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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苏小扬的身份 , 后面的事情可以慢慢来。</P>
放轻脚步从苏小爱脚边将作为证物的手机取走，老警察唏嘘不已。</P>
他和年轻警察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 便跟在白礼后边走了出去。</P>
“咔哒”，几个不同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苏小爱觉得自己仿佛被关在一个冰盒子里 , 能感觉到的，只有越来越冷冽的寒意。</P>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 也许她只是做了一个梦 , 做了一个不太好的噩梦，在梦里所有人都会离她而去。</P>
所以，沈柔病逝，苏小扬跳楼。</P>
脑袋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同时在振翅，苏小爱很晕，很胀，能感觉到青筋在跳。</P>
“哔吧哔吧”，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P>
如果人一辈子所流的眼泪是有限的，苏小爱觉得自己的泪泉已经快要干涸。</P>
想哭 , 但是只余眼眶和鼻间的酸涩，这种感觉是最痛苦的。</P>
因为她已经没有其他宣泄的手段 , 只能将无尽的哀痛都收在身体里，直到各个部位开始撕裂。</P>
可只会越来越痛 , 加重心情的郁卒。</P>
好累，太累了。</P>
苏小爱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似有若有，忽远忽近地吹气。</P>
她想要挣扎 , 却没有力气，就连呼吸也很辛苦。</P>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一句名言。</P>
死不可怕，真正要活下去 , 才是最需要勇气的行为。</P>
可是当下 , 她手中紧紧抓着的那条名为“存活”的缰绳却特别地硌手 , 她甚至起了要放开的念头。</P>
苏小爱很难想象，昨天还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她坚持下去 , 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苏小扬 , 今天会寻死。</P>
苏氏的状态比她想象中糟糕太多 , 她居然在破产前夕还一无所知。</P>
苏小爱痛恨自己，可是此刻想要忏悔，却已经没有任何机会。</P>
她该向谁忏悔，能向谁忏悔？</P>
“喀！”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苏小爱缩了缩身子 , 要咬碎牙一般浑身发着劲儿。</P>
呜咽的声音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动物 , 无助绝望却只能被命运拱着往前推。</P>
病房里十分安静 , 但因为只是普通病房 , 所以走廊的声音还是有一些传了进来。</P>
不算嘈杂，但正因为有了对比 , 才显得缩起来的苏小爱是多么孤独。</P>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和门内的人无关。</P>
苏小爱重重闭了闭眼睛 , 她早已经哭不出来。</P>
她心里清楚得很 , 沈柔和苏小扬的相继离开 , 她绝对不会被允许躲在角落里哀哀戚戚。</P>
还有许多棘手的事情 , 需要她去处理。</P>
她没想到，她头一次为苏氏出力，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P>
心中悲痛不已 , 苏小爱抬头，本想下床，却在对上一双平静的眸子时 , 愣住。</P>
凌尘没有走，其他四人离开后 , 他就坐在原地 , 安静地等苏小爱的情绪过去，或者应该说，等她的情绪平稳一些。</P>
苏小爱的表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凌尘以为，苏小爱会失声痛哭，结果她只发出嘤咛程度的声贝。</P>
“你可以当做我不存在，想哭就哭吧。”</P>
看进苏小爱错愕的眼眸，凌尘不像林清泉，一脸担忧。</P>
他看起来平淡多了 , 但是他看着苏小爱的眼神，特别深邃。</P>
仿佛是一个黑洞 , 即使苏小爱将她所有负面情绪都投进去也没所谓。</P>
只是一眼，苏小爱明明已经干涩得发痛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P>
嘴唇微微颤抖着 , 喉咙口发出古怪的声音，但苏小爱到底是一句话都没说。</P>
温泪无声滑落，大滴大滴 , 打湿了下方洁白的被子。</P>
凌尘也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地望着苏小爱。</P>
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汇聚攀附。</P>
却在这时，病房门忽然“砰”的一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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