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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得一摇一晃的信太郎睁开了眼睛。
“嗯?”鼻音浓重到有些接近老水牛的叫声。
正在毒打那个投机者的匪徒下意识地抬脚对信太郎踢去……
“啊!”“呕吼!”
……
惨叫声接连响起,寒光在黑夜中一闪而逝,几个试图抢走刀的浪人反被那把刀所伤。不多不少,一人一道口子,却只用了信太郎的一刀。各自捂着伤口没头没脑地跑开了。
从流定定地看着地上还刀归鞘的信太郎。明明那个信太郎与其他几个同样是浪人,差距却如此之大。
怀里的锚跑掉了。那个信太郎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朝着从流的方向晃了过来。
“啊,嗝!刚,刚刚,不过瘾!你来,陪我打,啊,哈哈,啊,哈哈哈!”黑夜中寒光再现,从流被迫应敌。
闪过一刀,从流抽空拽出怀里的红手套戴上。刀光停处,不见刀颤,却有刀吟,信太郎晃晃悠悠地站在从流面前,那把刀却像是被定格般停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信太郎挠了挠头,瞅瞅另一手上的刀,又看看从流,仿佛清醒了一些:“咦?没中吗?你可以,躲开我的,鬼计刀?啊,为什么要挑战我?”
“是你挑战我的。”从流无奈地跟这个醉汉解释,从容地理了理红手套。
“我?挑战你?”信太郎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那张满是胡子茬的脸差点就贴到从流脸上,旋即又缩了回去,刀还是不曾动过,“也罢,打就打,打了,呃,再说!”
墙角之前还踢过从流的那个浪人胆战心惊地看着两人战作一团,寒光洒得他满眼都是,他可能在暗暗祈祷从流被一刀砍废掉,省得回过神找他麻烦吧。
进了太和,这还是第一次跟人动手。从流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战斗感觉出什么不适,反而极快地默默适应着信太郎的刀法,寻找应对的节奏。
或许在从流第一眼看到信太郎出刀的时候,就被挑起了好战之心吧。澎湃的热力挥洒而出,轻松地打散信太郎身上的酒气。刀很快,但信太郎本身却诡异地慢了好几拍,从流针对性地反击全都砸向信太郎的手肘和手上,一次来限制信太郎的刀势。
越打越清醒的信太郎有些难以置信,他能明白对方的热力来源于传承,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可以发现他的破绽。
鬼计刀,其实就是轨迹刀。信太郎的这柄传承太刀的能力,就是挥刀要耗费他的精神力预先设定轨迹,刀速奇快,并不是他挥动得快,而是刀的速度是原本就设定好的。信太郎要考虑的就是自己的手能不能承受刀的轨迹,身体能不能尽量跟刀势相协调。
所以与其说信太郎挥刀跟从流战在一起,不如说刀带着信太郎跟从流战在一起。
在从流来看,信太郎的刀法比之安格伯爵那些强者少了许多的灵动,威势却分毫不差。他不知道信太郎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方式使出这么奇怪的刀法,却可以稳稳地接下信太郎的快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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