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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倘若我天朝无有内斗,便是再多你十个耶律阿保机又能如何?想通了,想通了…不杀了,不傻(杀)…了……”
“薛兄,你醉了。”耶律阿保机未能完全读懂薛韧话中的酸楚,当下听得稍有困惑,先是心头想着,“这人打了胜仗,怎地却似比我更多哀愁?”
“呵呵,宏图霸业笑谈中,不胜人生一场醉…”薛韧索性撇开酒杯,拿起酒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一口气饮罢半壶烈酒,而后抱着酒壶抬起惺忪双眼道,“你已经问过一个问题,现在轮到我了。”
耶律阿保机不知为何,这张灰败的脸上竟也是露出一丝笑意,当下撇开酒杯,也捧起酒壶道,“讲!”
“那…那个紫衣人……”说到这,薛韧瞳孔中骤升杀气,“叫什么名字,师承何处,你如何请来?”
“哈哈,你这算是三个问题了吧,”耶律阿保机饮尽壶中酒,也稍露醉态,摆摆手道,“也无妨,反正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师承何处。”
“哦?那你如何找到的他?”薛韧不解。
“不能完全算是我找的他,也可以说是…”耶律阿保机放下酒壶道,“是他找上的我。”
“嗯?何解?”
“想必薛兄也看出此人非我契丹中人了吧?”
“嗯,不错。”
耶律阿保机伸手点指道,“他是在东方…比女真族所居之地还要远的地方,那个岛上的人。”
“果然不错。”薛韧心道。
“此人自一年前便似卯上了我契丹部族,几次三番夜里暗入我军军营,开始我并没放在心上,可是几个月下来,我八部帐营几乎都被此人行了数遍,此人夜入我营毫无章法可言,出没时间、地点也无规律,守夜军士根本阻他不得,更可恨的是…”耶律阿保机说到这不禁猛拍桌案,“此人有一日闯进了我萨满祭坛,大祭司所在之地,没想到就连大祭司也败在其手下,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彻查此事。”
因为大祭司受伤,耶律阿保机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此番带赤面祭祀前来。
“他屡次闯你营寨,不会只是去吹夜风的吧,他应是在找什么东西才对。”薛韧揣测道。
“嗯,不错,我后来从大祭司口中得知,他是去偷我契丹族中的两柄神兵利器。”
“神兵利器?他还要那种东西做什么?”薛韧不解,因为紫衣人手中那把形似唐刀,却比唐刀还要长的剑普天之下罕有匹敌,这世间难有更好的兵刃才是啊。
“他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那两把神兵是我当年在中原偶然得到的,两把剑一双一对,剑锋锋利,削铁如泥,只怕不逊于薛兄手中佩剑才是。”
“一双一对,莫非是…”薛韧眉头蹙起。
“可是我并非爱剑之人,也自知那两把剑不是我所能够驾驭的,便索性答应将其送给那个紫衣小子,为族里涂个清净,同时也有个条件,便是取下你的首级,可是他却失败了,不过…”耶律阿保机轻哼一下,放下壶中酒道,“他似乎还没有放弃这笔买卖啊。”
“啪!!!!!~~~~~~”一声巨响,薛韧徒手捏碎手中酒壶,周身戾气横生,冷道,“回去告诉他放心,便是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寻他的。”
耶律阿保机看在眼里心头不觉一惊,同时也有几分疑惑,“先前几次接触,此人可说是沉着内敛,颇有中土儒教所谈的儒雅之性,怎地战事一过,这人似是变了许多?变得如此易怒,且暴戾,根本不像是那个跟我对弈之时耐心之极,城府非常的人物啊。”
不过这些只是在耶律阿保机心头一过,他如今心里需要考虑的事实在太多,这种事不关己的劳心事他是不会图惹烦恼的。
薛韧似是也注意到了自己的不妥,深呼几口气,胸前渐渐平复,又是一口烈酒入肚。
一股微风袭来,二人不约而同地抬眼望天。天空被一层厚厚的乌云遮住,不见烈阳当空,耶律阿保机盯着天空,不禁道,“乌云蔽日,看来,这将是场大雨啊。”
薛韧低头继续饮酒,而后道,“大雨将至,而大雨过后乌云便会尽退,烈阳则会带着七色彩虹重见天日,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征兆。”
“你这个人啊…”契丹军的撤离便是乌云退去,对于唐廷来说,携着胜利凯旋的薛韧则是那烈阳与彩虹,耶律阿保机听在耳里,不禁哼声转言轻笑道,“对了,阁下那柄八尺长戟还在我那呢,不想寻回来么?”
