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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方太太坐在梳妆台前,贴身丫头春兰刚替她梳妆完毕,方老爷歪在床上,他的气色已经好多了,只是一脸烦闷,才见方太太梳妆完毕,立刻打发了春兰下去。
方太太知道他有话说,转过身来问:“老爷,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怎么了?” 方老爷边说边盘腿坐了起来。
方太太拿起一个手镜,对着大镜子里照了照自己的发髻说道:“咳,巧心是小孩子家,她懂什么轻重,老爷你不用太担心。”
“我不是担心巧心那孩子说的那些话,我是担心婉如那孩子的脾气。也怪我们夏天的时候一时心软,答应了他们把婚事推迟半年,没想到钟家人竟然闹上门来了。”
“对了,老爷,您干嘛不报警呢?”
“报警?你傻啊!这一报警,丝厂和绸缎庄的事不就闹开了。咳……”方展图斜了方太太一眼:“我苦心经营了十年就这样交还给钟家,我不甘心呐!” 说着举起拳头在腿上捶了一下。
“是啊,这么多年我们待婉如那丫头可是当亲闺女一样的养着的,这孩子怎么能那么忘恩负义?” 方太太放下手镜,一脸不满的说。
方老爷闷闷道: “原本想着,今年让她和伯谨把婚事办了,什么都顺理成章了,钟家人还敢说什么?他们还敢议论什么?没想到婉如这孩子,人大心也大,看上去温温柔柔的,骨子里那么烈。”
“老爷,巧心说的那事要是真的,婉如当日真的有追着那赵正礼逃出家门,我们怎么丢得起这个人?您要不要再斟酌一下?”
“哼,” 方展图挑着眉,冷哼一声:“现在先别管这事,只要她过了门,就是我们方家的人,到时候要怎么管教,谁也不能说什么,眼下这节骨眼上就先忍耐下,让伯谨先把她给娶进来再说。”
“嗯。” 方太太点头:“对了,绸缎庄的损失大不大?”
“好在之前刚好拉走一批货,仓库了空了许多,就是南京黄老板的货被烧了些,已经让伯谨监督着赶出来了,问题不大。钟家那些人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我们,这绸缎庄姓方还是姓钟还没定论呢,他们不至于傻到把自己家产业都给烧了。那个钟永杰不过是个市井无赖,要钱罢了。”
“我看他可不止是个市井无赖,眼眉间像是个有心眼的,老爷,您还是要小心些。”
“唔,我知道,” 方展图点点头:“夫人,我看你啊,最近也去给婉如做做工作。还有让伯谨多去和她亲近亲近。我不想婚礼前再出什么幺蛾子。”
“我不去,我现在看到她就心烦。唉,我们家伯谨是个老实孩子,他对婉如可真是是一门心思的,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家业和伯谨喜欢她,我可不要一个这么难缠的儿媳妇,一会要上学,一会要自由,一会还跟了别的男人跑了,这像什么话嘛!我真怕她以后毁了我们方家的世代清白。” 方太太边说边摇头,一脸的不满担忧。
方老爷挥挥手: “先别管这个,只要她进了方家的门,我们就是她的公婆,还怕管不了她?一年半载,孩子一生,她自然也收心了。”
“嗯,也是,说真的,我真想抱孙子了。” 方太太掩嘴一笑。
方老爷嘴角也浮出一个笑容:“是啊……”
话未说完,突然丫头敲门回道:“老爷,太太,那个钟永杰又来了,他说他要见见钟小姐。我们推说钟小姐不适,可是他就是赖在那不走了。”
方太太皱着眉摇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真是岂有此理。” 方展图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哐啷”一声推开房门,大踏步的走出卧房,大声喊道:“叫阿金,阿贵,阿兴,阿明都到大厅来。” 他口中的这四人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说白了就是保镖,打手。
方展图带了这四个人高马大的跟班来到大厅,就见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正斜歪在椅子里,中分的头发,一身旧棉长袄,上身套了件颇为体面的缎子马褂,长相倒也不俗,眼内聚着精光,只是眼神举止中都透着股邪气,斜着眼睛看着方家老爷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正要站起身来。
方展图劈头就厉声问: “你来做什么?!”
