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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就病死！
“姐姐是和离过的？”谢芝纤小声问，“原来这位夫人是姐姐从前的婆婆？我怎么没听我娘说过。”
“姑娘。”白婵再也听不下去，转头警告道，“这些回去再说。”
虽然十姑娘的声音很小，可周围的人离这么近，好些人都听见了。十姑娘能不能别再添乱了……
谢芝缨轻轻把谢芝纤的手抹开，向程夫人走了几步。
“夫人，京城人谁不知道我谢芝缨曾经嫁给你儿子。你既然口口声声不把我当仇人，那么对于这段往事，不如再也不要提及。现在不过是一匹料子的小事儿，就别总朝什么睚眦必报上扯了吧，伯府的夫人，也要讲究口德。”
蒋淑琰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谢芝纤道：“好啊，那就拜托你们不要在这匹料子上和我们睚眦必报。说什么先来后到，分明是我们先来的，不信你问这位掌柜！”
“冯掌柜，你说说看，是哪家先来的？”中年男子问。
“嗯……这个……”冯掌柜支吾了半天才苦着脸说，“小人去问问伙计们。”
“明明是……”谢芝纤正打算反驳，白婵猛地一拽她的衣袖。十姑娘，帮不了忙就把嘴闭上吧，净给九姑娘拖后腿。
“不必问了，这料子我们不要了。”谢芝缨退回谢芝纤身边，压低声音道，“妹妹，我忽然想起件事，程家那位小姐穿不得云霞锦，一穿就全身长红斑。”
她确实是忽然想起来的。前世程彦雯出嫁时的嫁衣就是云霞锦做的，结果嫁人当晚，全身起了大片大片的疹子，把新郎都吓坏了，一度闹上程家，说怎么也不事先告知一下女儿有恶疾。好在后来大夫看过，抓了几副药给程彦雯吃，总算让疹子退了下去。大夫告诉程彦雯的夫君，人的体质千差万别，有的人对某些东西就是不能相容，例如，不能碰动物毛皮的，摸了猫儿狗儿会打喷嚏或引发哮症，算不得恶疾，只要不再接触不容之物就没事，不影响生育。新郎这才作罢。
“啊？”谢芝纤擦着眼泪，“那……嘻，我知道姐姐的意思了。”
哼，这个跟她争料子的小姐真讨厌，给你穿给你穿，叫你穿出一身红斑来，美死你！
白婵松了口气。啧，总算聪明了一回。
“好了，我们先去挑鞋子，挑完再去别的成衣铺子，说不定有你更喜欢的。”
谢芝缨见谢芝纤不再坚持，放下心来，拉着妹妹就朝门外走。
程彦雯离嫁人还早，她“不服”云霞锦的事，程家谁也不知道。不过，谢芝缨的声音虽低，但一直支着耳朵关注的程彦雯还是听见了。
程彦雯变了脸色。她惊疑不定地看看谢芝缨，又看看程彦婉，再看看程夫人，终于挨过去问：“母亲，您听见没，她说我……”
程夫人也有点犹豫。谢芝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她有种直觉，对方说的不是假话。
云霞锦可贵了，程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艰难，今天要不是为了那件十分要紧的事，她哪舍得给程彦雯买这么好的料子，还是在这样冷的下雪天。要是买回去这个庶女穿不了，乃至出什么可怕的斑，不止耽误那件事，请医问药也是银子啊。
蒋淑琰竖起了双眉：“姑妈，您不要信那贱人。”
又对程彦婉说：“彦婉，难道你就甘心？你看你妹妹真是心思单纯，人家几句恐吓她就转了向！”
程彦婉看看妹妹，把心一横说：“咱们要！且不说那贱人的话当不得真，就是买了回来，也可以做给……琰姐姐穿。”她不好意思说也可以做给她自己穿。
程彦雯却听出了这个意思，她有点恼火，同时也的确不甘心就这么让谢家人得意，连忙摇着程夫人的袖子道：“母亲，那、那咱们还是买下来吧，反正就这么一匹了，实在难得。实在不行，回去先问问大夫，您看呢？”
“那……那就这样吧。”程夫人终于下定决心，她冲冯掌柜说：“哎呀，现在没人跟我们抢了，真是不容易。掌柜的，我们要这料子，你拿算盘给我们打一个数……”
“对不住，这料子我们不想卖给夫人。”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发声之人。是那位气度高贵的裘衣男子。
程夫人大吃一惊：“什么？原来你是……”
“在下就是雅裳阁的老板。”那男人慢条斯理地说，“夫人，我想我在这里还能说上几句，决定卖给谁，不卖给谁。”
“你这人怎么能出尔反尔！”蒋淑琰这次真的火冒三丈了，“你是做生意的人，却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狗眼看人低……”
“呵呵，你也是伯府出来的女子，说话怎的如此不雅？什么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我身为老板，只卖给我看着顺眼的人。做生意要连这点自在都没有，那还真是无趣。”
“你凭什么看我们不顺眼？”蒋淑琰咄咄逼人，“就因为我们程家是伯府，她们谢家马上要变成……”
“和你们的爵位没关系。”裘衣男子打断了她，“这位……嗯，姨娘是吧，有些事，过去了，可还是有忘不掉的人。就像你刚才不停地把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挂在嘴边，我也一样。其实我本来不想提，既然你非要我说个理由，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就是看不惯程家人，谁叫你这姑妈，哦不，该是你婆婆，欺负过我的女人呢？呵呵呵，也许你婆婆干的糟心事儿她都不告诉你，那你回去好好儿问问吧。”
“什……”蒋淑琰还想再问，忽然醒悟了。她扭过头看着脸色苍白的程夫人。姑妈，是不是也记起来了那件事？
这位华贵男子，恐怕是姑妈得罪过的、芸贵妃的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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