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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经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王总无视了他的殷勤，还亲自招呼曾艳芳，无疑等于狠狠抽了他一记耳光，令他面皮发烫。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见曾艳芳落座，王秋杰才慢条斯理地坐下，直视曾艳芳双眼，问道：“你……为什么要加入塞纳河”
这个女孩的条件太优秀了。
出类拔萃的颜值，堪称惊艳的歌喉，从容老练的处事态度，不管放在任何经济公司，都会被争抢着签下合约。
名、利，唾手可得。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选择当偶像？不到两千元的底薪，狭小背光的宿舍，每天大汗淋漓地跟一群竞争者挤在剧场争抢寥寥粉丝，还要握一双双油腻而沾满汗液的手……尤其新成员，能跑个龙套、上电视当个背景板，都像过节一样，值得庆祝了。
王秋杰想不通。
“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偶像。”
教科书般标准的回答，语气间却不掺杂一丝一毫的虚假。
就算是赵敏儿、鞠飞霜、黄婷婷等，她们或许很享受偶像生涯，但她们最终的梦想，是演员，是歌手，而不是单纯的“偶像”。甚至可以说，偶像行业是少女们踏入娱乐圈的跳板、捷径，哪怕她们在此过程中与塞纳河产生了无法割舍的羁绊，也无法否认这一事实。
曾艳芳也曾和她们一样，有很多不一样的梦想。比如翻译一本名著、当一次电影的女主角、自己写一本小说，甚至自己开一间幼儿园。但直到塞纳河毁灭，她才明白，自己真正愿意燃烧生命也要追逐、守护的是什么。
“梦想……”
或许是对曾艳芳真挚的眼神有所触动，王秋杰喃喃念叨了几遍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很陌生的词汇。
砰。
最后，这个词汇化作一枚筹码，狠狠压在了王秋杰心中那根摇摆不定的天秤上。
签下曾艳芳，也许会后悔，也许会鸡飞蛋打……但错过曾艳芳，王秋杰知道，自己一定会夜不能寐！
“人呐，真是越活越胆小啊……”
沉默良久，王秋杰突然露出几分自嘲的笑容。当初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都敢创立久游，从无到有，打拼出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如今有了后路，怎么反而畏畏缩缩？
就算输了，也不会一败涂地，最多把手上价值二十万的手表，换成十万块的而已。
至少还能吃得起饺子。
曾艳芳静静看着王秋杰，等待最终审判。
“这是别的成员与塞纳河签下的合同……”
王秋杰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先抽出第一份，递到曾艳芳面前：“只要签下名字，从此就是塞纳河的一员。”
“别的成员？”
曾艳芳露出了几分疑惑的神色：“什么意思？”
“因为……你不能签这份合同。”
王秋杰说着，把这份文件揉成一团废纸，随手抛掉。
“那我要签的……”
曾艳芳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呼吸都略微急促，双眼绽放神采。
“这份，是我这几天请律师团队专门为你订做的合同……”
王秋杰缓缓递上第二份合同，呼吸变得有些粗重：“底薪两万，任何综艺、代言、单曲、电视剧……都会优先满足你！”
“代价呢？”
曾艳芳嘴角扬起的弧度显得有些玩味。
“五年！”
王秋杰伸出五根粗短的手指，加重了语气：“五年内，你绝不能毕业！如非特殊原因，塞纳河任何大型活动你都要参加！每年剧场公演不得少于12场！五年之后，你想走想留都可以，塞纳河甚至可以为你成立独立的工作室……”
此刻，这个素来以和蔼笑容示人的老狐狸，终于展露出了一手创立久游、日后被尊称为“偶像教父”的枭雄商人本质。他死死盯着曾艳芳，熊熊野心如同烈火，在瞳孔深处燃烧。
三年登基，成为塞纳河的标杆！
剩下两年，足以带领塞纳河开疆辟土，打下大片江山！
如穿越前的ace鞠飞霜携手数位大top，一路金戈铁马，过关斩将，带着身后的无数队友、后辈，在强敌林立、黑粉漫天的中国娱乐圈，杀出了一片立足之地。
曾艳芳忽然很想放声大笑。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来这老狐狸早就看重自己，只是怕自己占了资源，爬到高处，吃干抹净玩单飞，才迟迟不肯露面？
不得不承认，王秋杰的担忧很有远见，因为按照重生前的历史进程，在不远的将来，确实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塞纳河36目前的ace，即将在第二次总选中力压鞠飞霜，夺取第一顺位的赵敏儿，在考上“全国三大”之一的顶级艺术学府后，与塞纳河决裂！
更不用说以自己开了挂的资质，如果被大公司看上，对于普通成员而言如同大山一般沉甸甸的数十万违约金，确实算不了什么。
当然，曾艳芳而言……单飞，转签？
开什么玩笑！
自己把命都搭上，可不是为了来当个英年早逝的明星的！
拨云见日的畅快感，令曾艳芳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绽放开来，浑身通畅。
“可是……”
曾艳芳强忍着嘴角笑意，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用指尖怯生生地指了指叶经理，道：“这位审核老师说，除非他不在这公司了，不然绝不让我通过终审……有我没他……”
我x！
冷不丁被曾艳芳坑了一把，叶经理脸色铁青，牙齿都快咬碎了，可偏偏王总在，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坑着头，气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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