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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寻寻觅觅冷冷而清,大道得成遍野尸;莫道自身白如雪,却把江山入旧年;富贵五更梦如春,且看浮云一片,论功名。
定场诗一首,铜炉一鼎御寒,书回正话。
大“真”国庆安六年二月,这一年的冬天异常寒冷。年节的余庆还未消散……
这一早儿的大街上寒风刺骨,一位叫花子,披着褴褛的棉袄,腰间勒了一根快要断裂的草绳,端着只剩下一半的黑陶碗,像往常一样开始沿街乞讨。陪都临安城外,又有一大批难民扎根在城墙边上,哆哆嗦嗦的相互依偎,想来是没有要再走的意思。
城外已然没有空闲之地,可人却只增不减,又因老天偏偏不怜,陪都打过年节开始,大雪就未停止过,雪化、寒风、冰冻,冰碴复雪成三尺。两市门闭家家户,余街路断人稀薄……
自打临川府兵变以来,陪都作为咽喉要塞,屡屡阻进叛军,城内妇幼老少十不存一,城内空空荡荡,奈何陪都总兵有心纳民,却又不能违抗上职大人的命令,只能看着城外的护城兵勇,拖着辎重车一遍又一遍的把冻死在城根下的难民尸体,拉到三十几里外的永安寺的火化。
“安泰酒楼”在陪都府城南的永安街,掌柜姓王,六十有余,名善保,可这这兵荒马乱之年,此名倒颇有讽刺之一,自己都保不住,何来保他人之说。
这家酒楼只有几间上好的客房,是专供达官贵人之举子进京应试赴会时小住。
可现如今,一来,眼下离今年的开科之日为时尚早,二来,年年兵乱不止,能不能在这国难之时开科纳才都两说,生意可真是甚是清淡如水。虽说年节有余,但这这几年,伙计们都没有回家过节,每年一去不回,身首异处的事情,屡屡发生,闹得人心惶惶,求爷爷告奶奶的在王掌柜面前叩首,宁可在酒楼顿顿忍饥挨饿,也不愿多走半步。
今日依旧清晨摘门纳客,却只听“扑通”一声,倒进一个人来。猛然的一声,吓得伙计啊的一声大叫,呛倒在地。
楼上的王善保,此刻正裹着棉被在床,算着几日来的亏空,可突然听到楼下几位伙计的喊叫声,赶紧拉起裤子,踏拉着棉底鞋,噌!噌!噌地往楼下跑,心里向着,是不是又打仗了?
刚下楼就看到一年约十四五的小伙子,脸色泛青,双唇发紫,两眼紧闭着,“唉!安好,安好,万幸不是兵乱入城!”此时王掌柜的心算是落下一大半。
“呸!大清早的就遇丧事儿,你们几个赶紧给抬出去扔了。”说这话的是酒楼里的老跑堂,跟着王掌柜十好几年了,可王掌柜心里一直就不怎么待见他,就是因为这老跑堂是个势利眼,要不是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早就打发走了!
老跑堂的话,小伙计们不得不听,众人找来几块早已不用的尿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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