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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以为凌尘会很刚地说不怕 , 但是现在 , 凌尘都怕了，她更不安一点 , 似乎也没什么关系。</P>
“你……还真的挺让人意外的。”忍不住冒了一句 , 苏小爱此时心里对凌尘的那些关于“身份”的顾忌已经减到最淡。</P>
两个人都半脚踩进三途川了 , 还需要再注意什么利益牵制。</P>
“你认为我会说不怕？”</P>
凌尘半眯着眼睛 , 从他的角度看到的是侧脸的苏小爱 , 但仍旧能将她的不安尽收眼底。</P>
“难道不是？”苏小爱也难得诚实。</P>
离他们就三米远的火堆还在苦苦支撑 , 之前凌尘码放的那些备用根条已经全部被沙子掩埋，而现在再去割根条作用有些冒险，因为地震过 , 大体结构没变化，不代表比较软的那些地方还足够坚硬。</P>
仅剩的那些根条，差不多只能再燃烧两三个钟头。</P>
手电筒以及两根亮度已经锐减到最低值的荧光棒 , 还可以提供一些照明。</P>
不过现在对困在洞穴里的两人来说，白天黑夜已然没有区别。</P>
他们现在仿佛已经被无形的倒计时绑住 , 时间概念根本不重要了。</P>
“我挺好奇你是怎么看我的。”凌尘半睁开眼睛 , 盯着苏小爱曼妙的背影，尽管她身上蒙上了一层粉尘，看起来仍旧给人十分干净纯洁的感觉。</P>
但是有的时候，越是无暇的东西，就越会激起别人摧毁的欲望，特别对凌尘这样一个“不讲理”的人来说。</P>
苏小爱是不知道凌尘究竟是怎么看她的，不过她对凌尘的看法，并不是不可以说。</P>
“你要听真话吗？”苏小爱问得很认真，莫名有种即将赴刑场的两名革命义士正在做最后“生命交谈”的错觉。</P>
她半转过身 , 看着凌尘。</P>
两人此时的情绪都还算稳定，对氧气的消耗本身就是一个缓慢的循序渐进的过程 , 冷静下来后，似乎弱化了还有差不多“一天”量氧气的这种概念。</P>
凌尘不置可否点头：“在我面前撒谎，有可能吗？”</P>
“那我就直说了。”其实之前苏小爱就评价过了 , 她直言凌尘是混蛋，并毫不留情地控诉他的霸道蛮横。</P>
然而凌尘还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让苏小爱在错愕的同时 , 也有他似乎很不想给她留下这种印象的感觉。</P>
这就……很微妙了。</P>
并不是苏小爱想太多，凌尘确实是这么想的。</P>
毕竟谁都不想给自己在意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即使是不可一世的凌尘也一样。</P>
这两天的共处，不 , 应该说这一趟的团体游 , 凌尘已经把他所能搬出的最“温和”的姿态表现在了苏小爱面前。</P>
他不否认是因为受了林清泉的刺激而有些反常 , 不过他对苏小爱的执着，一丝一毫都没有被动摇，反而更加强盛。</P>
那么 , 接下来苏小爱对他的评价 , 对凌尘来说至关重要 , 仿佛就是对他放下姿态这种让步的回应。</P>
他盯着苏小爱，眼中闪着粼粼的火光。</P>
苏小爱和凌尘对视了几秒，但是有些扛不住，当先移开视线。</P>
“你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表现出特别混蛋的样子 , 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是个好人。”</P>
“可能？”凌尘表情微妙 , 他挑了挑眉 , 这还是他人生里收到的最不可描述的评价。</P>
苏小爱重新望向凌尘，这次没有躲闪：“我想你自己都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一个好人吧？”</P>
微微一愣，凌尘的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弧度：“为什么我一定要做一个好人？”</P>
这次轮到苏小爱愣了，她看着凌尘 , 虽然光线不是很亮 , 但因为离得够近 , 所以脸部的细节可以看得很清楚。</P>
凌尘脸上逐渐放大的邪笑 , 仿佛就在回答苏小爱的问题一般。</P>
“如果我做好人，你还会是我的情人？”</P>
这个问题 , 苏小爱也回答不上来 , 她眼里明灭不定。</P>
这时，凌尘补了最后一句：“有你做情人，我做坏人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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