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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猪岛小说网 www.zhuzhudao.org,最快更新红楼之贾琰的成长日记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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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颠簸的马车上。

    三个男人的手脚被绑的结结实实的, 横七竖八的瘫倒在马车上。

    其中一个身形较为年轻瘦弱的少年艰难的坐起来,将头探出车外,哇的一口, 吐了个干净。

    少年穿一身普通的藏青绸布长衫,面色白皙,眉目清朗, 身材修长,如果不是五花大绑略显狼狈, 任谁也要夸上一句翩翩好儿郎。

    另外躺在车上的两人,一个贼眉鼠眼,眼角一个刀疤,大概二十多岁,一个面色微黑,大概十七八岁。

    贼眉鼠眼的男人看见少年苍白着眼脸靠在车厢上喘气,哈哈大笑:“我说三爷, 看你这梨花带雨的,那土老匪绝对是怜香惜玉, 要抓你回去当女婿呢。”

    贾琰没什么反应, 闭目缓神。

    那贼眉鼠眼的男人自己说的很嗨:“唉,也不知道那土老匪家的小姐长的怎么样,”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又嘿嘿嘿地笑地甚为猥琐, 捏着嗓子唱道:“伸手摸姐面边丝呀, 乌云飞了半天边, 伸手摸姐脑前面呀~嘿,天庭饱满······啊!”

    男人陡然叫了一声,只是他立马紧紧闭上了嘴巴,不再出声。

    贾琰坐在他身上,抡起拳头直往他脸上抽:“你他妈的文盲会不会用成语?不会用就别用,我雇你让你是干嘛来的,卖了我还想在这装爷爷!”

    男人疼的咧嘴,但还是忍着疼急忙说道:“哎呦我叫您爷爷成嘛,您小声点,引了人来咱们都完蛋。”

    刚说完就听见外面一声吼。

    “都给我安静点!比娘们还能叫,再叫割了你们的舌头。”

    马车的门帘被掀起来,一个络腮胡子眉间有黑痣的男人探头看了看,正是对郝老二举刀的那个大汉,别人都叫他叫虎四,虎四见三个人还是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便抬了抬手里的大刀:“老实呆着别动。”

    虎四走后,贾琰转了一下手,像变戏法似的,手上绑着的绳子立马又掉了,他一语不发,又去解脚上的。

    贼眉鼠眼男立即凑过来:“爷爷,您这一手厉害呀。”

    贾琰正靠在门厢上休息,嗤笑一声:“郝老二,你要脸不要?”

    没错,这在车上的三人,正是贾琰,石松,郝老二。

    石松是贾琰带的小厮,至于这个贼眉鼠眼的郝老二,就是贾琏给他找的那个据说武功很好的镖师。

    一个半月前,贾琰从京城出发,由北向南,路经柴阳,晋台,金陵,中化,日夜不停,想赶往西南的晁河,据说晁河有个叫丰庙的村,生产一种水稻,亩产能达到四百公斤,奇怪的是,把这同样的种子弄到别的地方,一亩也就是一二百公斤,哪怕就移到相邻的村也不成。

    古代是农业大国,粮食是重中之重,加上贾琰自己也好奇,于是就想到这个丰庙村来看看,谁知刚到滁州,就被一伙抢劫钱财的盗匪拦住了。

    贾琰早就预料到这事,因此吩咐石松和郝老二马上把所有的钱财拿出来,谁知那郝老二是个贪财的性子,存着侥幸,在自己鞋垫里藏着的银票就没交出来,最后被搜出来,那盗匪勃然大怒,当即提刀就要给郝老二一刀。

    谁知那郝老二是个最没骨头的,立即跪下,为了戴罪立功转移话题,给盗匪说贾琰是京城的少爷,让这伙盗匪绑了他好卖票。

    于是他们三个就在这辆车上了。

    郝老二讨好的冲贾琰笑,小眼睛鼻子挤到了一块:“爷爷,帮我也解解呗,我这手绑的都没知觉了。”