“…不必了,”薛韧饮酒道,“那是你的战利品。”
“…哈哈哈!!~~”耶律阿保机顿了顿才大笑出声,“如此神兵想不到薛兄能够这般释怀,好吧,刚好我那柄黄金长枪被你斩断了,如今正缺件像样的兵器,我便收下了!”
“捍龙戟不是你能驾驭的兵器…”薛韧抬眼盯着耶律阿保机,眼露精芒,“我迟早会拿回来的。”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二人几乎喝尽了所有的酒。
“…你赢了。”耶律阿保机趴在桌子上,满面赤红,眯着眼睛不禁苦道,这是他三十载来吃过的第一次惨败。
“不,你跟我…都是输家。”薛韧双手支撑着身体眺望傍晚的日落山头,“战争过后,根本没有所谓胜利的一方,有的只是痛苦,泪水,与无休止的仇恨。”
“呵呵…”耶律阿保机长臂大手撑着桌子勉强抬头道,“只要这个世上还有人,不,只要还有生物,斗争便永远不会停息,倘若你中原无有纷争,如盛唐之时那般如日中天,还不是要我们这些你口中所谓的‘番邦’年年进贡岁岁称臣,挟我王室之亲入你中土作为人质,我对你中原学派也略知一二,什么众生平等,什么推己及人,什么己所不欲,都是狗屁!!”
薛韧握有酒壶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而后道,“…或许你是对的吧。”不知是无言以对,还是无力还击,薛韧此刻竟没有反驳前者。
杯中烈酒,腹中愁肠,壮志的英豪,却怎也斗不过冥冥中的天道。
如今酒已尽,再无话,只作道别。
“知道吗…”耶律阿保机七尺长身立起,举起最后一壶酒朝薛韧道,“我在中原也结识过很多朋友,如果你我不是在如此境地相识,或许我可认你作知己弟兄。”
薛韧拾起剩下的半坛酒,单手拄桌起身笑道,“如果你没有侵略我们的土地,呵呵,那么…彼此彼此。”
二人举壶对饮,冲淡腹中愁绪。
撇下酒壶,两个踉踉跄跄的身形朝着相反方向离去。
薛韧看着路上盛开的花瓣,不禁苦笑道,“呵呵…逆境中盛开的花才最美丽。”
他心里清楚,耶律阿保机此番经历人生如此挫折,回到契丹后又将面临八部那样扰人的烂摊子,此人要么是一蹶不振,要么它日卧薪尝胆,奋发图强将更加难缠,必将成为番邦在中原掀风起浪的重要人物,薛韧如今放他回去,至于后悔与否,只有他自己明白。
耶律阿保机这个七尺长人朝着偏头关一步一踉跄,时而自笑道,“能认识这样一号人物,也当了却人生一大憾事,哈哈~~~”
耶律阿保机抬首,从他模糊的视线中映出一人,其如今视线模糊,只隐约发现此人面有白胡长须,且脸略犯紫色,“您…您怎么会…”耶律阿保机乃番邦君王,如今竟口吐敬语,如此谦卑。
“今天的失败便当做是明日的教训,待他日你东山再起,便可傲视苍穹。”一股带有魔力,且沧桑浑厚的声音响起。
“是…我明白,大…”耶律阿保机深吐口气,抬步前行走过前者身旁,“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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