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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婚去》朵滢然
69、爱深缘浅
孙箐关好卧室的门, 嗤笑一声:“切!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开业典礼, 电视台、新消息报都报道了, 恐怕Q市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我安排了人跟踪你,从画廊一路跟到这儿。”
换汤不换药的招数, 孙箐确是得了甄诚的真传。
鹿尘提醒自己冷静以对, 遂定了定神, 问:“甄诚的案子你们上-诉结果不理想,对吧?”
“如你所愿——驳回上-诉, 维持原-判。”孙箐面色一变, “怎么?你认为我大清早登门拜访,就是为了打击报复?呵呵, 不好意思, 你理解错了。”
“你不会是来告诉我甄诚的判决结果吧?”鹿尘说, “如果是这样,那我知道了, 谢谢你专程跑一趟。”
孙箐眼中毫无情感色彩, 打量着房间内的布局和陈设, 半晌又开口道:“当然不是!”
鹿尘的耐心渐渐消耗殆尽, 满心不快悄然溢到嗓子眼,即将化作怒吼脱口而出了。
“今天是云溪和我举行婚礼的日子, 我俩没有发请柬给你, 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 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急眼了?不用, 犯不着。”孙箐索性往后退一步, 倚在门框上,“刚开始和你打交道,甄诚就提醒过我,别太小看你,可我不信,这不,吃大亏了。说句心里话,我挺佩服你这种有勇有谋不要命的劲头——你用自个儿做饵,诱使甄诚上钩,更引得他深藏不露的亲爸给他疏通关系,结果呢?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钱花了,人却没捞出来。”
鹿尘淡然笑道:“限制人身自由的非法拘禁,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法律必然要制裁他。”
“够了!睁眼说瞎话不累吗?”孙箐吼道,“要不是你设好了局,甄诚会栽得这么惨??”
“我没有编造谎言的必要。”鹿尘目光凛冽,“孙箐,你想尝尝头撞在墙上二十多次的滋味吗?如果想,我可以帮你体验一下我当时的感觉,顺便也可以在你的后脑勺留下永远长不出头发的疤痕!”
孙箐吃了瘪,脸上一副怏怏不安的神情。
“你受伤是假装的啊!前天我去探视,甄诚反复跟我强调,要我当面拆穿……”
鹿尘转过身,将后脑勺展示给孙箐看,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已经转回原处。
“你觉得,一个希望在婚礼上做到尽善尽美的新娘子,会故意贴个假伤疤,博得众人关注和怜悯吗?孙箐,醒醒吧,甄诚的话你也信?他在我面前说过不止一回,你和他只是金钱往来的合作关系,至于你是否动了真心,他从来不去想、更不会在乎。”
“我……”孙箐试图转移话题,“好吧,不说甄诚了,咱们谈谈其他的。”
鹿尘摇头:“你我之间,无话可聊。”
“你看你,性子那么急干嘛?”孙箐故作神秘,挤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想好好给你讲讲,我在法国和云溪一起度过的那两年快乐时光……”
“我都知道,他对我毫无隐瞒。”鹿尘语气坚决,“请你离开,别在这儿继续浪费口舌。”
“云溪他对我成见很深,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他看到的那个法国人,是我在珠宝公司打工时的上司,我跟法国人除了工作,没有任何瓜葛。”孙箐絮絮叨叨不停地说,“那次吵架吵得很凶,我一气之下搬走了,过了半个月再回去找云溪,发现他已经回国……”
“就此打住——你请回吧!”鹿尘下了逐客令。
“哟,话不投机半句多,真是不给面子!”孙箐阴阳怪气地说,“你们结你们的婚,我到处参观一下取取经,保不齐过三五天我也凑热闹结个婚什么的,又不会妨碍到谁,你管的够宽啊?”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鹿尘一个箭步上前,推开堵住门的孙箐,迅速拉开门,朝客厅喊:“我的姐姐们,有人故意捣乱,你们快来帮帮我——”
睡得迷迷瞪瞪的伴娘们一跃而起,迎着鹿尘的声音冲了过来。
“谁?谁敢欺负我们小鹿?!”
孙箐见形势不利,连忙谎称自己是婚庆公司的化妆师,天没亮就上门,是来给新娘化妆的。
跟鹿尘关系最为亲近的一位伴娘,曾与真正的化妆师有过两面之缘,她盯着孙箐端详一番,立即否定道:“给小鹿化妆的那个妹子,刚刚连轴转参加完好几场室外婚礼,脸都晒伤了。你的皮肤保养的这么好,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孙箐双手护在身前,唯恐伴娘们动手开揍,“也许是我走错片场了,你们千万别激动……”
“刚才是谁开的门?”鹿尘问了最关键的问题。
“唔……是我,对不起……”
当年和鹿尘一起泡图书馆自习室复习考研的女同学,于人群中举起手,悻悻地承认错误。
“算了,你酒还没醒,肯定是看错了。”鹿尘望望墙上时钟,说,“马上四点半了,咱们抓紧时间,婚庆公司的人应该会提前到。”
伴娘们得令似的依次洗漱,有条不紊地开始做婚礼前的准备工作。
鹿尘转头,瞥一眼原地呆立不动的孙箐,“你怎么还不走?”
