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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盯着他,路夜白问道:“你在想什么?”
奚漾川开口道:“美色误人。”
路夜白:“……”
系统:“……”
说来也奇怪,明明少年版小白和成年版魔君,脸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他看着小白,只有老父亲看自家熊孩子的慈爱,面对风姿卓然高傲不可一世的魔君陛下,就觉得腿软。
奚漾川琢磨着,大概是当初强吻对方后留下的心虚。
路夜白并未生气,眼神中甚至有几分习惯的无奈。
“就算是假的,还是一个德性。”
这句话暴露了一个信息,路夜白知道自己身处幻阵当中。这一类的法阵,有的人会信以为真沉迷其中,有人却能清清楚楚知道一切都是虚妄。
奚漾川能看清,是有系统这个外挂在。路夜白失去了修为,却也能看清。
路夜白坐在桌边,也不管奚漾川,兀自斟酒喝酒。
他看着路夜白,觉得还是先走为妙。他不确定此时的路夜白是否恢复了记忆,如果恢复了记忆,魔君认为被他欺骗了,恼羞成怒,一剑把他刺个对穿可怎么办!上个幻阵装逼翻车了,他可不想这次真死在路夜白剑下。
“那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奚漾川说着就准备出去,却发现门死死地关着,怎么也推不开。他只能转头看向喝酒的男人。
路夜白没有理他的意思。
房间只有那么大,奚漾川转来转去也没法出去,干脆倒头躺在红色的床铺上。不过刚刚躺下,就立马蹦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咯人?”把手往床铺里一伸,摸出了一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奚漾川嘴角抽搐。
他无聊地打量周围,觉得有些熟悉,开口问道:“这是哪里,我是不是来过?”
路夜白看了他一眼,简明扼要:“杭州,潘家。”
奚漾川恍然想起,之前他们行至杭州,遇见了一个专杀新娘的妖魔。请他们去除魔的就是当地的潘家。为了引诱妖魔现身,按照原本的计划布置了喜房、准备好婚礼。
“我为什么会穿成这样?”
路夜白有几分醉态:“因为我觉得好看。”他漂亮的凤眼有些迷离,“当时我就想知道,如果这一身穿在你身上,是什么样。”
当时他和奚漾川站在大堂外,看着新人行礼,周围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他奇怪地问:“他们明知道有妖魔,为什么还要成亲?”那魔物专挑新娘下手,只要不成亲不就可以了吗?
那时奚漾川望着热闹的大堂,说道:“因为他们相信,只有成亲,敬了天地父母,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说完,他又是一笑,“再说,穿着礼服多漂亮啊。”
路夜白看着妆容精致的新娘,又瞧瞧奚漾川,心想:你比她好看多了。
奚漾川不知路夜白所想,只是无语凝噎,魔君就是魔君,口味也是不同凡响。
不过穿女装对奚漾川来说并没有太大的羞耻感,他大马金刀地一坐,道:“现在看到了,满意了吗?”
路夜白还真点点头:“满意了。”
奚漾川忍不住问道:“你明知道这里是假的,就不打算出去吗?”
路夜白又饮了一杯酒,淡然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至少没那个烦人精。”
奚漾川思考了一下,估摸路夜白指的烦人精是边秋月。
路夜白说道:“你知道这个幻阵叫什么名字吗?”他并不认为能从一个“幻象”口中得到答案,继续道:“镜花水月。”
“它困不住我,因为阵法需要依靠的是过去,而我……”他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我没有过去。”
奚漾川道:“胡说什么,如果你没有过去,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路夜白一怔,看着他,半晌后竟低头笑出了声。
“你啊……”
男人用手撑着头,歪着看他,说不出的风流落拓,黑发垂下来。
“你说的对,也该出去了。”
他说完话,奚漾川忽然发现手里多了一把刀,正是他不离身的相思刀。下一刻,他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扑向路夜白。
在相思刀扎进路夜白胸口的前一秒,生生停住了。
路夜白惊讶地看着奚漾川。
奚漾川的右手握刀,左手死死的握住刀刃,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
他看着路夜白笑:“你应该知道,我怎么舍得你受伤。”
奚漾川:“呜哇哇痛死了——”
系统毫不留情:“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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