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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去,怕是立时便会被逼着嫁给那日松!”
叶惊鸿眸色微沉,默了默,却并不应答,只说道,“走罢!”撮唇低啸,远处山林里,栗色骏马欢声长嘶,向这里奔来,片刻便到面前。叶惊鸿纵上马背,疾驰而去。
叶亭连连摇头,只得穿林而去,向着群山深处马帮帮主的隐身处奔去。
川陆所会,四省通衢。衢州,是四省交汇之所,也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脱脱阿布一入衢州府,便撞上赶来衢州调兵的苏德。相见之下,苏德自然大喜,但一听说宝力德便在山中,哪里还能坐得下来?苏德当即下令,留下自己的二十侍卫保护脱脱阿布,自己亲率肃王府一百亲兵与衢州府的三千精兵赶往山中,相助中奉王擒叛。
望着苏德率兵疾驰出城,脱脱阿布再转头望向自己身畔的二十侍卫,心底不由苦笑。中奉王不知她脱脱阿布,二哥苏德却对她知之甚深。那日自己在山中逃走,瞒得过那日松,却瞒不过苏德。他带出的二十侍卫,均是肃王府中的精锐,如今他尽数留给自己,分明是防止自己再次逃走。
只是他哪里知道?那日她在叶亭口中,问出那个“好”字,决意奔向那日松那一刻,便拿定了主意。不管叶亭相救自己当真是巧合,还是奉叶惊鸿之命,叶惊鸿已经娶得如花美眷,而且对他“很好”!她便该将他放下,如今最重要的,是查找谢天川的下落。
心中思忖片刻,将苏德的一名心腹唤入房来,问道,“前几日在道儿上,小王爷曾派两人入山,那二人可曾回来?”
那侍卫摇头道,“山中小路较官道近些,我们又在山中耽搁多日,算来他们应该早已来到衢州。昨日小王爷一进城,也曾命人去查,却并无他二人下落!”
脱脱阿布皱眉道,“那,小王爷可曾命人查过,前几日有无中奉王府的一队亲兵押着一辆马车路过?”
那侍卫摇头道,“查过,也无人见过!”
脱脱阿布心头不稳,皱眉想了良久,方问道,“依你之见,若是从剑津北城门出城,不走官道却入了山,会去往何处?”
那侍卫思忖片刻,说道,“出城北而行,只有来衢州,除非……”
“除非什么?”脱脱阿布急问。
“除非是疑兵之计!入山之后,并不向北而行,而是转去了旁处。”
脱脱阿布皱眉,暗道,“若是那日松擒了天川,他不在剑津审问,自然是押回大都,若是转去旁处,又会去哪?”前思后想,难得要领,只得摆手道,“你去罢,命人留意城里,若有什么可疑人等进城,速来报我!”
那侍卫奉苏德之命,只看护脱脱阿布,令她再不能逃走。但她毕竟是主子,只要她不逃,她的命令自然应允。如今闻她话语,倒并无逃走之意,心中顿时一松,忙躬身领命,出外传令。
脱脱阿布独自守在衢州驿馆,虽有二十侍卫供自己差遣,终究是苏德的人,并不能视为自己心腹,心中不由暗道,“若是赫天在此,该有多好!”这念头一起,不由想起自己这般逃走,旁人也道罢了,尔敏和赫天是自己心腹,也不知道有没有受自己所累。唤入一个侍卫来问,侍卫言道,那日她夜里逃走,王爷震怒,将赫天打入大牢,尔敏贬为低等奴役,罚去浣衣房做粗使丫头。
脱脱阿布心中绞痛,却也只能黯然低叹。
这般等到第三日,那日松与苏德终于回来。脱脱阿布问报大喜,忙赶出瞧时,却见苏德一袭锦袍肮脏不堪,脸色阴沉,似挟着雷霆之怒。那日松更是衣衫破碎,鬓发凌乱,形容极为狼狈。脱脱阿布大惊,忙抢着带住苏德马缰,问道,“二哥,出了何事?难不成……难不成这许多兵马,竟打不过宝力德的乌合之众?”
那天她虽夜里逃走的匆忙,但攀崖之时,也曾瞧过山谷中的屋舍,便是全数住满,也不过千人之数。那日松当日所携只有百余亲兵,或许不敌,但苏德携去三千精兵,断断没有落败的道理。
苏德转头向那日松瞧去一眼,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们中了宝力德的埋伏,竟连他们的人也没见到,便损兵折将!”
“埋伏?”脱脱阿布自语,皱眉道,“难不成他见我逃走,料到我会引兵去剿?”
那日松纵横沙场多年,鲜有败绩,哪知竟会在福建山里阴沟翻船。他心中正自愤恨,闻脱脱阿布之语,不由怒道,“郡主既然料到,何不早说,让我们也有所防备!”
脱脱阿布一怔,挑眉冷笑道,“阿布一介女流,不过事后诸葛罢了,王爷驰骋沙场多年,竟也不能料敌机先,倒也是奇事一桩!”
“你……”那日松被她一顿抢白,顿时说不出话来,怔了片刻,方“嘿”的一声转过头去。还是苏德说道,“我率兵赶到时,那片山谷中的房子已并无叛军,王爷却被困在谷中。那谷中似乎另有暗道相通,设有机关埋伏,我们刚一入谷,便受暗算,后来冲入谷去,竟不见一个叛军,所幸寻到了王爷!”
脱脱阿布恨恨咬牙,骂道,“这个老贼,如此奸滑!”