    “郝老二,做镖师真是委屈了你,你该去唱戏。”贾琰神情不便,只给小厮石松松了松绑,但也没给他解开。

    “就我这张脸,唱戏也没人看呀,三爷,你帮我解开,我有功夫,咱们好歹有个照应不是。”

    “三爷,我功夫真的不错的,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啊,他们七八个人,咱们一动不如一静。”

    贾琰闭上眼,懒得搭理他。

    “哎呦三爷,您还生我气呢!我那不是卖您,我是想着那群土老匪没见识,只跟他们说你是京城小户人家的少爷,他们信了,到时候吃亏的不还是他们嘛。咱们这是缓兵之计。再有那胆小的,或许不敢得罪京城的人,一听名头就吓走了。”

    “你当我是傻子?”贾琰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当即塞在郝老二嘴里,“你要是听我的话,咱们不过是丢点钱,那盗匪要砍你,也不会要你命,你就着急忙慌的拿我当靶子,现在又说这些屁话,你觉得我好糊弄是不是?”

    “这滁州接近边陲,兵力不少,在这还能出现盗匪,你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老实点。”

    郝老二呜呜的叫着,一直摇头。

    贾琰不再理他,只拿手放在嘴里去抠自己的嗓子眼儿,不一会儿只见他探出头,又吐了不少。

    外面传来笑声:“看这京城来的少爷,连坐个马车也跟个娘们似的吐个不停。嘿,我说少爷,忍着点,咱们还得一天一夜才到呢。”

    又有人喊道:“兄弟们,老大让我们休息半夜再走。”

    马车停了。

    贾琰迅速的将郝老二嘴里的绢布扯出来,示意他闭嘴,自己则双手背在身下,躺着一动也不动了。

    不一会儿上来两个人,端着一大碗水依次喂给石松和郝老二,等到贾琰的时候,刚喂了半口,就见他吐了出来,又喂他喝,谁知他头一仰,撞了一下碗,本就剩的不多的水都洒了出去。

    因为贾琰今天吐了好几次,所以两个人也没怀疑他是故意的,看到贾琰脸色苍白又昏迷不醒的样子,一个人道:“算了,别再弄了,这么个小兔崽子,没事。”

    石松和赫老二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贾琰往外瞭了一眼,见其他人都上马车睡觉了,只留了一个人在外看车,那人也靠在树上睡的呼噜震天响。

    贾琰悄悄的走到后边的车上,找到自己的包袱,把自己被搜走的短刀和袖箭拿了出来,顺便又扒拉出六个馒头和一些肉干。

    正准备离开时,却无意间看见车上的一个长箱子没上锁,抑制不住好奇之心,他轻轻的将箱盖推开。

    月光下,利器出鞘,寒意森森。

    ***

    赶了两天一夜,这帮子土匪终于到了他们的根据地,是在一座山上。

    山路不好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土匪们停了车,开始走着往山上运东西。

    石松和郝老二此时都醒了,土匪们把他们两绑在一块牵着走。这次他们出来的人不多,也就八个人,加上还要搬东西,所以每个人手上都不得闲。

    一个小土匪踹了踹贾琰,叫道:“这少爷不会死了吧?怎么还不醒?”

    虎四走过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捞起贾琰把他背在了背上:“别废话,赶紧走。”

    贾琰他们三个被关在了一间柴房里,从被抓到现在,已经三天了,除了带着蒙汗药的水,什么都没给他们送。

    直到第四天,虎四给了贾琰几巴掌,让他清醒了之后,就给他松了绑,把他抓到了葛春峰面前。

    葛春峰便是这荒山寨的老大。

    国字方脸,虎目浓眉,壮硕无比,皮衣毛褂,腰上别着一把龙头斧,看起来五十出头,标准的土匪样。

    葛春峰坐在中间的石炕上,石炕上铺了虎皮,放了方桌,桌子上摆满了酒肉,屋子很大,土匪们一桌一桌的坐着,看起来大概有七八十人。

    贾琰哆哆嗦嗦的立在中间。

    葛春峰面目虽可怕,但为人不错,见贾琰害怕的样子,亲自给他倒酒。

    贾琰看着那一大碗:“我不会喝,”接着小心的觑了葛春峰一眼,慌手慌脚的端起就喝,喝的太急,连连咳嗽,被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一屋子的土匪轰然大笑。

