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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 此为防盗章, 此为防盗章, 此为防盗章 端木镕走回书桌前坐下,对他道:“今日便到这吧。”
沈休文告退,被大总管亲自送出书房。正要迈步离开,却听大总管对他微笑道:“沈公子,大公主在西花厅,你可去一见。”
沈休文暗道,果然如此。他刚才已经觉得皇帝对他的安排不合常理, 不像普通的对后辈的栽培厚爱,更像是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定时拎过来看一看啊。
沈休文面上镇定, 也微笑着向大总管点头道了谢,随着内侍前去西花厅。
厅内端木福正捧着块寒瓜吃, 见他来了,立刻放下, 站起来冲他甜甜地喊:“沈休文,你来了!”
沈休文看着她,心情着实挺复杂的。眼前的小女孩, 人还不到他胸口高呢, 就已经能和她爹讨论未来老公的事了。
刚才听皇帝的口风, 看来是真有意促成他和大公主的婚事。他之前知道皇帝对自己大女儿忽冷忽热的, 还挺同情大公主, 现在他更同情自己。
“沈休文见过大公主。”他缓缓行礼道。
端木福急忙走到他面前道:“不用多礼,沈休文。”
两人相距不过半米远。端木福睁着明亮的眼睛微微仰头盯着他,高兴地又道:“沈休文,你昨晚睡得好吗?”
沈休文心底微微一叹气,还是浮上笑容,应道:“多谢大公主关心,我睡得挺好的。你呢,不发烧了吧,身体好了吗?”
端木福眉眼弯弯,开心地点头道:“我好了,不发烧了。”本来就只是脸红过度了而已。
“那就好。”沈休文对着她的目光,不由抬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只是半道,他醒悟过来,在古代这么做,哪怕对方年龄小,也是种令人误会的动作。只要他们并非血亲兄妹,举动都需要保持一定距离啊。
可手都抬起来了,他只好摸了自己的袖子,掏出手巾给她:“公主擦一下右边嘴角吧。”
端木福猛地脸又烧了起来,连忙接过来,快速抹了两下道:“还脏吗?”
沈休文笑道:“不脏,就是上面还有颗黑籽。”
“啊,在哪?”端木福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竟神奇地没碰到那粒寒瓜籽,她索性道,“你帮我拿一下好吗?”
沈休文的思想终究不同于大宁人,刚才已经顾忌了一次,并不会随后就时刻绷着这根弦。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她脸颊上一点,就把那黑籽给弄下来了。
“谢谢。”端木福又拿他的手巾擦了擦,随手就塞进了她自己的袖子里,然后还带着笑一脸无辜地看他。
沈休文看着她,心道,大公主,那可是我的手巾啊。说起来,他昨晚的手巾好像也被她带走还没还啊。
在这样的天气,手巾其实挺环保实用的,抹把脸,擦擦汗,很方便。他的手巾这才用了一回,就被大公主给收为己有了。他想要回,但又想一个大男人,也不能跟小女孩计较这么小的事。
可是,大公主,你可是公主啊,绝对不缺帕子用啊。
沈休文眼角余光就看到角落里打算悄悄退出去的宫女可托着整整一叠备用手巾呢。
好吧,既然大公主你喜欢我的,拿走也罢。
端木福笑眯眯地对他道:“沈休文,父皇找你说什么了?”
沈休文闻言,看着她,同样笑眯眯地道:“大公主,你把我们昨晚的对话,告诉皇上了?”
提起这个,端木福心中一沉,一时沉默了。
她是并不想让她父皇都知道这些事的,她希望只有她听到沈休文的有些话,可是,她父皇还真的在她身边放了暗卫。等她装病回去后,她父皇在看她时,直接就把话挑明了。
她心里气啊,敢情她当初掉白云湖里的时候,那暗卫其实是在的。据说他是看有沈休文过去救她,就继续保持隐身了。
端木福至今没见过那暗卫的真面目,而且他虽然在她身边,但一切指令都是听命于皇帝的。她心底暗暗有些不舒服。她父皇监控着她的一言一行,而她根本没本事反抗。
端木福深吸了口气,又扬起一抹笑道:“对不起啊,沈休文。你别介意,父皇是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因为你的话,他说同意我找你做驸马了。”
沈休文觉得自己的脚疼。原来还是他自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他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呀。
“大公主,那你不是说要考虑一下吗?”他有点不死心地问道。
端木福冲他眨眨眼道:“我考虑了,最后,还是想你做我驸马啊。”
她这话没毛病。沈休文无话可说。
“你不开心吗?”端木福弱了声气道。
沈休文长叹一声,笑起来道:“大公主,我开不开心不重要,你开心就好。”
端木福嘟嘴道:“可是,我也想你开开心心的。”
沈休文笑着道:“我的公主殿下,暂时我们不说这个了吧。”
端木福咬咬唇道:“好吧。但是沈休文,你要记得哦,我是真心的。我希望,我和你,将来能做到你说的那样。为此,我会很努力的。”
沈休文看她这么认真执着的模样,心里不忍心了。大公主把他的话听了进去,现在又如此憧憬,他若是一直消极逃避,也太不是人了。既然她想努力,他又还在,不妨就陪着她吧。或许等她长大一些,又会产生新的想法,喜欢上别的男孩呢。
“大公主,那你是同意我昨晚说的三条约定了?”他问道。
端木福点头道:“嗯,我同意。我父皇应该也是同意的。”虽然她对八年之约有点不满,但是她父皇倒是很赞同这一点。她十分怀疑他是希望她越晚嫁人越好的。
沈休文看着她道:“那好吧,我们击掌为誓,以后要共同遵守啊!”
