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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 , 没有特别的表情 , 但可以从凌尘眼里看出他真的是在看她。</P>
凌尘看人只分两种眼神 , 一种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轻蔑 , 一种是将对方看在眼里的认真。</P>
后者往往具有某种魔力，如同黑洞 , 对视太久就会将人吸进去 , 连骨头都不吐。</P>
苏小爱本想问点什么 , 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P>
大概 , 是她不想破坏此时难得的和谐氛围吧。</P>
凌尘背过身往里走去的时候 , 苏小爱有一瞬间恍惚了一下 , 因为她看到凌尘的身影模糊了。</P>
但眨眨眼再去看，一切如常。</P>
这顿饭，吃了快两个小时 , 凌尘真的充当起一个“监督员”，他看着苏小爱都吃下去，才允许她放下刀叉。</P>
下午 , 凌尘带着苏小爱去签合同，这是苏小爱第二次和凌尘出公差。</P>
这一次 , 苏小爱更加轻松 , 一句话都不用说，只需要看着凌尘如何轻松摆平他人。</P>
工作状态的凌尘，苏小爱也不是没见过。</P>
但多半是开会的时候，和在外面面对面和他人谈生意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P>
苏小爱的目光无法离开凌尘，看到他收放自如的谈吐，恰到好处的擀旋，以及一针见血的判断，无一不刷新着凌尘在苏小爱脑中的印象。</P>
每到这时候，苏小爱就会越发意识到一个问题 , 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凌尘这个人。</P>
尽管离得很近，但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P>
任何一方想向对方伸出手 , 都会被残忍打回。</P>
如凌尘所料，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 所以完成的速度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两人已经重新回到车上。</P>
苏小爱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抿了抿嘴 ,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记起上次凌尘踩中她底线的那句话，此时的她似乎倏然明白了些什么。</P>
“上次，你说和你结婚 , 就要我放弃画漫画。那么 , 是要让我像今天这样站在你身边，当……做一个好看的花瓶吗？”</P>
“你能参悟 , 真是不容易。”凌尘没怎么放在心上，权当是玩笑话。</P>
他发动车子，没说要去哪儿 , 便直接开了出去。</P>
身体往前微微一倾 , 苏小爱的表情可一点不像是开玩笑。</P>
她盯着凌尘好几秒 , 才转回头。</P>
凌尘已经算间接支持苏小爱的事业，她再这么问，确实有些“无聊”，但苏小爱就是在意。</P>
一开始 , 和凌家接触不多的时候 , 苏小爱权当这场会历时两年的交易 , 只是走个必要的过场罢了。</P>
但在那天被凌哉找上门的时候 , 她才发现，她将所有的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P>
或者说 , 她才忽然意识到 , 凌尘的生活远超她的想象 , 他所面对的人和事 , 似乎处处都潜藏着危机。</P>
“花瓶固然好看 , 但太容易碎。苏小爱 , 我倒希望你是钢铁做的，这样我就不用分精力在你身上。”车开到半途，凌尘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P>
苏小爱狐疑地瞄了凌尘一眼 , 今天的他似乎特别坦诚，什么话都说。</P>
“我本来就不需要你多花精力。”苏小爱并没有很好地领会凌尘话里的意思，她以为凌尘是在说 , 她会给他添麻烦，比如说滕刚的事情。</P>
“是就好了。”</P>
凌尘几不可闻地喃喃一声 , 苏小爱没听清楚 , 便问他说了什么。</P>
“没什么。”凌尘没再说什么，他开车将苏小爱送到白礼的工作室，和苏小爱说晚餐会来接她，而后就走了。</P>
与此同时，苏小爱接到了通知，她的作品通过了初审，成功进入下一阶段。</P>
白礼看到苏小爱的时候，又气又恼又心疼，同时又很为她高兴。</P>
不过他没有细问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 而是帮助苏小爱开线稿的头。</P>
专注的两人谁也没注意到，工作室成排的隐形防盗窗外面 , 有一个光点已经存在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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