    葛春峰见他一副不知事的书生样,也放下了心,甚为和煦的招呼他上炕:“小兄弟,来,到这坐。”

    “别害怕,咱们虽是土匪,但也是迫于无奈的出路,拿钱消灾,取人性命的事咱们不干,请小兄弟来,也就是咱们这帮兄弟太久没出去了,想请兄弟给咱们讲讲这京城的事。”说罢自己也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

    “小兄弟,你先给我们说说,你是京城哪户人家的公子啊?”

    “我是京城翰林学士程家的。”

    “程家?”葛春峰眼神微眯起,“我可是太久没去京城了,怎么不知道翰林院还有个程家?”

    “我父亲是三年前的进士,刚胜任不久,我们一家也是才到京城不久。原来是在扬州的。”

    葛春峰头往旁边一转:“虎四,你老家是不是扬州的?”

    虎四冲贾琰吼道:“踝!”

    贾琰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一个馒头咬了一口,在心里感谢磐月,因为她就是扬州人,托她的福,贾琰才知道踝用扬州话讲就是吃的意思。

    虎四冲葛春峰点了点头,葛春峰又问贾琰为什么来滁州,在滁州可认识什么人,贾琰都回答的严丝合缝,挑不出毛病。

    葛春峰沉吟了一会儿,冲虎四点了点头,吩咐虎四将郝老二带上来。

    虎四下去后,中间的这炕上就剩下贾琰和葛春峰,贾琰有点渴,便站起来去拿葛春峰面前的酒壶,许是喝了酒,站立不稳,一不小心就朝葛春峰倒去。

    葛春峰下意识的去接。

    到底是有功夫的人,在贾琰还没挨近他的时候,就迅速反应过来,过肩抓住贾琰的胳臂一拧,只听到一声骨裂的声音。

    贾琰左手半拉无力的垂着,显然是折了,但他的右手却拿着一把尖刀,抵在了葛春峰的喉咙处。

    贾琰笑:“葛老大不妨试试,我们比比谁快。”

    葛春峰垂下眼,示意下属们稍安勿躁,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贾琰哈哈大笑,将尖刀毫不犹豫的向前刺去,就在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时候,却见贾琰猛然换了个方向,将尖刀一下子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不过手掌长的一把短刀,竟将上好的红椽木方桌劈成两半。

    “我是谁?”贾琰冷哼一声,“我爹是皇帝,你们说我是谁!”

    众人都被这变故弄的回不过神儿,就连葛春峰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笑道:“小兄弟真会说笑话。”

    贾琰拉了个椅子坐在上面,神情似笑非笑:“葛老大,替沈家私自铸造兵器,这是个什么罪名?”

    葛春峰面露惊骇,立即脸色大变。

    下属们有好几个人就要拔刀上前,被葛春峰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原来虎四他们这次出去就是替滁州驻守的将军送兵器的,古代兵器由朝廷派人制造,实行“盐铁”官营,全国设铁官36处,下面又设置了甲铠署、弓弩署,即使是军队,也严禁大量生产兵器,兵器发放的数量,都是有明文规定的。

    不但如此,就连农民私铸铁器,也要处“左趾”的刑罚。对这方面的管理极其严格。

    私自豢养私兵,铸造兵器,一旦被察,视为谋反大罪。

    贾琰年纪虽小,但行为做派出其不意,听他言语,只怕大有来历,不敢轻视,葛春峰心下拿捏不定,面上脸色变了几回,最终却爽朗一笑,拿起酒坛道:“小兄弟,是我冒犯,我给你赔罪。”

    说罢竟将一坛酒咕噜咕噜饮下,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好酒!”转头对贾琰道:“小兄弟,咱们另找地方好好谈谈。”

