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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黎简直难以置信，拿回了他的平板，往下滑了两下。
新闻里面很详细地讲述了郑宁宁和她目前这部戏里面的几个男演员的绯闻，而且都带了狗仔偷拍的照片，郑宁宁在订婚之前就闹过很多绯闻，虽然订婚消息没有外传，但是人确实是收敛了很多，不少粉丝都觉得她转性了。
结果这次一闹，就是和好几个人，里面还有一个最近国名度很高的小鲜肉。
这下小鲜肉的粉丝们就爆炸了，成群地冲到郑宁宁的微博底下去喷她，包括整容等等各种黑历史都被翻了出来。
虽然新闻的口径可能是被慕显施了压力，都比较中立，但是粉丝们却群情激奋，小鲜肉的粉丝后援会还公开要求更换女主角，否则就全体抵制这部剧。
短短两三天，郑宁宁从准一线落到了关闭微博评论的地步，不少之前已经签约的代言也纷纷毁约，说是元气大伤也不为过。
这一切，都跟颜沐泽那天说的发展走向一模一样。
“沐沐，你认真告诉我，你是真的看到了字？不是幻觉？不是随口乱说的？”
颜沐泽很不高兴，“沐沐不骗人的。”
她都不知道那些词是什么意思，怎么会乱说呢？
“那你看哥哥，能看到字吗？”
颜沐泽认真地打量了慕黎一会儿，很泄气，“不行诶……”
慕黎难得没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慕黎不知道颜沐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特异功能吗？预知未来？这实在是太玄幻了。
但是郑宁宁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信了三分。
他是立志要搞这个圈子的，对很多内幕都有了解。
郑宁宁这件事一定是有预谋的黑，照片也是准备了很久，虽然慕显没什么能力，但是人脉还是有的，女朋友在娱乐圈他一定会让人关照着。
这个黑人的人，一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击必中，不给任何公关的机会，等郑宁宁这边反应过来，删爆料也好解释也好都已经迟了，群众的气氛已经被挑动了起来。
这么周密的黑，幕后推手一定把保密工作做到了极致，像颜沐泽这种完全不搭界的人，不可能提前一周知道。
慕黎突然想到颜沐泽上次写的，那个陆琅会在三个月内爆红。
他筹拍的剧马上开机，陆琅也已经在准备进组。看来三个月之后就能知道，颜沐泽到底是瞎猫碰了死耗子，还是真的能开天眼给人看命。
慕黎震惊了。
这天眼居然还是带时效性的，不仅改正了“三个月”的时间点，甚至把错误的“反派”也给修正了，由此可见，那时候如果他不签陆琅的话，他应该还会有别的机遇去演一个能让他爆红的反派。
所以人为因素也能改变颜沐泽口中的“头顶的字”？
那这个技能也太高端了吧，比那些算命的还要厉害啊，而且十分符合科学的原理，连蝴蝶效应的作用都体现出来了。
关键是——慕黎是做演艺公司的，如果有颜沐泽的预言，那他把公司做大的希望指日可待了啊。
“沐沐！你真是我的宝贝！”
颜沐泽一脸茫然地抬起头，“啊？”
“没事嘿嘿……”慕黎傻笑了一会儿，“零花钱还够用吗？要不要哥哥给你一点？”
“我没地方可以花钱啊。”颜沐泽觉得今天的慕黎有点反常，顿时没法集中精神看小说了，“哥哥，你是被夺舍了吗？”
夺舍是她今天才在小说里学习到的一个词语，感觉十分贴合慕黎的状态。
“……”
第二集播出的时候颜沐泽就没有看了——她沉迷小说，对自己演的东西就觉得比较无感，心情有点类似原著死忠粉那样。
慕业肯定不会看这种胡闹的东西，慕黎早在播出之前就看过了，整个慕宅居然没有人在关注这个跟他们家成员密不可分的剧集，倒是几个佣人阿姨在讨论这件事，早上收拾房间的时候还说晚上要守着看。
等到第二集播完，陆琅已经在热搜挂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热搜第一就是关于他的“阳光帅气美颜盛世的石头哥哥”，颜沐泽身为女主角，和男主角杨轩才摸到一个热搜的尾巴，还是联合标题“路楠爱上安医生的第一个眼神”。
不过两位男主角都有个人微博，粉丝们都能在他们俩的微博底下热闹，颜沐泽却没有，她本来就是被慕黎喊来玩票的，不需要圈粉什么的，有没有微博也就无所谓了。
慕黎倒是给她注册了一个小号让她刷着玩，但是她自己本身对这个就没什么兴趣，只有偶尔看小说累了才会刷刷。
不管是剧情也好主演也好，《眼波迷人》这部剧总算是一炮而红了，等到第二天继续拍摄的时候，慕黎也收到了制作组的汇报邮件，里面前前后后列了不少想要加入赞助的赞助商名字，慕黎大致扫了一眼，带着手下几个部门的领导开了会，挑了合适的去谈合作。
