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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茜捂着脸,怔怔地看着秋山雨,眼里已经泛起了泪光。“为……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累赘、都觉得我是个多余的人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
秋山雨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做的似乎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蹲下身子,捧起兰茜的小脸,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兰茜,你说你想成为一个受大家尊敬的强者,那么,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被称为强者?”
兰茜愣了一下,这才慢慢地说道:“我觉得……就是……能保护村子的人……”
“能保护村子的人是么?”秋山雨接着问道:“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能保护村子的人?”
“啊……把外头那条大蛇杀掉,就可以了吧?”这一次兰茜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秋山雨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孩子的执念还挺深。他想了想,又继续问道:“那么,以你现在的能力,能杀得了它么?”
“呃……”兰茜微微低下了头,迟疑了良久,这才嗫嚅着道:“我多试几次,总会……”
“嗯?”秋山雨故意拖长了音,这让兰茜愈发地紧张。终于,她没有忍住:“好吧,我承认,以我现在的实力确实杀不了它,但是……如果我因为讨伐蛇王而死的话,那么……我肯定也会成为英雄而被大家所敬重……”
秋山雨挑了挑眉,略带笑意地说道:“刚刚你不是还想成为强者么?咋这么一会儿,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可是,可是……”兰茜的小脸涨得通红,却半天也没有“可是”出一个所以然来。
“难道你觉得一个死人能保护得了村子?难道你觉得人们会敬重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秋山雨的语气慢慢地变得严肃了起来。“别傻了!他们只会更加地嘲笑你,不仅嘲笑你的弱小,还会嘲笑你的不自量力!”
兰茜呆住了,小嘴开开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秋山雨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但是,我曾经认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秋山雨有那么一瞬间露出了一抹感伤的神情,但随即便收敛了起来。“她所在的那个家族,世代习武。但是,她却从小体弱多病,所有人都说,她不是块习武的材料,她只是个家族里的废物。那时候,我们一起上幼儿园的小伙伴……”
“幼儿园是什么?”兰茜突然一脸好奇地问道。
“呃……”秋山雨被她问得一愣。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确实啊,按照时代背景来说,npc确实不应该有对幼儿园的印象。不过这也说明,兰茜绝对是一个有着完整智能的npc,她可能关系到一些比较重要的后续任务!秋山雨稍稍想了一下,向她解释道:“幼儿园就是……呃……一种面向六岁以下的小孩子的私塾吧。”
“啊……女孩子还能上私塾的啊……真羡慕……”兰茜的小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秋山雨这才想起来,这个时代的人普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将幼儿园比作私塾,似乎确实有点不太合理。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秋山雨轻咳两声,又继续说道:
“那时,我们一同上幼儿园的几个小孩,都欺负她。虽然我爸妈和她爸妈是老同学,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的瞧不起她,觉得像她这种的废物,活该被人欺负。直到有一天,我爸妈带我到她家串门。晚上很晚的时候……差不多有十点多了吧,我忘了是为啥,醒了。然后我看见,她家的练功房里亮着灯,她还在那里练着。”
“当时我就很惊讶,因为我完全想不到,像她这样的,被人认定为废物的人,居然还会练武。她看见了我,居然笑着问我是不是住得不习惯。我很惊讶,因为我平时欺负她的次数也不少,但是她却对我笑了。我下意识的问她,你这样练,有什么意义?她只是笑了笑,平淡地说:‘既然已经没有了天赋,如果再没了努力的话,我不就真的是个废人了吗?’”
兰茜怔怔地听着,秋山雨稍微顿了一下,又接着讲述道:“然后我又问她,你明明有在练武,那为什么在我们欺负你的时候,不和我们打一架?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现在还打不过你们,如果我和你们打个两败俱伤,也只是给我爸妈添上更多的麻烦而已。但是总有一天,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不是个废物!’那一年,她只有五岁。”
说到这里,秋山雨的脸上露出了追忆的神情,眼神中竟有一种落寞的光芒。不过兰茜却是听得入了神。见秋山雨又停了下来,不由得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们每次欺负她的时候,我就只是远远地看着。直到九岁那年,她在家族内的比武中打到了最后一场,和她一个被称为武术奇才的远房堂哥打了七十多个回合。虽然最终还是以一招之差落败,不过却也引起了家族里所有人的重视。然后,她就回来,把我们这些当年欺负过她的人挨个儿揍了一顿,当然,我也不例外。啊,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痛啊……”
不过秋山雨没有说出来的是,当年,他虽然被她揍得很疼,不过受的却都是些皮外伤,修养两天就好了。至于其他人,至少也得住院调养一周以上的时间。而且,就在那天晚上,她还悄悄地溜进了他家里,帮他处理伤口。当秋山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她只是红着脸,小声地说“白天那是为了以前的事,现在是因为我……”虽然她并没有说完,不过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从那时起便悄然地建立起来了。
兰茜沉默了半晌,突然低声道:“我明白了,强大的实力靠的是刻苦的训练,在没有实力之前就妄想得到更多,也只是让别人更加瞧不起你而已。就像我这次……我还真是个很差劲的人……”
秋山雨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没有啊,至少,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有勇气也有决心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再说了,你才13岁而已,以后的路还有很长呢!”
兰茜蓦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兴奋:“兰茜真的……真的不是一个没用的人吗?我真的也能够成为强者吗?”
“那是当然的啦!”秋山雨微笑着道:“不过首先,你得活着。所以,这一次呢,兰茜就乖乖地,听哥哥的话,先保护好自己,等到哥哥把外面那条大蛇收拾了,就带你回家找妈妈,好不好?”
“嗯!”兰茜重重地点了点头,忽地又从猎装里面抓出几张符纸,递给了秋山雨。“大哥哥,这是我临走之前从小狼他父亲的杂货店里面偷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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