“你真的不打算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婚礼吗?好歹我也是云溪的前女友,算是男方家的亲友……”
孙箐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睛里却透着不甘心不死心的意味。
从小到大,鹿尘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识过各种偷奸耍滑的伎俩,孙箐跟甄诚这样的家伙,也称得上奇葩中的极品、无-耻之徒里的战斗机——看来,不动用武力解决,孙箐势必赖着不肯走了。
“行,那我送送你!”
鹿尘重复了庆功酒会上对决的标准手势,反剪了孙箐的双臂,连拖带拽地将孙箐直接撵出了门外。
防盗门关紧后,孙箐仍然守在门口,先是砸门大喊大叫一通,而后极其扰民地用手机外放播起了音乐,引得对门邻居出来查看。孙箐干脆借机装疯卖傻,中-伤-抹-黑鹿尘是抢她男朋友的贱-女人,还说他们修成正果是绝对不可能的,想都别想……
这个女人,存心捣乱!
鹿尘再次开了门,一把揪住孙箐的衣服,把她拽回屋子。
行云流水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鹿尘冲对门邻居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抱歉,打搅您休息了,这位是我朋友,她脑子不太灵光,请您多多担待!”
对门邻居半信半疑地眨眨眼睛,转身进家,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门。
鹿尘回头,怒瞪一脸得意的孙箐,“既然你存心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再跟你客气了!”
“想得美!你以为你们能顺顺利利地结婚,呸!”孙箐一点不顾形象,泼妇般的大吼,“鹿尘,你也别忙着化妆换婚纱了!你知道吗?萧云溪他们几个凶多吉少,不但不能来迎娶新娘,而且小命难保——”
“你疯了吗?”鹿尘连忙拿起手机,要拨电话过去询问情况。
“别给他打了,封闭的房间煤气泄漏,电话一响所有人都得玩完!”孙箐大力打落鹿尘的手机,冷笑地说,“你仔细考虑清楚,这个节骨眼,是该拨119还是110?”
-
秋与冬交汇之际,Q市的天气很怪,白天还是晴空万里,一入夜,狂风阵阵,卷起灰黑色的云朵,笼罩在整座城市的上空。
宋锴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推开画廊的大门,走了进来。
他看得很清楚,画廊转角的最深处,休息室门缝透出一线暖暖的浅黄光芒。
员工小张向宋锴汇报,说鹿尘下班之后没多久又回来了,而且一直待在休息室里,连晚饭都没吃。
夜深人静,恐怕也只有他还愿意回到画廊值班吧。而她,肯定是遇见了烦心事,所以不愿回家。
每当这个时候,他应该安静地陪伴她左右才好。但是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必须要做个决定了。
所有明眼人都看得出,宋锴格外依恋鹿尘。
他对她,和对其他女性同事、女性朋友是绝对不同的。
按常理判断,既然N市那份工作高薪又稳定,宋锴没必要辞了职,大老远跑到Q市帮鹿尘打理画廊,因为他劳心费力地忙活半天,终究是个门外汉。
很多业内的同行,都无法理解宋锴的举动,却悄悄在背后不断的议论,猜测着这家伙是不是想在萧云溪做巡展期间,乘虚而入插足别人的感情。
还有人说,宋锴除了钱,什么都缺,所以才以忙碌工作为借口来找点乐子填补乏味的现实生活。
最热闹的一条议论是:宋锴觊觎鹿尘很久了。
大家都说,他爱得疯狂,爱得无望而偏执,甚至不在乎女方是否有了未婚夫。
其实,从第一次见到鹿尘,宋锴就心动了。
当时的鹿尘,心中最惦记的人是他的哥哥宋铄。宋锴知道,和哥哥相比,自己无论从样貌还是才华,一辈子都要望其项背。但是,每次面对鹿尘,他想要心思不生波动,是无论如何办不到的。
宿命却往往于后知后觉中捉弄人。爱,抑或不爱,不是谁说一句话就能作数。
鹿尘只身去往木岭镇,一去就是两年。宋锴想过抛下一切和她一起,但最终挨不过父母苦苦哀求,极不情愿地放弃了,留在N市做了个中规中矩的上班族。
宋锴始终抱着一线希望,想着鹿尘总有一天会回到身边,到那时,哥哥突然离世带给鹿尘的伤痛得以抚平,他才好光明正大地追求她。
但命运最爱捉弄人,半路杀出个才华横溢的萧云溪,横在了鹿尘和宋锴之间,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幸福,从来都是简单而美好的,可惜他不是她心里那个对的人。
宋锴轻轻推开门:“怎么没回家?”
鹿尘没有抬头,幽幽灯光中,她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唔,临时想起明天要谈的两份合同有些细节要修正……”
“那些都不重要了,让别人替你去做。”
她转过脸,眸中充满疑问,“为什么?市场部又招新人了吗?”
