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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洛言极其兴奋,拉着老者的绣袍一碰一跳的往家中行去,穿过拥挤的人流,两人拐进一个不太宽敞的窄巷,洛言边走边喊,“娘!快开门呀,我把老师请回来了”
只见窄巷深处一扇老旧木门应声而开,美丽女子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轻柔的摸了摸洛言的脑袋,目光上移,与站在洛言身后的老者目光相接,洛言自是不知道二者之间所暗含的紧张,自顾自的兴奋着介绍到“娘,这位是子仲老师”
“子仲老师,这是我娘”洛言转身介绍道
“洛夫人”先开口的是石子仲,轻轻点头施礼,对女子说道
“石老先生,经常听得言儿提起您,今日有幸,小屋寒陋,请老先生进屋一叙”女子施礼道,身子挪了挪,为老者让出身去。
三人行进屋中,女子请石子仲入座,施礼道“先生稍待,妇人给先生上茶”
石子仲含笑还礼,却并不推脱,见女子转身出门,便是在脑中思索,这妇人目光如炬,方才那简单接触,便已是心中清明,此女子定然有所背景,但不知其到底是那方势力之人,又为何深居于此,还有,最可疑之处便是这孩子从未提及的父亲。
女子片刻便是端着茶水来到老者身前,恭敬的将茶杯置于老者桌旁,方才落座,开口道“石老先生,我家言儿得老先生余荫,实在是他的福分,小妇人在这代洛言,谢过先生”
“洛夫人不必如此,我与洛言也是缘分使然,若不是遇见这小家伙,老头子我半生所学,终归还是要随我入土的”老者此话说的精妙,说话间,便是不着痕迹的轻轻扫视了对方一眼。
“老先生,前几日听这孩子与我所讲,便是觉得老先生学识定然极其不凡,所知之事,我等山野妇人生平从未听过,倒不知先生此身学识,从何处得来?”女子柔声问道。
石子仲微微一笑,却并未遮掩含糊,淡然回答道“洛夫人谬赞,不瞒夫人,老头子我本不是这玉山镇之人,大约十来年之前自那毒物山脉之外而来”
女子在桌子之下的双手缓缓攥紧,她未曾想到,面前这老者竟然如此不加避讳,如此一说,倒是叫她自己不知如何接话。
一旁洛言听得老师与母亲之间谈话觉得很是无聊,大眼睛盯着母亲,眼神中似是有所期待一般
女子沉思间,看到洛言一副催促的表情,便是借机说道“石老先生见笑,自顾着问了这么多,却忘记了饭菜已经煮好,还请先生尝尝妇人的浅陋手艺。”
洛言一阵兴奋,帮着母亲将饭菜端出,自己也坐在了饭桌之上,急切道“子仲老师,您快尝尝我娘做的辣子鸡,好吃的不得了!”
女子将温过的酒给老者面前杯中酌满,道“蒙老先生不弃,便请尝尝看”
石子仲含笑还礼,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洛言所指的菜肴
见老师动了筷子,便急急的望向母亲,女子轻轻点头,洛言便是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馋意,端起饭碗,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吃饭间,老者却是并未与女子过多交流,无非就是些家常客套之话。
直到闲话说尽,女子却是再未提过老者来历之事。
见天色已晚,石子仲起身告辞,女子客气道“今日得先生光临,确实是我母子二人荣幸之事,这个您且收下,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个也算是我母子二人一片心意。”女子说着,从本口柜子中取出一双鞋子递给老者。
老者并未推脱,接过鞋子,回礼道“谢过洛夫人”转头望向一旁意犹未尽的洛言,神秘的笑道“小家伙,谢谢你啦,老夫的鞋掌大小,也是你偷偷丈量的吧”
洛言满意一笑,并未说话。
“言儿,送送老先生”
“是,娘”
石子仲却摆手道“不必不必,老头子吃饱喝足自己走走便行了,言儿你好好陪陪你娘亲吧”
母子二人推脱无果,便将老者送至门口,目送其远去的身形拐出窄巷。
当夜,洛言已是呼呼大睡时候,一旁的女子缓缓起身,看了看已是熟睡的洛言,轻轻为其将蹬到一旁的被子轻轻盖好,随即单手撑着床面,纤细腰肢凌空旋转,下一秒,便是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之上,从衣柜之中寻出一件黑色裙袍,这黑色裙袍质地十分特殊,穿在身上,颜色轻微变化,竟是与黑夜融为了一体,若是不仔细观察,却是极难发现。
女子行出屋中,仰头看着月光,双眼之中寒气逼人,此时女子脸上的神情全然没有了白天时候的那股柔和,取代而上的,却是一种让人心悸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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