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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爷此病本是小恙,哪知几剂药吃下去之后,不见轻缓,反而一日日沉重。脱脱阿布心中焦急,日日床前侍奉,只是肃王爷见她,往往竟连药也不肯吃。苏德见脱脱阿布常偷偷拭泪,只有叹息,索恩却道,“你若果然孝顺父王,便莫总惹父王生气!”
脱脱阿布默然,趁肃王爷睡去,寻了苏德悄悄道,“二哥,我要出城一趟,二哥可能助我?”
苏德奇道,“你出城做什么?”
脱脱阿布咬唇不语,隔了良久,方叹道,“有些事,阿布总不甘心,总要问个清楚!”
苏德见她神色凄楚,心中不忍,柔声道,“明日大哥当值,必不在家,你明日去罢,早去早回!”脱脱阿布点头应下,便转身回房。
第二日一早,索恩果然去了城西军营。脱脱阿布闻他离府,也匆匆收拾,只携赫天一人,出东城门向牡丹园驰来。哪知到牡丹园一问,此处只余几个看园子的小厮老仆,不由大为失望,问道,“叶二爷不在园子里,可是回了姑苏?”
那小厮道,“二爷这几日在城里,或在大宅里,也或是梅园!”
脱脱阿布心中略宽,转身便又奔回。叶家宅子与梅园皆在城南,相隔并不甚远,脱脱阿布先赴叶宅,却只见到守门的叶宏,只得转身又再赶去梅园。她城内城外这一番奔走,到梅园小筑时,已是时近黄昏,刚在梅园小筑前下马,便见叶惊弦行出。脱脱阿布大喜迎上,唤道,“叶二爷!”
七夕之后,大都城终于迎来一场大雨,城东山上新建的庵堂却被大雨冲榻了房梁,乌日娜便留在王府。这几日,叶惊弦命叶宫、叶商二人轮流在王府守护,自己也夜夜入内相伴。此时本欲前往王府,见脱脱阿布奔来,不禁一怔,拱手为礼,唤道,“郡主!”肃手迎她入内,也不寒喧,问道,“郡主此来,可是有事?”
脱脱阿布心中也是急切,咬唇问道,“二爷,阿布想知道,六爷的消息。”
叶惊弦向她凝视片刻,轻叹一声道,“小六年后回了姑苏,只在家中住了三日,便又赴了福建,其后又再转回姑苏,只留一日,便去了杭州府,其后建康。若说他如今在何处,叶二当真并不知晓。”
脱脱阿布咬唇道,“是……是他自个儿来信吗?”
“嗯!”叶惊弦点头,说道,“每月均会来信,问及杨陌伤势。”
脱脱阿布心中酸涩,踌躇良久,方问道,“那,他……他可曾问到阿布?”
叶惊弦微怔不语,眸中露出一抹歉然。脱脱阿布心中一疼,低声道,“阿布明白了!”慢慢起身,向叶惊弦裣衽一礼,说道,“阿布告辞!”转身向门外去。跨出厅门一瞬,整个人仿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便连脸上强撑的平静也再难把持,一瞬间,便泪流满面。
叶六!叶六!她为了他,一人在此苦苦挣扎,他却从不曾问她只言片语,这些……她早该料到,不是吗?
眼见到了黄昏时分,脱脱阿布仍未回府,苏德几次到府门张望,均不见她踪影,唯恐肃王爷问起,又生事端,只急的团团乱转。正在此时,却见索恩率八名亲兵驰回,苏德心头一紧,只得迎上,唤道,“大哥!”
索恩下马,向他一望,一边向里走,一边问道,“父王如何?”
“精神尚好,午间吃了一小碗梗米粥,方才睡了!”
“嗯!”索恩侧头向他一望,却见他心不在焉伸颈向门外张望,心中一动,问道,“阿布呢?可是陪着父王?”
苏德一窒,只得道,“阿布有事出门,还不曾回来!”
“出门?”索恩脚步骤停,浓眉倒立,怒道,“父王不许她踏出府门一步,你竟趁我不在放她出门?”
苏德方才怕他知晓,此时见他发怒,反而变的平稳,淡道,“阿布已不是个孩子,她知道轻重,何况我们总不成一世这般拘着她!”
索恩咬牙向他怒视片刻,冷笑道,“只怕是你存着私心,不愿她嫁给中奉王罢?若是她今日逃走,我看你如何向父王交待!”说着转身又再向府门奔去,大声喝道,“带马!”
苏德一惊,随后追去,问道,“大哥,你去何处?”
索恩冷道,“自然是追那丫头回来!”
苏德一手握住他的马缰,摇头道,“大哥,阿布答应我必会回来!”
索恩变色道,“她要回来,还能耽到此时?快快放手!”身子一俯,马鞭下挥,便向苏德手腕抽去。
苏德急急缩手,脸上也已变色,冷道,“大哥这是要与苏德动手?”
索恩冷笑道,“你最好莫要阻我!”马疆一带,打马便行。刚刚奔出不远,但见前边两人两马,一前一后,缓缓向这里行来,正是脱脱阿布和赫天。
苏德一见大喜,忙抢步迎上,责道,“阿布,怎么此刻方回?”
脱脱阿布脸色苍白,摇头道,“莫不是二哥也信不过阿布?”翻身下马,默默向府内行去。
苏德叹气,替她将马缰交给赫天,方随后跟来,说道,“你明知二哥绝无此意!”见她脸色难看,也不再问,与她一同进府,说道,“先去瞧瞧父王罢,你一日未曾露面,父王已经起疑。”
“嗯!”脱脱阿布低应,说道,“阿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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