“好!一言为定!”端木福用力点了下头,伸出她的手来。
少年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和女童肉乎乎白嫩的小手,互相碰在一起,清脆地击打三下,就此正式定下誓约。
要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可不是自虐症患者。
沈休文立刻回转身去找那个撞他的小子,到了厕轩一看,尽管距他离开最多也才两三分钟时间吧,那原先站在门口服务的宫人就不见了,再看里面,果然那里也已经没有人影。
沈休文并不焦急气愤,而是双手抱臂笑了笑。
看样子好玩了,原来还是团伙有预谋地作案呢。
这次在清芬园参加消暑会,所有人自带的随从并不能进入,在园内伺候的宫人那都是有正式编制的。他们既然能在清芬园内搞小动作,看来背后站着的人有一定的能量,很可能本身就是皇室中人。
他虽然没有看到偷他玉佩的少年面容,但也能把握他的身形、身高和声音,不是他自夸,若是再被他看到,即使对方换了衣服,他也有八成把握能认出人来。
沈休文眯了下眼睛,将方才的碰撞在脑海中慢镜回放了一遍,又找出一个疑点,那个少年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气,好像是属于女子的味道。
能在自己身上留下这样气息的贵族少年,他应该是在最近近距离接触过女性,譬如拥抱之类,才会被沾染上。
沈休文的目光往世家少女们的聚集区看了一圈,微微摇了摇头。
这些小女孩们基本没可能是主谋,原身自身与她们以前并无瓜葛。若其中有参与者,那肯定是背后有相关家族间的联系。
沈休文又往清凉殿望去,心里又排除朝中重臣们的嫌疑。
很简单,能坐到那些位子上的男人,是看不上这种小伎俩的。若打算对付他,估计那就是对付整个沈家的前奏。而且他们一出手,大可能就是那种能威胁到性命的手段,不会这么小儿科。
沈休文的目光接着转向池上的澄观楼和浮香阁。
那里是皇子们和公主们的所在,运用排除法的话,倒是有可能藏着幕后指使者。
当今皇帝端木镕目前共有五子三女。大皇子端木浩,是谢贤妃所出,今年十六。二皇子端木澄,为俞德妃亲子,与沈休文同岁。三皇子端木清,十二岁,是德妃陪嫁宫女难产所生,一直养在德妃膝下。四皇子端木涟,林嫔之子,如今九岁。还有最小的皇子端木沅,由贾美人三年前产下。
据沈山所说,皇帝还曾有过一个嫡子,但是不到满月就夭折了,所以未曾序齿入谱。
公主们则只有三位。大公主端木福,是皇上嫡女,今年刚满十岁。二公主端木颖,是俞德妃亲女,比大公主小了五个月,也是十岁。三公主端木宁,则是贤妃所生,今年八岁。
从这方面来看,在皇帝后宫里,谢贤妃和俞德妃是势均力敌,都有一双子女。
贤妃出身一门三相的谢家,是个非常端庄的大家闺秀,听说为人也十分谦和忍让。当年她本是公认的皇后人选,但是皇帝却执意迎娶了当时还十分年幼的皇后,而只把她纳为妃子。她毫无怨言,对皇后也是一直恪守礼仪,相当尊重,也因此在皇后多年未育的情况下,得到机会生下了庶长子。
德妃则出身大宁朝上一代的战神俞家,是已逝镇国公的唯一嫡女。她容貌承自当年有大宁第一美人之称的母亲,而且更为娇艳动人,容色摄人心魄。听说刚入宫时,将皇帝对皇后的荣宠都分去了小半。皇后殡天后,德妃可说是后宫第一人,一直执掌凤印管理宫务。
不过,沈休文今日在清芬园内,已经隐约听到旁人议论后宫前日发生的人事地震。据说皇帝已经将德妃的掌宫权收回,改让贤妃、淑妃共管。后宫宫人也被一番清洗,尤其大公主的永华宫内除了总管,其他岗位全部都换新人了。
沈休文对此最深的感想就是,果然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身为他的配偶和子女不容易,身为服务他们的底层宫人更加不容易。这一不小心就是丧命的节奏啊。
他真想回到自己的时代,远离这种森严的等级压迫。穿越过来,他没有造个反当皇帝、搅乱天下的想法,可也并不想总要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乃至全家全族的存亡。以往他每每看到史书中的一个“族”字,就深感其残酷。一人犯事,竟要株连三族,甚至九族,真是惨烈至极。
所以,此时,沈休文对偷走他玉佩和协助此事的人,内心并没有什么气愤。毕竟在这里,你要是敢违抗自己的主人,等待你的绝对不是好下场。不过,他也不会因为莫名的同情心,而放弃自己的追究权利。
那幕后者想拿他的玉佩意欲何为?
