    “那,大凌,你还去参加考试吗?”

    “考试……?”

    “嗯,你不是过几天要高考了吗?”

    “哦,我考虑下在说。”

    “大凌……”伯母又搓了搓手,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开口道:“你看,你父母的赔偿金,你放好了没。”

    “放好了。”林婧淡淡的看了一眼大伯母,又低下头,但语气不起不复,让人难以发现那点不耐烦。

    “你放哪里的。现在小偷挺多的,你看,要不要伯母帮你放。”伯母拨了拨头发。

    “不用了,我会小心的。”凌婧眉毛也没抬一下。

    “大凌,伯母帮你放你还不放心吗?那么多钱,你两个女娃娃,万一小偷偷走了,咋办?”

    “不用了,伯母,我很累,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下。”

    “……”

    伯母又劝了会,但是不管她说什,都见凌婧思绪神游,也没怎么搭腔。过了半天,伯母走了。

    凌婧虽然才17岁,然而,不代表她不懂,反之,她是太懂了,懂得大伯母的目的。

    她只是没有回过神来。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相反,她很懂 ,只是被突然而来的巨大变故打击的回不过神来。

    被大伯母这样一说,提醒了她。

    凌婧父母过世后,用生命换来赔偿金八万块。前天村长送来一张条子,说下葬费用加办流水席的费用一共有4700快。凌婧从床底下把这八万块翻出来,数了四十七张给村长。打了个条子。现在还剩下七万三千块。

    凌家父母生了她们两姐妹,没少被人看低过。早些年,村里面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凌婧没少听见村里有人在背后说她爸爸凌老二是绝代,生两个女儿,是赔钱货。每次被凌婧听到,肯定报复回去。

    凌家两兄弟,凌父为小。早些年早早就分家了,爷爷奶奶也去世得早。凌父生了凌婧和凌琴安,从小教育孩子要好好读书,读的书中书,方为人上人,是凌家父母对两姐妹的教导。

    但这凌婧是上山,爬树,下河,打架,天生力气比别人大,野的不得了,连蛇都敢抓。村里男孩子都怕他。偶尔还有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孩子被父母牵着到她父母面前来告状。

    这凌家父母极为护短,尤其是凌母很泼辣。小孩子打架拉父母来告状的,她一律回应,我们家女娃娃,哪里打的过男娃娃啊云云之类的。

    回头等别人走了,转头就对凌婧说:“要有男娃娃欺负你,和你干架,你使劲打。照着他哪里痛打哪里。就是要这样打。”这凌母也是知道村里人的闲话,她要是不泼辣就看她生了两个女儿早就被人欺负得不像样子了。所以小孩子打架,她向来出了名的护短,甚至林婧把别人也有好些回打的狠的,凌家父母还不得不赔偿医药费。

    凌婧打架爬树厉害,不过成绩出奇的好,从小就过目不忘,堪称天才,读的是乡村学校,连县城里面的老师都认识她,远近闻名。

    大家都说凌家出了个天才,疯子,辣椒,野蛮人。但是这个天才,疯子,辣椒野蛮人无人敢惹。她懂礼貌,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叫的乖巧,但转头就作弄那些在背后说她家里坏话的人,一点都不手软,弄的你还找不到证据。

    一年一年,村里也接受了一些新鲜的观念。不再那么歧视生女儿。大家也觉得读书好。以前和凌婧一辈的男孩子,很多读完初中就辍学了。现在要么混着,要么靠父母养着。要么去当兵,还有些被传销的骗过去。

    村子事情精彩着呢,凌婧十七岁了,都高三了,县城里也上了三年书,还经常去市里面参加比赛,她什么都懂。今天的伯母过来的意思她十分明白,不过就想要钱,她很会看眼色。

    这钱是父母的卖命钱。父母还没下葬的时候,她就听见大伯和大伯母在和村长诉苦。说如果凌婧和凌琴安不上学,他们可以供她们姐妹到出嫁,但是要把钱给他们。如果两姐妹还想上学,他们也没办法,想管也管不了。

