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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妇女手里提着盘子,看到客人们的吃态,忍不住用盘子遮住脸发笑。赵盾见盘子里端着窝头,还没有等盘子放下来,就急着站在凳子上去盘子里抓窝头,不小心把盘子里的酒罐碰到地上打碎,酒流到脚下。
叔隗感到扫兴,赶紧蹲下去捡摔破的罐子,老婆子赶紧上前来说:“不要紧,我来。让王伯派人再拿一罐子来就是了。”
老人说着捡起破罐子。叔隗感激地说:“多谢老人家包含。”
“姑娘快吃吧!几天没有吃饭了。”
不一会儿,桌子上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几杯酒下肚,大家感到舒暖。
王伯陪着笑脸问公子为何流亡,狐偃把晋国的事大概说了一下。王伯惊讶地说:“没想到是大国的公子啊!”
赶紧跪在地上下拜,其他跟着来的村人和妇女都跪在王伯身后。重耳站起来,搀扶王伯起身。
王伯说:“我这老嫂子真有福气,贵人降临,必定保佑后辈子孙兴旺发达。”
再三请求重耳要到自己家里一坐。老婆子听了说道:“再着急,也得等到狗肉吃了才能去啊!”
香喷喷的狗肉端到桌上来,儿媳妇早已捣好了蒜泥。大家撕着狗肉蘸着蒜泥吃的口滑,又喝上几杯酒。
终于恢复了元气,精神好多了,气色也有了。
晚上,王伯邀请重耳、狐偃等人去自己家里住宿,其他人各自安排别处住宿。村人自发地拉了马喂料。
在这个村子中停留了三天,王伯带领村人依依不舍地送重耳一行离去。给他们的马车上装满了水果和干粮,足以吃三天。
到达村口,重耳拜谢了村人,坐上马车向齐国去了。
齐国是武王伐纣后,把功勋卓著的姜尚封到了山东北部,成为诸侯齐国。重耳一行人来到了齐国都城临淄。果然是大国都城,城门大开,百姓畅通无阻,商贩们推着车子有序出入,也有拉着骆驼进城的。城门口士兵维持着秩序。
进到城里,大街上除了各种店铺和摆地摊的外,还有一群人在广场上蹴鞠。来到了宫殿门前,门吏转报。齐桓公得知是晋国重耳前来,亲自出迎。
进到宫内,自然是先去沐浴更衣,再到正殿案台前相见。此时的齐桓公已年近七旬,窄小的额头,敦厚圆润的下巴。一双凤眼已变得黯淡无光,但还是给人一种威风不减当年的感觉。长宽的鼻子裹在肥厚的面目上,就像一只卧在荒丘上的雄狮。花白的胡须贴在厚厚的暗红色嘴唇上。
齐桓公穿着一件他经常喜欢的紫色袍子,腰里挂着一把长剑。洗完澡的重耳换穿了一件浅灰色袍子。此时案台上已经摆满了各种水果,中间放着一个酒罐。宫女伺候着斟酒。
齐桓公说道:“公子重耳能来齐国,是我齐国之大幸啊!”
“君上乃乱世之霸主,能在君上麾下是重耳的福分。”
“公子不必客气,霸主已是从前。寡人如今已到暮年,自管仲离世之后,再无有才之人辅佐寡人。今非昔比,就连邻近的鲁国如今也不把齐国放在眼里。”
重耳听了,心中感到失望。本想来到齐国,依靠齐桓公的霸主威望能得以早日归国。看来这件事情要失败了。但他还是留存着一丝希望。
随即拱手说道:“君上在乱世中能维护我们中原的稳定,百姓不受祸乱之害。这种功德足以和西周文王相媲美。在尊王攘夷的宗旨下,君上率军征讨扰边的戎族,功德无量。而今虽已到垂暮之年,但这种威望却永存于百姓之心。”
“天下大乱,非寡人一个人能拯救。自礼乐崩坏已有百年之久,各诸侯国战乱不断。寡人是尊奉先君太公之遗德,奉命征讨四方,安定天下。但这种局面维持不了多久,还得依靠贤能的公子你来稳定中原。”
公子借机说:“重耳何德何能,如今流亡已十多年。无法回到晋国,如何受到诸侯国君的拥戴?”
齐桓公听得出来,这是在给他要将。希望能在他的护送下得以归国。齐国如今再不像管仲改革时那样强大了,齐桓公的霸主地位在管仲去世后已丧失。加之齐桓公年纪已大,无心插手各国事务,只想保全自己的名节。如果护送公子回国,晋国一旦强大就会得罪其他诸侯国。那个时候,齐国的罪过就大了,万一他不在人世,遭受诸侯各国联合攻击,岂不是给后辈子孙留下祸患。
但是在重耳面前肯定不能把这种想法说出来,他只好装糊涂。
对重耳说道:“天时到了,公子自会在上天的保佑下回国。既然来到了临淄城,就居住在寡人这里。公子的马匹都瘦弱不堪,改天去马槽选取几十匹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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