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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这就是一只披着小白兔皮的恶狼,一般人就是有能力将成年男人的手臂折断,也不会有他这般果决,这般狠辣而有效率的。
他到底是怎么会的这些手段,别说打架,就是用来杀人,也是轻而易举的吧。
相比孟潇此刻的惨状,昨儿孟渟给他的两拳,绝对算对他留情了。
原本似乎一眼就能看尽的孟渟,此刻在孟淇眼中高深莫测起来了。
孟淇的目光扫向神色变幻极快的司机,冷声道,“好好开车。”
“是。”
司机应着,再不敢通过后视镜看孟渟了,当初可是他和孟忠一起去接的孟渟,此刻自然也受震动。
车停下,孟渟先下了车,他自己回房,孟淇也不敢留他,他带着孟潇去后宅,孟老爷子已经睡了,冯泽娇却还没睡,孟潇的样子实在凄惨,她让人寻了医生,就和孟淇商议了一下,扣了孟潇的手机,让人守在他的门口,一切等明日孟老爷子醒来再说。
当然,能这么决定的前提是孟渟真的没事儿,否则这婚事绝对泡汤。
这事儿发生在钟家,钟鸣不用多久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迟疑片刻,他就给晏睢打了电话,再不久晏睢的电话就打到孟渟这儿了。
孟渟回屋之后,洗了个澡,正躺床上酝酿睡意,他心里空荡荡的,可没有特别明显的心理负担,那孟潇先对他不怀好意的,他以往对这样的人,从不留手,这次就也没例外。
他不怕孟潇,却对孟潇身后的孟家二房,有些畏惧,他们可不会和他打一架,论输赢的。
不过晏睢的电话打来,他还是挺高兴的。
“晏睢,”他躺着说话,声音低了些,他抓了一个枕头包在怀里,正好把拿手机的那只手搁在上面。
“你在哪儿?”晏睢直接问话,却是要先确定孟渟的安全。
“我在房间,躺床上了。”孟渟如实回答。
又是几许沉默,孟渟才再开了口,他已经决定要以诚相待晏睢了,这事儿就也不会隐瞒。
“晏睢,我刚才又打架了。”
“怎么回事?”晏睢眉心一蹙,声音也跟着冷了,孟渟有参与什么打架的事儿,钟鸣可没和他说。
孟渟就将他们突然改道,接回孟潇,孟潇和孟淇的话复述了一遍。
“我不是很明白,可是孟潇不好,他想要害我,我就打他了。”
孟渟从小到大遭受的恶意太多,让他对这种情绪分外敏|感,很多时候,他都会选择暴力解决。但后来,他渐渐知道,暴力有的时候并不能解决问题,还会为自己带来麻烦,他就学着去忍了。
但这种忍,也是有底线的,以前是他的食物,他的人身安全,现在还包括他和晏睢的婚事,而孟潇不仅想抓他的脸,还明显觊觎上晏睢了,他就不打算忍了。
“也就是让他疼几天,我知道的,不能杀人。”
杀人是要偿命的,他只有一条命,他想自己活着,不想给别人,还是那些他万分厌恶的人。
晏睢罕见沉默,他从孟渟话里觉出些很是微妙的意味儿,他这么说了,就说明他曾经被逼得动过杀念,最后又压制了下来。
一种对孟渟无从下手的烦躁情绪,从晏睢心底蔓延开来。
他应该针对孟渟的行为责备或者劝导些什么,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就和对待他手上的那些伤疤一样的态度,他想要知道的什么,会自己去知道,并不需要孟渟重新揭开伤疤来让他知道。
孟渟两辈子根本就没看对过人,他唯独能算看清楚的就是他自己了,他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无论曾经他多努力要正常,可他清楚,那只是装出来给别人看的,他内里依旧是不正常的,一直都是。
“孟渟……”晏睢终于又开了口。
“嗯?”孟渟轻轻应了,声音里带出些许的忐忑和无措。他总是这么笨,这才多久就将自己越来越严重的问题接连暴露给晏睢,他肯定是要被嫌弃了。
“以后我看着你。”孟渟还小,有人看着,总能掰回来一些。
而从来没有哭泣记忆的孟渟,在晏睢话落的瞬间,眼眶就红了。
“晏睢……谢谢你。”
不管晏睢以后会不会对他好,只他给他说的这话,他就能倾尽一切去报答他了。
这话说出来,就是晏睢自己也松了口气。
孟渟一些刻意被掩藏的往事,他虽然还不知道,但大抵能猜出部分,他本来是打算要对自己的妻子负该负的责任,现在他的妻子位置上的是孟渟,他愿意负责得更多一些。
这句话,这样的决定,就只是他愿意而已。
“去睡吧,”晏睢声音又放低了些,像是在刻意哄他睡一般,“晚安。”
孟渟一样放低了声音,“晚安。”
等了一会儿,两边却都没人挂电话,晏睢只能再开口,“你先挂。”
“好,”孟渟不舍地应了,然后才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按了挂断的键。
原本今晚,他大抵是睡不着了,可接了晏睢的电话之后,他的心又重新安定了下来,眼皮渐渐沉重,再不久孟渟就睡着了。
睡着前,他还在想,他也有人看着了,这真好,和嫁给晏睢一样好。
将车灯打开,晏睢又亲自将食盒旋开,而后递给了孟渟,“吃完再上去吧。”
孟渟点头,并无反对,他捧着食盒吃得很是认真。
孟渟其实是半点辣都吃不得的,按照他要求加的那点儿辣,让他额头和鼻翼都冒出了些细碎的热汗,吃的间隙也不忘“呼呼”吐气。
“喝点儿水,”晏睢打开一瓶矿泉水,看孟渟双手捧着食盒,他很自然就给他喂去了。
“好吃吗?”
