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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以前用过好几年的,几天前夜里悄悄地送给桓剑的。
适逢紫檀与随进大婚,云智命何炎发放给弟子们每人两张棉被,萧胆获赠两张棉被。桓剑对萧胆感激涕零,视若至宝,晚上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其舒适程度可与永和殿内崭新精细的棉被可比。起床之后,桓剑便将其藏在柴草堆里,以免被人发现,因为桓剑作为最低等的扫地奴仆,是没有资格使用棉被,哪怕是破旧的。
萧胆带来桓剑急需的聚气灵丹与化血散,喂到桓剑嘴里,桓剑鼻息里出现了微弱的气息,但是未能恢复意识。
点了一盏油灯,许久之后,看到桓剑睁开双眼,萧胆惊喜道:“桓师弟,好些没?”
“爹、娘,爹、娘……”桓剑气若游丝,尚未完全恢复意识。
桓剑在疾痛惨怛的时候呼喊父母,乃是人之最原始的本能。一个人在垂死挣扎的时候,最需要的人是父母,也只有父母才会全心全意地拯救即将失去生命的孩子,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换回孩子的性命。
“哎,真是可怜,却无人同情……”萧胆止不住地摇头叹息,这样一个生龙活虎的少年,如今垂危瘦弱成这个样子。
萧胆感同身受,只可惜桓剑小小年纪,父母双双丧命于妖孽之手,如今又被云智的女儿女婿打得几乎快要死去,不可谓不是人世间最悲惨的被弃少年。
桓剑在柴草堆里连续躺了但半个月,两个扫地老仆看都不看桓剑一眼,等着桓剑尸体发臭后来收尸。至于其他人,完全忽视桓剑的存在,当作紫霄堂没有这个人一样。
这段时日里,萧胆每日晚上都来替桓剑上药,又送来食物,甚至新鲜水果,硬是将桓剑从修罗殿大门附近拉回来。
五天之后的中午,桓剑伤势恢复得差不多,终于从柴草堆里爬起来,清扫广场,扫起地来浑身带劲。
何炎指着两位老仆,惊诧道:“我以为这小子撑不过五日,定会死翘翘的,没想到他命硬,居然活过来,看来是老天眷顾他呀!”
背部伛偻的老仆陪着笑脸道:“何管事,小人两个十分同情他,生怕他死去,每天给他喂药,又喂饭,他才活过来。”
何炎狐疑道:“你们没这么勤快吧,若老子平日里盯着你们,你们俩哪有这么勤快!”
背部伛偻的老头一时愣住,瘦削如棍子的老头嬉笑道:“救活他,咱两哥们日子过得滋润一些。”
“难怪你们那么着急救他。”何炎恍然大悟,竟也信了他们。
桓剑在一旁暗暗静听,这两个老家伙成天跟在何炎屁股后转,极力巴结讨好何炎,不愧为跟屁虫。本想当面揭穿他们的谎言,可是想到得罪了他们,这两个小人定会给自己穿小鞋,桓剑忍下了这口气。
桓剑奇迹地活过来,干起活来遒劲有力,惊呆了云智、云芳、紫檀、随进等人。那些人原以为桓剑难逃一死,没想到他屡屡创造奇迹,大难不死,真是走了狗屎运,随进有些焦急,急忙与紫檀商量应对之策。
桓剑傍晚时打扫完广场与茅厕,刚回到小柴房,坐在柴草堆里盘腿打坐,闭眼凝神吸气,一个熟悉的身影窜过来,桓剑睁开双眼,竟然是凝裳,手里还拿着两套干净的青色衣服。如今,桓剑成为两堂最垃圾的货色,人人避而远之,这位清纯秀丽、较少言语的姑娘主动找上门来,俏立在门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凝裳身着一袭素桃花色的裙子,粉颊含春,面带浅笑,略有羞涩地稍微侧过头来窥视桓剑。桓剑扫视一眼秀色可餐的姑娘,不愿为她撕下蛇蝎女人的标签。因为碧云堂的那些姑娘从没有给过扫地奴仆桓剑好脸色,花魁姑娘紫檀与肉球艾琪更是容不下他,他视这些女人为蛇蝎,尽管凝裳没有针对过他。
桓剑板着脸,冷淡道:“柴房又脏又臭,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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