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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还用得着怀疑，他见到的这把刀子，绝对就是大姐当年的那把压衣刀。
我回头仔细一想，当年大姐投湖自尽之前，曾经跟我说起过，她在小城里遇到了两个家伙，都是江湖人，都有点无赖，可也都武功很高，年纪轻轻的，武功都快撵上老爹了。
后来没过多久，她又悄悄跟我说，那两个无赖里面的一个，是咱大秦江湖一个顶尖儿的大门派的嫡传弟子，将来有可能执掌一门，对她也很好，她有点喜欢。
不过当时大姐没说那人叫什么，是什么门派。我当时也就七八岁，哪里懂得那么多，虽然记得这些话，也没多想。
要是我没料错，咱大姐当年是把压衣刀给了那人，可那人又不愿娶大姐，依着大姐性子，就干脆投湖自尽，一了百了了。”
老婆子阴沉着脸，道：“那个害了咱家大姐的人，就是邱裕农是不是？”
袁老头低着头，摸着短刀：“那个年头，从碧幽谷出来的弟子，武功只比老爹差一筹的，除了他，还他娘的能是谁？”
老婆子拄着手杖，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着，想了一会儿，终于叹息一声，道：“咱要杀邱裕农，恐怕难得很。这厮武功极高，位列大秦江湖十大高手，能跟王维谷那个虚头假面的狗玩意儿打成平手，那可不是吹的。就算咱俩一起出手，也绝对斗他不过。
更别说这地儿就是他的老窝，门下各个都是武林好手，就是他那些师兄师弟里面，也有几人武功跟你不相上下。”
袁老头苦涩一笑：“那这仇，咱不报了？”
老婆子呸的一声，骂道：“放屁，这等大仇，要是不报，那还能算是个人？咱江湖人活的就是个快意恩仇，要是不能自由自在，那还在江湖里混个鸟？不如去做朝廷的走狗。
邱冬瓜的武功是很高，可跟咱出不出手，敢不敢报这个仇，是两码事。大不了，不就是个死吗？有老娘陪着你走奈何桥，你怕个鸟？”
袁老头叹口气，道：“老子不怕死，可一想到咱俩就是拼了命，仇还是没能报了，姓邱的照样能活蹦乱跳的在这世上继续祸害人，老子就气闷。”
老婆子恨恨的一顿手杖，怒道：“孬货，那你不会去宰了他的宝贝儿子，先讨回个零头？大不了老娘做回老本行，在这山谷里出出手，把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什么四大弟子都撂翻了再说。
老娘自从嫁给你这龟孙四十来年，就再也没有出过手。这些江湖小子，似乎压根都没有听说过老娘‘千毒凤姑’林凤九的名头，这次就让他们尝尝老娘一身毒功的厉害。”
袁老头垂头丧气的摇摇头，道：“害死咱家大姐的是姓邱的，咱去祸害人家儿子跟弟子作甚？冤有头债有主，这才符合江湖规矩。”
老婆子气急，骂道：“那你他娘的倒是说说，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还等着姓邱的自己没事儿找死，自己去玩跳山崖，看看自己能摔死自己不成？”
袁老头沉默片刻，忽的抬起头看向老婆子，目光炯炯有神：“老婆子，你瞧着那姓秦的小男娃，咋样？”
老婆子一怔，道：“那小男娃一路上不显山不露水，总是笑眯眯的，老娘瞧着也不咋样。不过他那个小妹子，武功却不是一般的厉害。”
袁老头沉静点头，道：“那小女娃拎着竹竿打鱼，一身九品内劲流转，着实惊人。
前些天，在路上，我还特意仔细问了豆子豆瓣，那天在白芷县城北边集市的小饭馆里发生的事情，豆瓣说她亲眼见到那小女娃的出手的时候，内劲流转周身，就像有风从体内吹出来。
这等‘清风拂山岗’的景象，可不就是内劲大成出手时特有的异象？
不过我瞧着啊，那小男娃似乎比小女娃还要古怪。当初在归云山庄，他出手演练王维谷的无极剑法和王维谷的碧幽清波掌，虽然只是摆个架子，但也能瞧出来，这小子的武学造诣，绝对不浅。
昨天来到碧幽谷，这小子面对王维谷和邱裕农，分明心头已经杀意滔天，可却依然能跟二人谈笑风生。这种‘笑里藏刀’的功夫，要是咱们这些在江湖滚打几十年的人使出来，那也无可厚非，可他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娃娃，这么轻松随意的就做到了，那就真他娘的了不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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