    伯母走后,凌婧想了想,去衣柜底下拔出一个瓶子,从里面掏出一张存/款单子。这个是父母的积蓄,给凌婧准备上大学的钱。她看了下,有一万两千块。

    当晚,两姐妹谈心。第二天,凌婧和凌琴安一起,把这一万两千块和床底下的钱拿去存在了银/行卡上。那银/行卡是之前上高中住校,凌家父母专门给她们姐妹打生活费的卡。

    快放暑假了,凌琴安索性就去不去上学了,等开学再去。几天后,凌婧去参加了高考。

    高考完后回来,两姐妹找到村长,把父母留下的土地租出去,一亩一年两季一共给300块钱。自留地和早些年父母开荒出来的一共有四亩。农村土地都不值钱,还没有承包商,就只是村里的人租。

    农村里,家家都有存粮的习惯,两姐妹把镇上收粮食的人叫过来,把家里的谷子,玉米这些粮食卖光。只留下一些米,够吃几个月的就可以了。

    要上学,粮食放家里要么喂老鼠,要么被小偷偷走了。

    凌家父母还在镇上给姐妹留下个铺子,卖些烟酒小吃货。

    这铺子是买下来的,小镇上铺子不是那么夸张的贵。凌家父母早些年的积蓄还是够买这个铺子的。

    烟酒基本上都没有,在父母葬礼的流水席上都吃的差不多了。小零食还有点,这几天都凌琴安守着。

    凌琴安守着店铺,在铺子外面还贴了个告示,出租。

    凌婧进县城去打暑期工去了,找了个小饭店洗碗刷盘子。

    八月份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是上海的某所高校。

    其实,现在她更愿意去近一点的学校。她不放心凌琴安。只是当时,填志愿的时候凌家父母还没过世,所以她填写的远,后来也改不了。

    镇上的铺子也租出去了,一个月两百块钱,一年一租。凌琴安在县城上学,已经高三了。

    凌琴安虽然比凌婧小两岁,但是读书却比凌婧小一岁而已,乡下入学没那么多讲究,非要等到七周岁。有凌婧姐姐这个“神童”活招牌在,那个时候凌琴安提早上学很容易。所以,她就比凌婧这个姐姐小一届而已。

    一年后,凌琴安考上了四川本地的一所高校。

    两姐妹申请贫困助学贷款,凌婧年年拿奖学金,课余时间外面打工,吃穿用度节约又节约,大学就这样上了下来。

    三年后,大四下半学期,凌婧接到好些单位的offer。

    她现在也没在外面身兼几职了。钱也够凌琴安上大学用的,她想找个好点的单位。只还保留晚上去酒吧驻唱的习惯。

    这酒吧是以前学生会的一个同学的哥哥开在学校边上的,凌婧嗓子好,虽没有受过音乐系统的学习,但唱歌非常好听。

    学生会那个同学介绍她去做驻唱,一周唱三天,每天晚上两个小时,工资日结,挺丰厚,并且是熟人,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

    这一天,白天下了一场大雨,夜晚的天气凉凉的。

    凌婧刚从酒吧唱完歌,还没来得及卸妆。

    她每次来唱歌的时候都化着很浓的妆,看起来像变了一个人。刚开始来的时候酒吧的调酒师说她看起来太过于干净漂亮,当心会惹来客人的纠缠,要她学会保护自己。于是她就给自己化浓妆。每次唱完就走,非常高冷,也不理会任何客人的纠缠,加上老板也打过招呼要照顾,所以,很是混的得心应手。

    林婧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生活,但是也没办法,这份工作轻松又来钱。她需要钱,琴安也需要钱。

    今晚她画了一个烟熏妆,浓浓黑灰色都分不出她的眼线和眼影,在她的眼窝处漫成一大片,留下炭火熏烤过的痕迹,如同烟雾弥漫,眼角上还贴了一颗小亮片,一闪一闪的,不仅和平时的样子看起来不一样,连气质都完全变了。

    她正想走到后台卸妆换衣服,突然感觉后背有人,猛然一回头,只看见一个男人的轮廓,然后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然后,她就做了个梦,对于一个二十一岁的少女来说,这个梦实在是太难以启齿

    梦里似乎有一个什么东西,和她在一起,就好像一个大火炉把她从头烤到脚,翻来覆去的,然后到后面,似乎又慢慢的,温柔下来温柔的仿佛落于心房的一片羽毛,撩拨着每一寸血液流过的地方。

    然而不管怎么样,反反复复,时而温柔,时而火烤,她想,大概是晚上多喝了两杯酒吧,

    慢慢的大脑又热又晕,整个人就好像悬在空中飘荡的一片落叶,在黑暗中堕落,无力思考,只能朝着无力的深渊慢慢降落下去。

    不行,不能这样。这种无力控制的感觉,让人堕落!

