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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到了这里!多年不曾来,连路径都差点忘了!正好正好,到她那里去住一晚也不错!”孟青果问道:“那又是哪里?”唐天保抬钩一指前面:“就在前面传来琴声的那座山的顶峰之上,到了你就知道了!”二人循着琴声,向山峰之上行去。
山路又窄又陡,一不小心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两人虽是身怀武功之人,却也不得不小心而行。看似不太高的山峰,两人却走了半个时辰。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只听得那琴声依旧没有停歇,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孟青果忽然发现,那弹琴之人并不在自己所站的山峰,而是在对面十几丈的另外一座小峰之上,两峰想对之处,均是笔直的悬崖,黑暗中,也看不见这悬崖究竟有多深。
到得山顶之时,孟青果一望四处,却见这山顶上倒是一处挺宽阔平坦的场地,黑濛濛的,竟是望不到边,只有几根稀稀落落生于石缝之中的小树和着对面峰上的琴声呼呼风响。
唐天保指着对面道:“对面那座山峰叫‘天音峰’,四面皆临绝壁无路可上,由此过去是唯一通道!”
隐约可见对面的几点濛胧的灯光之中,琴声悠扬依然,竟是有一种摄人心魄之力!
孟青果曾随吴青桐学过吹箫抚琴技艺,所以也懂一些音律,知道对面弹琴之人绝对是一位高人,只是他也暗自诧异,那琴声明明是一首欢愉的曲调,然而却总是掩不住隐隐透出一点忧郁之意,和那一片欢愉的表象极不和谐。虽是如此,孟青果竟还是有一种欲随着琴声翩翩起舞的冲动!
见得孟青果有些异样,唐天保沉声道:“稳住心神,千万不可凝神去听那琴声,否则后患无穷!”说完,又对着对面山峰高声叫道:“唐门三少爷前来探望绿绮姑娘,请速放吊桥下来,让我们过去!”
唐天保内力颇高,这一叫声音早就传出数里之外,早已盖过对面的琴声。那琴声嘎然而止,只剩唐天保的声音在峰谷之间久久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对面山峰上有两个身影出来,远远的倒是依稀可以看出,一个是提着灯笼的小丫头,另一个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妇人。那老妇人在对面高声问道:“可是唐门的天保三少爷么?”
唐天保道:“正是,你是田姨吗?快快让我们过去!……这山顶之上可是寒冷之极!”
那老妇人走到崖边,搬动一处绞盘,叽叽声中,一座吊桥缓缓降下,瞬间架在两峰之间。唐孟两人快步走了过去。那老妇人等两人过来,依旧搅动绞盘,将吊桥收了回去。
唐天保问道:“田姨,绿绮姑娘呢?”
那田姨行在前面答道:“在里面,唉!她这些时日身子骨越来越是不好了!每日动都懒得动!”
“还是那‘断魂曲’之伤的老毛病么?”唐天保又问。
“是啊,都二十几年了!”田姨答过,她停下转头又问道:“三少爷何以今日黑夜到访?今日可是大年三十噢!”
听得此言,孟青果不由心中感叹:我竟不知今日已是年三十,不知不觉中,又是一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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