那日松向她瞧去一眼,似乎怒气稍平,说道,“郡主,本王想知道,当日郡主是从何处逃脱?”那山谷是一个仅有一条路可通的葫芦口,四周皆是峭壁,自己百余人将谷口封死,却不料叛军会从秘道逃去,还设下埋伏。而脱脱阿布与叶亭不过两人,却能全身而退,倒是说不出的蹊跷。
脱脱阿布知他起疑,便将叶亭带他攀崖之事细细述说一回。那日松闻说叶亭竟背着个人还能攀上绝壁,不由心中暗惊,“幸好只是叶家一些厮仆,若是有人能驯养出这样一支精兵,我大元铁骑,怕也不能应付。”他哪里知道,叶家功夫来自出身武林世家的舒不让,其间含有博大精深的内功心法,莫说不是任谁都能修习,就算习了,也并不能都习的如叶亭一般。
那日松心中念头疾转,向脱脱阿布道,“本王想知道当日详细情形,郡主可有闲瑕一述?”
脱脱阿布正想向他探问谢天川下落,此言正中下怀,忙道,“阿布无事,王爷但问无防!”
那日松见她竟不推拒,神情间也不似往日冷漠,心中大感喜慰。命侍卫替自己去取衣衫,自个儿引着苏德兄妹向驿站前厅里去。坐定奉茶,又细细问起脱脱阿布被擒到获救的详细情形,于姜维和袁侍卫的言语举止,更是问的极细。
闻到她见过姜维后一连数日不见旁人,微一沉吟道,“那处山谷,怕只是宝力德的一处藏兵之外,他自个儿并不在谷里。”扬声唤来侍卫,连声传令,命速往周边州县调集军马,大肆搜山。
待侍卫应命退去,又请脱脱阿布继续。听到叶亭悬空尚能发射飞刀,眸光闪动,慨然叹道,“虽说我大元兵马甲于天下,但汉人中竟有这等奇人,当真是难以想像。所幸叶家主仆是友非敌,主子助我擒贼,仆从又相救我大元郡主,改日回到大都,本王定要请旨奖赏!”
脱脱阿布心头一震,失声问道,“王爷说什么擒贼?”
那日松举杯饮茶,眸光向她一瞥,似有意又似无意,随口道,“便是当日熊府大火,是有人入府刺探,被人知觉方故意为之,若非叶六出首,本王也无法擒到纵火的恶贼。本王已命人将他送回大都,严刑审问。”
脱脱阿布脑中轰的一响,结结巴巴道,“你……你说是叶六……叶六出首……”想到那夜,叶惊鸿烈焰中逃去,那日松率人去追,回来分明并未擒到何人,为何说是叶惊鸿出首,擒到贼人?
那日松冷眼旁观,见她变了颜色,眸中瞬间掠过一层怒气,随即又再压下,淡淡道,“怎么,郡主,本王以为,叶家与郡主相交甚厚,难不成郡主不知叶六所为?还是郡主与那贼人相识?”
苏德也是听的暗惊,眼见脱脱阿布失态,那日松起疑,忙应声截道,“王爷说哪里的话?阿布怎会与贼人相识?只是那几日阿布逢熊家做恶,受惊不小,王爷莫怪!”
那日松倒也并不追逼,只是点头道,“那也难怪!”当下不再多问,转话与苏德商议归期。
苏德闻说谢天川果然落在那日松手里,心中一时一团纷乱,恨不能火速赶回大都,将谢天川灭口,闻说他意欲第二日便启程,哪里还有什么异议,当即一口答应。
脱脱阿布此时整个人却是一团混沌,竟不知二人说些什么。脑中反反复复,全是那日熊府大火的情形。若说那日松所言是真,她万难相信叶惊鸿会相助那日松。但是,若他不曾相助那日松,那天他为何会出现在熊府?而偏偏谢天川那日探府之后,便失去下落。
难不成……难不成……
难不成,是叶惊鸿知晓自己与谢天川在一处,有所误会,竟借那日松之手除去?这个念头一出,自己也吓了一跳,心中暗道,“阿布啊阿布,他岂是那样的人?他若想要你,你又何必等到此时,他既不要你,又岂会因你与旁人亲近生出歹意?”
只是究竟为何,却是想破头颅也难想通。正在大感头痛,突听门外一阵嘈杂,愤怒的咒骂声中,还夹杂着一些痛苦的呻吟。苏德一惊站起,扬声问道,“出了何事?”当先向门外奔去。脱脱阿布一震,暗道,“莫不是天川被押了来?”一跃而起,随在那日松身后奔出。
三人刚刚奔出厅门,便见一名中奉王府的侍卫大喊道,“王爷……王爷……不好了……”由驿站大门向这里奔来,奔到近处,乍见苏德兄妹在场,不由一窒,转目去瞧那日松。
那日松浓眉一皱,厉声呵斥道,“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此冒失,快说!”那侍卫一凛,眸光向苏德兄妹一瞟,方躬身道,“我们留在后队的人马,又受到叛军偷袭,有所伤亡,已安置在东厢房。”
那日松脸色微变,向苏德二人辞了一礼,说道,“本王有俗务处置,便不多陪!”说完大步向东厢房奔去。
苏德与脱脱阿布对视一眼,二人同一心思,苏德向侍立身旁的侍卫打个眼色,那侍卫微微躬身,也悄然退出。后队有所伤亡,并非意外,瞧那侍卫神色,却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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