而陆琅的通告接到手软不说，贺姐这边也收到了很多相当有分量的通告，可惜和陆琅不同的是，贺姐为颜沐泽全部推掉了。
只是第一周，慕禾演艺就已经把《眼波迷人》前期投资的资金全部赚了回来，而陆琅一个人为公司带来的收益也抵消了几个新人的签约费，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
而和陆琅同一经纪人的张欣芝就是满心的不忿，“当时签约的时候就说了每年保证一部女主角的戏，主捧，为什么突然就换人？”
虽然她对于出道作是路楠这种傻白甜角色有过不满，但是看到因为《眼波迷人》而大火的陆琅，就觉得十分不公平了。
颜沐泽是老板带去的人，如果早就想好要捧她的话，为什么还要把角色先给她呢，开机后再换人，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打脸吗？
经纪人也搞不懂，老板把张欣芝给她的时候确实是叮嘱了她不少，甚至未来的发展路线都给了她几个模板，明显是十分看重的意思，只是因为演技有限表演不佳，也不是没法继续，出其不意地半路换人不说，现在居然就没消息了，和当时随手附带的陆琅完全是两个待遇了。
张欣芝和陆琅没什么竞争性，毕竟是男女的差别——她却记恨上了颜沐泽。
颜沐泽，一看就不是老板的亲戚，只能是女朋友情人之类的了，靠着出卖/色/相上位，抢走了本属于她的女主角，也抢走了她出名的一个机会。
面试那时候她就觉得奇怪了，老板旁边这个小姑娘是什么身份，等进了慕禾演艺才听经纪人说是妹妹。
妹妹妹妹，又不姓慕，只能是情妹妹了吧！
颜沐泽可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人记恨上了，因为随拍随播的原因，《眼波迷人》剧组的进度越来越赶，前两个月是两周一集的速度，现在是一周两集。
还好都市剧，场景的变换比较薄弱，大多是互动戏，不需要赶来赶去，有的时候一整天都呆在牙科诊所里，能拍好几场。
但是这种小制作之下造成的影响力却是不容小觑，等到下一周，第四集播出完毕的时候，颜沐泽已经不敢随便上街了，两分钟之内一定会被人认出来，也得亏了慕家的保护，出行全是私家车，跟贺姐的助理三人组吃个饭也有人提前订好包厢，安排得比大红的艺人还要周密。
陆琅就不同了，他是《眼波迷人》这部戏的最大受益者，杨轩名气已经在了，受众群也是这点，没什么变化，顶多是多了一个人设而已，而他是全新的面孔，一瞬间涌入的一大批粉丝就显得比较夸张，连去剧组也要戴帽子口罩，唯恐被发现。
经纪人已经给他配了面包车，也安排了私密性比较高的住所，学校是去不了了，早就给他办好了休学。
这种名誉带来的变化倒是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心性，依然表现得亲和有加，不像有些新人，以为自己有点红了就开始耍大牌，陆琅这种行为无疑是在剧组刷了一大波好感，连带着他的经纪人也不得不感叹老板挑人的眼光。
陆琅对颜沐泽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虽然有的时候因为她忘记台词能卡好一会儿，连着对她很有期待的杨轩都会不耐烦，因为台词太简单了，毕竟是一部感情戏，很多心理活动都会后期配音，实际上现场录制的台词真的比别的剧少多了。
颜沐泽就会很委屈，她早就不想玩了，要不是因为贺姐说的，怕麻烦别人，又想着演完能给哥哥赚很多钱，她早就不干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缺陷，不是靠努力就能弥补上来的。
这时候如果陆琅在场的话，就会好言安慰，“没事的沐沐，记不住就休息一会儿，你表现得也不能太完美啊，让别人怎么办。”
但是拍到后期，陆琅的戏份一点点少了起来，他也不能像一开始那样每天呆在片场，经纪人给他接了很多活动，广告、杂志拍摄、综艺等等，还配了一大堆助理，渐渐地就开始大牌起来，和杨轩差不多了。
颜沐泽的经纪人就没这么大的权利了，贺姐的直属上司就是慕黎，所有的活动她进行第一遍筛选，基本全部删除，实在是不太好拒绝的，就会上报给慕黎。
比如《眼波迷人》赞助商发来的广告邀请。
对方觉得颜沐泽和陆琅这对的形象十分适合他们的新产品，所以邀请了两位一起去拍摄广告，陆琅的经纪人已经同意了，但是贺姐这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虽然慕黎是说过要把所有的通告全部推掉，但是没说过赞助商的通告应该怎么办啊，只好把这事推给了老板。