沈休文没有看过太多古代小说,却也是陪着他妈妈在假期刷过几部古装剧的。简单来说,玉佩这种随身有标志性的私人物品,被拿走,要起到的作用,主要就是让它代替他,成为他与某事或某人之间联系的证据。
很多时候,这样的情节,大体上是会被诬陷与某女配有私情啦,然后就被逼着娶那不喜欢的人进门。或者,他的玉佩被发现在某个他并不应该出现的场所里,让他给别人背黑锅,在众人面前百口也莫辩。
当然还有其他的用处,他记不得很多,不过知道大体都是类似的套路。
这种伎俩很简单,但你架不住这里既没有监控,也没有指纹比对,更不容易证明你的东西不在你身上只是因为它被偷走了。在古代,冤案错案实在很容易发生,后面也很难翻案。你的名声坏了,前途受到了影响,即使最终证明了你是无辜的,那也已经很难改变命运的走向了。
不过沈休文表示,再容易发生,也不能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今天是来换好形象的,可不是想来黑化的。
他看着眼前匆匆赶来厕轩门口站岗的宫人,面带微笑拦下了他。
“奴婢见过沈公子。”内侍恭谨道。
很好,这人认识他。
沈休文温和道:“我就是问问,之前在这伺候的是谁?我刚才从里面出来,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便想让他帮着找找,却发现他人也不见了。”
内侍顿时神色紧张道:“沈公子,奴婢也不知道。”
沈休文微笑道:“所以,你是不知道之前谁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何人会不见?”
内侍忙点点头道:“是的,沈公子。奴婢真的不知道。”
沈休文依然温和道:“没事,不知道也没关系。这样吧,你带我去找你们负责这一片的管事,我找他了解一下。”
内侍一听,立刻屈膝焦急道:“沈公子,求您绕了奴婢!奴婢在厕轩伺候,方才有事离开片刻,真的不知是谁替了奴婢在做事。出了这样的大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给您去里面找找可以吗?说不定您的玉佩还在的!”
沈休文笑着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的玉佩是被人拿走,并不是掉坑里去了。你也别求饶,你的失职处,我不管,我只想找回自己的东西。你呢,乖乖带我去找管事,若是拖延,恐怕后果你也承担不起。”
内侍都快哭了,他左右观察了一下,凑近了些轻声道:“奴婢方才是被德妃娘娘宫里的人喊走了。沈公子,我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再不敢随意离开了!”
沈休文听到眼神一凝,紧了紧眉头,对内侍道:“既然这样,我就先不找管事了。你好好呆着吧。”
他思索了一下,直接走去清凉殿。
那内侍的话或许有九成是真的,但是也不能保证他没说谎。德妃刚刚失去掌宫权,她就敢立刻拿沈茂同的儿子来搞事?若真是她,她是为了什么,她儿子二皇子可还想继续拉拢他呢。
沈休文心想,行宫这种地方,他现在也没有能力来查证这件事的来由去脉,不过有人有啊。此事别的不说,搞鬼的确实很可能是皇室中人,既然这样,那他就直接去找他们的大头头提一提吧。
皇帝,你的小老婆,你的儿女们,到底是哪个对我沈休文的玉佩感兴趣呢?
沈休文暗道,就算待会他被皇帝拒之殿外,那也能找总管报备。反正,谁如果真想拿他的玉佩出来做局,就要做好闹笑话的准备。
端木福在纸条上用眉笔写道:我心生一梦,欲养天下孤儿,你觉得如何,助我可好?
沈休文的第一感觉是,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大公主竟有如此博爱的愿望。但他仔细一琢磨,又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并不简单。
大公主为什么要将此事用如此隐秘的方式传达给他?她是怕别人知道引来麻烦?她的身边没有可信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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