“嗯,嗯,”孟渟点头,然后又埋头继续吃,其间晏睢又给他喂了两次水,他怕孟渟晚上吃多了积食,分量适中,加上孟渟晚饭时吃多了米饭,这碗面下去,绝对是足够了。
在孟渟犹豫着要不要把比面还要辣点儿的面汤也喝完的时候,晏睢将食盒接了过来,旋上盖子放到了一边儿,又拿出纸巾给孟渟擦脸,擦完脸,他又再擦了擦他的手,有些不熟练,却不影响他的认真和细致。
而孟渟也乖乖仰着头,让晏睢擦着,晏睢整张极是专注的脸也全然落到了他的眼底,他忍不住勾起唇笑了笑,他想他肯定不会认不出晏睢来的,他是晏睢,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了。
晏睢给孟渟擦完了手,抬眸就对上了他带着笑意的脸,像一只餍足的小猫儿,等着人去爱|抚,他又抬手揉揉他过分柔|软的头发,看着他不觉跟着蹭他的手心,突然很想就这么将人带走了。
“天不早了,回去早点睡,我明晚再来看你。”
孟渟点点头,犹豫了一下,他又向前抱住了晏睢,蹭蹭他的颈窝,而后软软地道,“你也要好好吃饭。”
晏睢依稀觉得孟渟这话应该是有什么特别含义的,可他就是再聪明也想不到这会是情话,属于孟渟想给他的情话。
晏睢伸手回抱住孟渟,又许久他才放开人。
打开车门,孟渟下了车,他回头看了晏睢的车一眼,走到铁门又再回头,进到里面了,他又忍不住回头,而晏睢的车也还停着,他回到三楼,走到小阳台,远远看到一束车灯,悄然隐没在黑夜中。
孟渟愣愣看了许久,口袋里的手机一震,却还是晏睢给他发的短信。
“早点睡,晚安。”
孟渟立刻回走内室,爬到床上,将被子盖好,然后才给晏睢回了短信。
“我听你的话,我躺床上了,马上睡,晚安。”
孟渟正要将手机放回床头桌上,手机又震了震,他缩回手,脸上带着些许惊喜,迄今为止知道他电话的只有晏睢,也只有他会给他发短信。
“乖。”
看到这个字时,孟渟又多瞅了两眼,然后再和上次一样给晏睢回了,“我乖。”
毫无具体价值的两条短信,却让两个人都不由得会心一笑。人和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怪,短短两日的时间,晏睢和孟渟相互的好感已经飙升到了极限,再进一步就真的是喜欢了。
晏睢车驾驶位置,被无视近一个小时,糊了一脸狗粮的王秘书,感觉到了淡淡的忧伤。
他的冰山老总堕入爱河,彻底沦为恋爱的中的傻男子了。他拉着一个少年上车,抱了人那么久,又给喂水擦脸擦手,现在发了睡前短信,还笑得一脸温柔,这是嫌刺激他不够啊。
而他也才知道自己这电灯泡的瓦力这般不足呢,不仅晏睢无视他,那个孟渟估计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他的存在。若不是现在开着车,他很想照镜子看看,他是不是变丑了?
他可是公司有名的黄金单身汉啊,人帅,有能力,有钱。至于晏睢,则是属于稀珍钻石单身汉,但马上就不是了。
当然,这一晚他顶了小赵的班,也不算白忙活了,总算知道勾得他老板魂不守舍的小妖精是谁了,居然就是他老板两周后的结婚对象,这发展也太离奇,太迅速了点儿啊。
晏睢淡淡一笑之后,神色又恢复了冷肃,他又看了看手机,而后对前座的王秘书道,“先回你家,一会儿我自己开车回去。”
“好的,”王秘书对晏睢可以说是唯命是从,执行力极高,此时就也不例外,他被放下之后,晏睢自己到了驾驶位,然而车却还不是往晏宅方向开,而是去了海城的一个高级会所里。
顾朗做东,要求他一定要去,而且是用上次他让他帮忙的人情做要求。
他知道晏睢,也不会请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的人都是他们一个圈子从小到大熟悉的那些人,品行未必都有多好,但眼色绝对是有的。
而顾朗原本也没有叫晏睢的打算,可谁让他技不如人,玩游戏玩输了,他答应人的一个要求,就成了让晏睢到会所来一趟了。
“你怎么知道我能叫来晏睢?”