慕黎其实也很犹豫——他带颜沐泽是来玩票的，没想到她做得这么好，前面还挺生涩的，越拍到后面越是老练成熟，连那点缺陷都很难看出来了，或许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但是演戏演得好全靠乐趣，让她去像一个普通艺人那样接通告拍广告……慕黎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她自己。
颜沐泽成年了，在智力低下不构成残障的情况下，她是能够为自己的人生做主的。
颜沐泽纠结了一会儿，“拍什么啊？”
“广告，还挺简单的，是一个服装品牌，穿着他们的衣服做点动作就行了。”
“就是电视里那种XX，不走寻常路？”
“对……”慕黎被她模仿的语气逗笑了。
“我一个人吗？”
“不啊，和陆琅一起。”
“石头哥哥也去？那好啊！我拍的！正好好几天没看到他了！”颜沐泽的语气十分兴高采烈。
“……”
颜沐泽就是上去当一个花瓶的，主持人、记者方全都打好了招呼，没有那种刺头，再加上《眼波迷人》这部剧除了男一号，其他两个主演都是新得连百度百科都没有的新人，也没什么好问的，所以采访的主要对象都放在了杨轩身上。
介绍剧情什么的都由导演来，导演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个，非常熟门熟路，全都挑好的说。
“这是我目前执导的作品中最有趣的一部电视剧，拿到剧本的时候我就跟我们工作组说‘没错就是这个了！一起发家致富吧！’”
底下星星落落响起了一些笑声。
“一开始我看到我们女主角的时候就觉得，天哪这个女生也太好看了吧，莫非是花瓶，用来拉高全剧颜值的？但是我们杨轩也已经足够好看了啊，还有阳光帅气的陆琅，应该不需要颜值这么高的女主角吧？结果等她第一个眼神一出来，我就明白了，没人比我们沐沐更适合路楠这个角色了！……”
颜沐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却听不太懂导演的措辞，就一直保持着微笑，导演看过来的时候她就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点头，反正就是十足的花瓶样。
台下的慕黎和贺姐都十分满意，反正她做什么动作都好看，只要不说话，点头也行摇头也行，随便了。
颜沐泽可能是史上在记者发布会上说话说的最少的女主角了，连男二陆琅都回答了好几个问题，她就回答了两个问题。
“觉得路楠这个角色怎么样？”
“挺可爱的。”
“从您自己的角度来看，更喜欢安医生还是更喜欢石头哥哥？”
“那必须是石头哥哥啊！”
记者发布会才刚过完，各大营销微博上已经有了高清图，慕黎的助理拿了平板看了一下，然后就拿给他们老板看。
慕黎一眼扫下去，基本都是舔杨轩的女粉丝，跟他们预想中的差不多，但是话题度已经有了。
划到下面就有了不同的声音。
“男二好帅啊，是新人吗？”
“对啊，完全是另一个类型的帅，一点都没变成背景板，我爱上他了！”
“女主角也好看啊，五官都没有瑕疵的，跟两个男主都超级有CP感，不知道站谁好了。”
“之前出的预告里我就发现了，这部剧的主角都特别漂亮，那时候不是都在说是后期做的么？看人家新闻图都这么好看，没话说了吧？”
“好看有什么用，长得好看的演技都烂，又毁一本小说！”
……
晚上九点整，过完一串漫长的广告之后，《眼波迷人》的首映开始了。
片头曲是制作组买的，从开机到播出第一集就两个月时间，虽然剧本在去年十月就已经制作完成，但是相关的制作组一直没有邀请到业界大牛，年关将至，音乐监制和作曲家都早就被贺岁档约了档期，而籍籍无名的小制作人的歌曲完成度又让人担忧，制作组就买了好几首存货，挑了几个样本听了一下，编剧觉得这个歌很有味道，就买了曲子自己填词，然后请了符合气质的男主角杨轩来唱。
现在坐在屏幕前听起来，确实是非常有味道的歌，和剪辑的片段也很吻合。
颜沐泽坐在主创的位置上，贺姐和慕黎都不在旁边，她顿时有点不安——这是她第一次在屏幕里看到自己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还好她的一边是陆琅，很敏感地发现了她的异常，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怎么啦？不舒服吗？”
播放厅里的灯光没有关掉，后面几排就是媒体，有什么事情都会引起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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