    “呜呜……”

    压力太大,难受,她太难受,林婧用鼻音发出短暂的挣扎表示抗议,想要摆脱这个梦,可是不管怎么推,都推不动。她甚至想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完全不能睁开

    意识迷迷糊糊,屋里黑漆漆的,

    感觉到她的抗拒,似乎有人轻轻一拨,用一只手轻易就把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一具火热的身子压下来,林婧立刻牢牢被固定住,无法动弹。似乎另外一只手把的腰紧紧箍住……

    她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就好像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要把林婧的一切都焚烧掉。

    林婧一会好像在惊涛骇浪上颠簸,一会有好像在沸水中烹煮,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抱起来,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随着下面的又软又酥的刺痛传来,迷迷糊糊的她好像有所了解……

    她居然被人给……

    等她被这男人折腾的死去活来,终于安静下来之后,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发软,好累好困好难受,她迷迷糊糊中似乎感觉到有个柔软的东西轻轻的擦过她的耳垂,热气呼入她敏感的耳朵,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朵边上响起来:“等我回来。”

    然后啰啰嗦嗦温柔的大手拂过她的脸庞,一个帕子暖暖的,温温柔柔的不帮她洗脸,又清理了下身体,似乎有一道目光一直牢牢的盯着她。

    但是她实在太困了,困得睁不开眼,索性就直接睡过去了。

    外边传来鸟叫声,林婧慢慢的睁开眼睛。喉咙里面又干又哑,口真渴。翻个身,平时床边的桌上一般都会放杯水,然后一翻就空。

    嘶,林婧忍不住痛呼一声,昨晚的一切传到大脑,

    轰隆一声,她魔怔了……

    她回忆去了一切,周围的环境以及昨晚的记忆都在提醒她,自己的人生第一次,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有了。

    神经病!

    难道是遇到酒吧里面觊觎她的贱人,林婧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要再做了,反正都已经有了offer,何必在为了多拿几个月的钱一直在酒吧唱歌。她早就知道酒吧里面鱼龙混杂。

    不对,就算在酒吧遇到了色狼,也不会这样,更何况,在酒吧唱歌两年,如果有这么个猥/琐的人,至少应该有个征兆。绝对不至于打昏她,在带到外面来……

    这不正常啊!

    对,确实不正常。林婧越想越害怕,她回忆起昨晚,那……

    她狼狈的出来,发现这是郊区一个废旧的工厂,旁边长着好些郁郁葱葱的树木,早上的鸟儿正叽叽喳喳的叫着,周围一个鬼影子也没有,只有在路边上,一大滩红红的东西,林婧心惊胆战的走过去,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那是血,都已经快干涸了。

    报警,是她的第一反应,林婧摸了摸自己身上,手机呢,手机不见了。

    一下子慌乱起来,冷静下来,冷静,别多想。林婧不停的在心里对说,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又仔细的回想下昨晚的事情。

    昨晚,自己刚刚在酒吧唱完歌还没卸妆就被打昏了。自己的手机根本没放在身上,而是在酒吧的包里。

    身上没什么钱,她摸了摸,裤兜里面吃饭剩下的几十块钱还在。

    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全身上下就掉了一条项链而已,这跟项链是地摊上买的,也就十几块的东西。

    所以推断不是抢劫,因为不会有人来抢她这么一个穷人。

    可是这处处都透着不正常,她就一个学生,没有有任何仇人,就算平时有几个追她的男生,也不可能做出这么没品的事情。退一万步讲,要做也不会连个床都没有。

    林婧大脑放空,心里冰凉,她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

    想起晚上的事情,又愤怒又难过又羞耻又隐隐有点害怕。

    能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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