“这个,才是你今后要走的路——”他对她扬了扬手中厚厚一沓文件,“小鹿,看看,你的母校今年联合国外名校做的CFA培养计划,我认为你有能力考上!”
“出国??”
“对啊,你不是经常说,学习是惟一的出路嘛。”宋锴缓缓走过来。
鹿尘一副恍如隔世的神情,“结婚之后,我要减少工作量,留在Q市陪云溪。然后,趁年轻和他生个宝宝……”
“不是还没结嘛,当然是事业为重。”
宋锴将资料放在桌上,一双手轻放在鹿尘肩头,见她走神,便渐渐加大了手下的力度。
“小鹿,你听我说,这次机会非常难得。单凭CFA证书的含金量,就足以让咱们前仆后继了,不是么?”
鹿尘面色淡淡的:“宋锴,我不想去。”
“我可以给你留够考虑的时间,但不是让你考虑拒绝的借口。”
“你从老家赶过来帮我,我已经非常感激了……其他的事,让我自己做决定吧!”鹿尘的声音微微颤抖。
宋锴忍住了心底少许的失落,踱至鹿尘正对面,“小鹿,我记得你曾说要在25岁之前完成读研或者考证的目标,难道这么快就忘了?”
“我没忘,可是……”
“没什么可是——”宋锴态度强硬而坚决,“现在不是我替你做的决定,是你必须要走这条路!”
鹿尘拂落案上的文件,倔强地抗议:“不!现在这种局面,我哪儿有心情出国深造!”
宋锴逼近她,重重握住她的手腕,说:“小鹿,为你自己打算一下,你不是为别人而活的!”
“我不想出国……真的不想……你放开我……”
鹿尘想转身逃开,却一个趔趄,跌入宋锴的怀中。
他将她钳制在臂弯里,语气严厉地反问:“你清楚你自己吗?时间不能倒退,人生无法重来。25岁只有一次,你是愿意结婚生子从此做个家庭主妇?还是愿意专注于事业再创佳绩?想明白了再回答——”
她试图挣脱他,“宋锴,你弄疼我了!”
他却不愿轻易松手,目光始终停留在她嘴角那颗调皮的小黑痣上。真想就此吻上去,却又担心这一吻过于唐突,最后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我刚才说了,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怎么去面对新的挑战。画廊不是你的事业,由始至终都不是!”他松开臂弯,轻声说道。
“宋锴,你不知道我今儿下午都经历了什么鬼事情……如果我现在就讲给你听,你可不可以别再逼我立刻做决定?”
她突然哽咽了,两行清泪落下。
他微怔,想抬手帮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滴,又忍住了,“什么事?”
“这件事,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和谁说……”
“好了,好了。有我在,一切都不是难题。”宋锴轻轻拍着鹿尘后背,语气温柔,就像是哄一个身心脆弱的病人。
她一哭,他的心全乱了。
不用问也知道,罪魁祸首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萧云溪,怎么舍得让如此深爱他的女人哭??他凭什么让我的小鹿哭!!凭什么??
宋锴恨恨地想着,一边安抚伤心落泪的鹿尘,“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做你的听众。”
鹿尘吸吸鼻子,站得离宋锴远了一些:“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有什么不愉快,说出来心里自然就舒服了。”
“他一大早给我发信息,说今天巡展回来,正好到新房一聚,我下午采购完东西直接去了。本想着做顿丰盛的晚餐好好犒劳他一下,可是……”
-
因为孙箐大肆破坏,萧云溪在婚礼前一晚煤气中毒送医急救,导致婚礼不得不再次推迟。
鹿尘安慰他说没关系,也退掉了预定好的机票和蜜月酒店。虽然嘴上不说,她心里却一直闷闷不乐。
不过行动上,她始终坚持陪伴他身边,直至他康复出院,重新投入工作才放下心。
过分压抑自己的真实需求,最后五内俱伤——鹿尘就是这样一个人,由涉世之初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到现在这样的内敛克制,时间真的改变了她很多。
所以,只要是分内的事,不管愿不愿意、高不高兴,每一件她都会做到最好。
就连画廊和新房的装修任务,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她一手打理的。
在鹿尘看来,萧云溪是个为艺术如痴如狂的人,事业应该摆在第一位,所以她愿意多承担一些琐事。
这套新房,是萧云溪早就买好了做婚房的,复式结构,宽敞明亮,却由于各种繁杂事务耽搁,两人迟迟没有搬进来住。
推开新房大门的刹那,迎面扑来了一股冷寂的气息。
鹿尘稍稍迟疑,但还是走了进去。
虽然有钟点工定期来做保洁维护,但因尚未入住,整栋房子十分缺乏暖暖的人气,愈发显得阴冷。她上楼换了一身家居便服,快速地梳洗一下,便进到厨房里。
轻抚大理石材质的料理台面,再望望满厨房的高档炊具餐具,鹿尘却想起了与萧云溪在木岭镇时开伙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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