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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里面盛着的，纯净如冬雪般的白色不见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漆黑仿似墨涌一样在里面翻腾。
人的眼白不见了是很可怕的。
漆黑的瞳孔就像是两个黑洞似的挂在脸上，渗出彻骨的寒气，好像要把程浩然的灵魂都吸走了。
“赵小暖让你来就是做这个？”
“什……什么……？”
小绵羊变成大魔王，程浩然一时反应不过来，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却已经反握上了他的手腕，一个施力，手腕间就传来了咯吱嘎嘣的骨骼碎裂声。
“真可怜，那个蠢货可能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纵然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但是程浩然却无法挣扎。那双眼睛好像有定住灵魂的能力，说出这几句话已经用光了他全部的力气。
“我就是个打杂了……赵队说我娶了你就能攀上基地长的……啊！疼啊！”
程浩然的整个手腕已经被康盛家捏的变了形，小指靠在了小臂上，显然已经被掰断了。
“傍上基地长的什么？裙带？”
康盛家笑了，程浩然更觉得他不是人了，人是不会笑成这个样子的。
平静和疯魔，这种完全相悖的词语怎么能出现在同一个表情里呢？
“我给了你机会了。”
康盛家空闲的另一只手摸上程浩然的脸，在他的眼眶附近打转。
冰冷冷的，程浩然的裤子有些湿了。
“我本来想着，如果我对你不讨厌，那就说明他对我可能也没多重要……但是不行，我抱你的时候，你亲我的时候，你离我稍微稍微近一些的时候，我都非常想让你立刻去死。”
黑色的火焰涌出指尖，烧进了程浩然的眼睛，他的表情还没等转变成痛苦，就被这黑火舔的一干二净。
失去骗人面皮的男人捂着露出骨肉的脸在地上哀嚎打滚。
那火并没有停，而是眼不可见的烧到了他的身体里，吞噬着无声逃窜的异能病毒，很快这个渣滓就会在痛苦中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
在原地静站了半晌，康盛家偏过头将自己落在程浩然身上的目光挪开，那本画册还躺在地上，书页里亲密无间的男人们依然纠缠的一起。
“啊！！！”
门被推开了，赵小暖笑吟吟的拉着面无表情的董昕进来，还没等说话，就看见华丽柔软的毯子上面目全非的程浩然，尖叫一声就躲到了董昕身后。
赵小暖简直吓死了，他当然知道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就是程浩然，但他怎么也想不出康盛家这个傻子是怎么把程浩然变成这样的。
为了抓人抓双好让董昕直接把康盛家撵出去，今天赵小暖特意暗示了程浩然董昕不在家，又没有安排程浩然做事。
在程浩然借口外出后，赵小暖就偷偷的跟着对方到了石家别墅外面，亲眼看到对方溜进石家别墅以后才借口去找了董昕回来。
他想过开门后会看见的无数种场景，程浩然这种老手忽悠康盛家应该不成问题，最不理想的情况就是两个人没发生实质性的接触，但也该有点暧昧才对。
此时康盛家虽然还赤着上身，可显然毫发无损，程浩然却被人把脸皮给扒了！？
不安感让他攥紧了手中属于董昕的胳膊，然后就被甩开了。
“启燕……？”
董昕没有搭理赵小暖，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走过去脱了自己的外套就把康盛家外露的身体遮上了。
对于康盛家伪装失智的事情，董昕早就从光脑反馈回来的，属于康盛家的灵魂波谱上观察到了。
他并不怨恨康盛家对自己有所隐瞒，只是十分后悔自己为了试探康盛家就放任赵小暖和程浩然的脑残行为，白白让程浩然那个渣滓占了便宜。
赵小暖站在门口，好看的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顺着唇纹蔓延到嘴里，他故作痛苦的轻呼了一声，董昕连看都没看他。
“……程浩然，你在这干什么！”
赵小暖惹不起董昕，也不想在这时候继续找康盛家麻烦让自己不自在，一腔妒火无处释放，干脆扔了已经毫无用处的程浩然来转移董昕黏在康盛家身上挪不开的眼睛。
程浩然表面看起来似乎只有脸受了伤，但此时只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架在了火上灼烤。
扭曲的黑焰中，被他迫害过的那些无辜幼童一个个爬出来，抓着他的血肉撕咬，耳朵里除了自己绝望痛苦的呼喊和厉鬼在自己身上咀嚼的杂音，又哪能听得到赵小暖的质问。
再一次无人回应，赵小暖的手简直要把门框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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