“哟,方老爷,一大早,那么大的火气。” 钟永杰并没有被他的气势给吓倒,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歪着脖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用那么生气,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谈蚕丝厂和绸缎庄的事的,我是来找我侄女的,你们方家就算是钱有势,也不能阻碍我们骨肉相见,探望亲人吧。”
方展图侧头轻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冷笑两下:“哼,骨肉,亲人?想当初,永年兄去世,蚕丝厂欠了一屁股债的时候,你们这些骨肉亲人何在啊?现在看到蚕丝厂,绸缎庄的生意好了,就想起骨肉亲人来啦。哈!真是笑话!” 方展图伸出手指指着钟永杰的脸,厉声道:“你们放火烧绸缎庄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别以为我会放过你们。”
钟永杰毫无惧意,轻笑两声,半抬着眼皮:“呵呵,方老爷尽管去报官,尽管去告,把事情闹大了才好,把我们都抓紧局子里去才好,呵呵,就怕到时候方老爷的一些旧账说不清楚,可就难看咯。”
方展图抬手“啪”的一声拍在茶几上,怒道:“你少给我来这套!你吓唬谁呢?你如果有什么真凭实据,还需要鬼鬼祟祟的放火?”
钟永杰脸上是耐人寻味,似笑非笑的表情,略略停顿了几秒,眼珠子骨碌一转,突然换上了一张笑脸,放软了身段说:“哎呀呀,你看,你看,我们方钟两家就要做亲家了,何必闹成这样呢?当初是我糊涂,你们突然取消婚礼,我们以为是把我们家婉如给休了呢?所以一时心急,又被人一怂恿,做了错事,多谢方老爷高抬贵手。”
他突然放低姿态,倒让正在气头上的方展图有些难以招架。
钟永杰笑道:“方老爷,我今天来呢,当真不是和你谈丝厂和绸缎庄的是的,我们大家都是明白人,婉如和伯谨婚事一完,方家和钟家就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彼此你我,是吧?我啊今天就是作为杭州一代钟家的族长,来探望一下我们钟家的侄女的。”
“探望?婉如是我们方家的媳妇。轮不到你探望。” 方展图一口拒绝。
“哎,方老爷,你别急,待我把话说完嘛……” 钟永杰顿了顿,接着说:“婉如还没有正式过门,无论如何现在还是我们钟家的人,如今她也大了,还未过门就住在你们家也不妥当。这孩子从小没了父母,那么多年也没回过家,也是可怜啊,让她结婚前回钟家老宅住几天,去她爹妈坟上上个香,磕个头,也是应该的。您说是吧?”
方老爷蹙着浓眉,沉吟不语,钟永杰说的话是有些道理,这个细节的确是方家疏漏了,礼数上来说,婉如是该在婚前拜别父母,或者去坟上祷告一番的。
钟永杰侧着头快速的扫了周老爷一眼,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接着道:“再说,过几天你们还得迎娶,从我们钟家抬着花轿迎娶过来那----才热闹隆重,合情合理啊!”
他这么一说,方展图立刻心中一动,他是个要面子,讲排场的人,方家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家,这嫁娶如此重要的事,总不能从自己家的一个门抬到另一个门就完事,那样也太没意思了,方家大少爷的婚礼当然是越热闹越隆重越多人围观的好,借这机会还能给自己的绸缎庄做做宣传,显摆一下方家的富贵,何乐不为?
钟永杰见他似有所动,已知他心思,赶紧趁热打铁说:“你看,从我们钟家到你们方家有好几里地,这一路上吹吹打打,让乡亲们看着多热闹,多气派,这桩婚事才算是隆重得体啊,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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