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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把莫欢往屋里请,压低了声音道:“雁巧那丫头说,今儿个早晨,齐姑姑从香扉阁出去,又去了梨香阁寻容嬷嬷,关在屋里说了一刻多钟的话呢。”

    雁巧机灵,说话讨巧,没多会便和王府上下婆子丫头打成一片,是嘉善堂的小耳报神。

    莫欢轻笑一声,拿过一旁的绣绷子,上头是松柏绣样,她打算给净空绣个香囊。她细心地往上头扎了一针,才抬头对连枝意味深长道:“她们都是宫里出来的,自然有话要说。”

    连枝坐在下头替她理着线,见莫欢这副样子,知道她心中有数,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柴同家的方才来送钥匙,王妃不在,她同奴婢提了一句,说齐姑姑中午的时候已经把厨房的事儿全交到她手里了。”

    怎么之前都拖拖拉拉的都不交,从容嬷嬷那里出来,就一股脑爽快地全交出来了。这是做样子给谁看呢。

    莫欢手里穿针的动作顿了顿,眉头轻蹙,思忖了会儿才道:“你让人多盯着她,且看看她后面要如何。”

    那日她只当容嬷嬷会晚点来,没成想却没来,昨儿她虽有到自己跟前请过安,可两人谁也不提宏晖厅那岔事情。容嬷嬷也只客气了两句,说她这个王妃理事老练,是王府的福气。

    莫欢心里摸不清她是什么想法。容嬷嬷稳如泰山,自己也不能自乱阵脚,眼下只能按兵不动,看她那里是什么章程。

    连枝郑重地点了点头,这几日陪着莫欢在香扉阁理事,她算是看明白了,里头的牵牵绕何止一丁半点。不过王府大部分管事娘子还是可以的,虽然都有各自的小心思,差事上头还算是利落的。可架不住总有那么几个爱挑事爱撺掇人的,昨日处置了一个厨房的管事,那些人才收敛了一些。

    连枝心中盘算着要好好盯着那几个成日挑事的,半夏却打了帘子进来报了声:“禀王妃,王爷打发成栋来回话。”

    莫欢心里一咯噔,今日是秋闱放榜,想来是有消息了。净空婚假虽然还没休完,今日却被皇帝召进了宫,知道她关心着这事儿,临出门前还特地同她说一有消息便让成栋来回她。

    连枝知道她挂念着四少爷的秋闱成绩,连忙道:“赶快请他进来。”

    成栋一踏进屋便朝莫欢贺了声喜:“回王妃话,舅家四少爷中了,第二十三名。” 半夏几个丫头听了,对着莫欢连声恭喜。

    趁着满屋子欢喜的空档,成栋喘了口气又接着道,“王爷命奴才先来回王妃,榜已经挂出去了,舅家太太想来也收着消息了。”

    一想起莫士钊日夜苦读的模样,莫欢险些喜极而泣,见一众下人都在跟前,只好将将忍住。

    想起莫士钟还有莫士铮也考了,连忙又问道:“那大少爷和二少爷呢?”莫士钊能中,莫士铮若发挥正常,应当也能中的。

    成栋知道莫家四爷是王妃的嫡亲兄长,自然最挂念他,一回来就先报了莫士钊的榜。见她问起另两个,先挑了好的报,又是连声恭喜:“舅家二少爷中了解元。”

    第一名。莫士铮考得好,莫欢一点也不意外,莫征以前就提过,莫士铮是伯府里最会念书的苗子。心里也是由衷地替莫士铮开心。

    见成栋还没报莫士钟的,莫欢下意识地追问道:“那大少爷呢?”

    成栋顿了顿,看了莫欢一眼,斟酌着语气慢慢道:“榜上没有。”

    屋子里众人原打算要三贺喜,连忙收回了声音。心里叹了一句,若三个都中,说出去多好听呐。

    那就是没中了。莫欢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心里却忍不住为莫士钟叹了声可惜。十年寒窗苦读,一朝落榜,还要再努力三年。

    莫士钊中了,她是开心的。可三个皆是兄长,她的开心又不能表现得太过。

    见成栋跑腿辛苦,连忙让南燕给他塞了荷包,并把一碟子刚进上来的梨子装给他:“害你跑得满头是汗。待会子是不是还要回去接王爷?”

    成栋连连摆手,却推却不过,用衣襟兜了梨子,朝莫欢呵呵笑道:“王妃哪里话,王妃家的大喜事,奴才跑断了腿也要飞回来。”

    莫欢闻言失笑,见他回话伶俐,她心里高兴,让南燕又给他抓了把铜钱,一并放在衣兜里。

    成栋又回了莫欢后头那句话,“王爷想来已经在路上了,来之前,王爷让奴才同王妃说,舅家大喜,今晚上嘉善堂也要热闹热闹。”

    莫欢笑着点头,让成栋自去忙。

    原本莫士钟落第,她不好太过热闹,现下有了他的话,倒能把欢喜放到明面上。转头吩咐了南燕一声:“你去房里拿些钱,给嘉善堂每人加两个菜,再添半个月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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