顾朗喝得有些多,但头脑还算清明,他看着笑得十分妖异的苏斯羽问道。
晏睢那么清冷的一个人,就是顾朗大声说他和晏睢关系特别铁,都没多少人会相信,何况他并未声张过,可苏斯羽却向他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他完全没想到的要求。
“碰运气罢了,”苏斯羽笑笑,他知道晏睢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们虽然交流不算多,可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快十年,多多少少会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事情,其中就包括顾朗是晏睢好友的事情。
“你要他来做什么?”顾朗将手机放回裤袋里,随着音乐晃动着身体,又再追问了一句。
他这是掉入冰窟前最后的狂欢,他得珍惜。
苏斯羽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探出舌尖舔了舔唇,一个大老爷们做这样的动作估计能恶心死人,可苏斯羽不仅年轻,还好看,很确定自己喜欢女人的顾朗,都愣怔了片刻,更不用说周围那些男女不忌的家伙们了。
“我看上他了,我想追他。”
而周围原本动心思想上来勾搭苏斯羽的,听到他这话都默默退下了,晏睢在他们这一辈里就有这样的影响力,别说晏睢有没有可能喜欢他,就是任何单相思上晏睢的人,都不是他们能碰的。
苏斯羽将周围一众人的反应收入眼中,再次勾唇一笑,带着一种莫名的邪气,他想,这就是晏睢啊,他人不在,整个海城,整个夏国都没有不忌惮他的人,而他又怎么可能这般就放弃他呢。
他原本就是他的丈夫,是他要再续前缘的丈夫。
这个话题带着丝丝意犹未尽的味道就这般结束了,众人继续喝酒聊天玩游戏,背景是喧嚣到震天的摇滚音乐,直到包间的门不知道再多少次被推开,应苏斯羽要求,顾朗请来的晏睢到了。
顾朗位置一直对着门口的地方,在看到晏睢的瞬间,他立刻就摆正了身体,脸色也严肃了下来,发现他异样的也跟着看去,再接着无一例外全是和顾朗一样的神色和反应。
“妈呀,谁把冰山搬来了啊。”有人小声的嘀咕道,却是十分不情愿晏睢来的大,但他的话也只够他自己听到。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整个包间里就只剩了摇滚音乐的声音,顾朗眼神一瞄,被他瞄到的人,立刻按了暂停键,而后巨大的豪华包间里,就只有晏睢一步步走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了。
他扫了顾朗一眼,而后自己挑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其他人还是不敢妄动,一个个全低着头,等挨批的模样,只怕到他们老子面前,都不会有这么安静乖顺的时候了。
苏斯羽半点没料到晏睢过来会是这样的神发展,他们就算是忌惮晏睢,也不该怕到这种境地吧,这比老鼠见了猫儿,还要夸张呢。
受这种情绪的感染,苏斯羽一时间也想不到他还能做什么,他原本的打算都是在众人玩嗨,注意不到他和晏睢的时候展开的啊。
“什么事?”晏睢拉了拉自己领口,看向顾朗,眉头微微皱着,他确实不甚喜欢这样的场合,再有就是他来了,众人也玩得不高兴了,除非是谁又惹了什么收拾不了的麻烦,他才会过来。
“我没惹祸,”顾朗下意识就这么说,而后是一众跟着摇头的人。
顾朗是他们这一辈里最早当家的,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渐渐的,晏睢就成为那个他们拍马也赶不上的人。
很多他们不愿意长辈知道,自己又收拾不了的麻烦,晏睢打两个电话就都解决了,让他们不服气也不行,而且更狠的是,晏睢收拾了麻烦,转过来还要再教训他们,出手比他们爹妈还狠,无论是经历的,还是围观的,至今印象深刻。
和他差不多年岁的,这几年都收敛许多,不是不爱玩了,而是晏睢太可怕了。
“是他,他让顾朗请你来的。”
很快就有人把苏斯羽给卖了,苏斯羽比这些人小了五六岁到七八岁,原本是都玩不到一起的,他是特意打听了顾朗,然后又给其中一个当男伴,然后才进来的。
可到底他并不只有二十二岁,他多活了一辈子,比这更尴尬的场景都遇到过。
“是我,”苏斯羽向前走了两步,他走路的姿势很有讲究,特意展示自己的身材,又不会太过造作,反而让人起了淫|秽邪念,总之认识他的人,都觉得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赏心悦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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