    说起来贾琰这次遇难真是无妄之灾,虎四他们这次送兵器,正巧遇上圣上钦点的监官来了,这之前可是没有一点风声,虎四一看不对头,就又把一车兵器压了回来。

    谁知路上正好碰到这三个人,虎四最是个谨慎的性子,这两天巧合的事太多,便装做劫财的样子想观察一下他们,谁知越看越怪异,竟然无意中得知还是从京城来的,虎四正因为滁州兵备那出的变故疑神疑鬼,便把他们带了回来。

    沈家,是当今皇后的娘家,但沈家不仅仅是靠后宫起来的,沈家本就是世家大族,重诗书礼仪,族中出仕子弟甚多,大多是文官,但也出了几个名将,这其中就有包括驻守滁州的广威将军沈英汝。

    贾琰本来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装傻,但自从那天晚上看到那一箱箱的兵器,就知道装傻不行了,从他们被带上路的那一刻,这盗匪恐怕就已经下了决定了,宁肯错杀不肯放过,留着他们上山询问,不过是想套出点别的话罢了。有关系,那就杀,没关系,还是一个结局。所以倒不如堵上一把。

    另一个房间里。

    葛春峰笑道:“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小兄弟是哪位皇子?”

    贾琰哈哈大笑,托了下刚被接上的左胳臂做了个抱拳的样子:“大哥,哪有皇子出门像我这般寒酸,就带两个小厮的。”

    葛春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早已收了轻视之心,点头赞道:“小兄弟好胆量好气魄,拿刀抵着我的,你还是头一个。”

    贾琰笑着摆摆手:“明人不说暗话,兄弟我姓林名樟,今年不过是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没想到却落了第,便想先找找别的法子,投在太子门下当了清客,混口饭吃,至今连太子的面也没见着,我心灰意冷,便想着出来逛逛,竟遇上了咱们荒山寨的弟兄。”

    “原来林兄弟也是太子的人?”葛春峰大喜,松了一口气:“如此,倒真是冲了自家的龙王庙了。”

    贾琰不意就这个事细谈,另转了一个话题,问道:“大哥看我那把短刀如何?”

    葛春峰笑道:“自然不错,说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

    “我家祖上就是给圣上做兵器的,不过后来败落了,这手艺也就失传了,我虽不才,但也有几分门道,若是大哥不嫌弃,我就投在大哥门下,能混口饭吃就行,不知大哥可肯收我?”

    葛春峰早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惊喜的睁大眼,他们土匪出身,做这事又极私密,根本找不着合适的工匠,加上材料不足,做出来的大刀易折断,弓箭射程不远,广威将军早就对他们制造的这些兵器不满意了,只是不能换人做。

    不过,他将信将疑的打量了一下贾琰的小身板。

    贾琰立即道:“大哥要是不放心,我先做出来几个,给大哥瞧瞧。只不过我这手受伤了,大哥得找人帮我。”

    “这不是问题,我们这人有的是。”

    半个月后,看见放在面前的手刀、蒺藜、铁鞭、弓弩,长枪,铁锏、铁剑、烈钻、钩棒,葛春峰激动的心口直跳。

    贾琰拿起其中的弓弩,示意葛春峰跟自己来。

    走到房屋外,站到最高处,拉弦,上箭,瞄准,射击,只见一道光影,箭矢破风而出,飞如星火,疾如雷电,裹挟着万般气势。

    葛春峰两眼放光,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声音颤抖:“这射程,得有七百米吧。”

    贾琰淡定的点点头。

    “赶得比较急,要不然还可以跟好,主要看弓背的硬度,硬度越大射程越远。还有那把长刀,你这制造的铜,锡,铅的比例不对,最好用高锡青铜与低锡青铜的复合材料铸造,刃部含锡量高,所以坚硬,脊部含锡量低,故而柔韧。”

    贾琰心里道:我就不信说不晕你。

    葛春峰虽然是个土匪,但也很明白铸造私器是个走钢刀的营生,他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走这条路,如果他不能在广威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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