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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齐泰莫不开言,又言道,“这南边的还没完呢,打北边有个偏安一隅的小国,时不时的骚扰北方边界,这皇帝大行这才一年,也欺负咱们大‘真’国了,一年前和他们打了一场,齐泰你也是知道了,打不死,抓不住,一溜烟的跑得无影无中,空耗着银子,累着兵,的不来啊!外疆不定,也就算了,可这当眼儿下,内政却出了个刘过这样子,臣不臣,君不君的,这叫我等如何是好?欺负我们孤儿寡孙的爷太放肆了吧!”
彭王妃不打紧的说着,齐泰却是认真听着,朝堂文臣的活计,他是学不来,可不代表这武将的脑瓜子不会活学活用,这一年来,硬生生的把那文臣的做一做二,套在打仗上那一套后,反而顺气了很多,这边听边打着自己的小九九,却是感受道言罢后彭王妃的目光,身体颤抖一下后,硬生生的把头低的更低了,正盘算着如何回话的踌躇之际。
天景帝却突然起身,来到他的身前,开口言道,“朕要罢官刘过,革职兵权,平冤血案,归还政务,朕要杀他祭天,祭民,祭冤屈得亡灵,这一件大事,齐泰朕……”说到这里,彭王妃轻声咳嗽,天景帝戛然而止,回头看了看她,而后不在言语。
齐泰为官多年,在军中服役也未曾听到如此露骨惊骇之言论,沉思片刻后,他猛然抬起身,“刘过此人,自是掌管三军之权后,桀骜不驯,就连先皇问责,有时候也能冲撞几句,奈何先皇志不在此,像我等这般老臣,凡是在朝之认,皆知其为人,虽不说于情于理,但凭顶撞皇威此事,便可严惩其行。可吾皇与王妃可知……”
说到这里,齐泰不敢言语,他怕再往下说会寒了这祖孙二人的心,“泰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文臣那些道道对你来说还是不用的为好!”天景帝听言也点头言道,“今儿个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说一些真话,无需顾虑,但说无妨!”
齐泰获罪可免,忽然下跪,义正言辞的并明道,“都知道新三军是他刘过握权,他掌管三军,明面上避险兵部,从不插言,可内防禁军‘衙门’,宫内的侍卫处,大多被他收拢,早已变成他的爪牙!死了一个小喜子并不碍事,臣是空有勤王之心,可掌管的禁军硬生生的被他架空了!万般有所不测,臣真的是无能为力,反而护主不周,这不可不多虑!”
“所以才秘密宣你进宫,商议此事。”接过话头的是张乃宇,说完这话的他看了看彭王妃与天景帝,见祖孙二人并未制止,便又接着说道,“齐大人,不是没有杀他的办法,刘过纵然罪恶滔天,可皇家是一个讲感情,顾老臣的地方,如是真要大肆撕破多年的感情,日后谁还愿意辅佐大‘真’国呢!”
齐泰知道,一个小小的侍卫,敢在这种场合如此大胆地议论肯定事前已得到彭王妃和天景帝允准,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心下也十分赞佩:“嗯,这个张家老二果真如他大哥一般,名不虚传!”
张乃宇言罢,彭王妃与天景帝接连点头,甚是认同,天景帝开口言道,“不愿轻易下手罢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臣之情朕,顾及得很!”语气中带着无奈,听似杀他刘过也是被逼迫不得已。
这时,彭王妃也接话言道,“泰儿啊,你方才所说之言也不无道理,但也别忘了,这毒物侵体,总是这番顾虑,日后想要清除,恐怕更是由不得自己,难以收拾。皇家也不会抹灭他刘过的功绩,可泰儿你好好想想,这满朝文武,单单就算京城内的列位臣工,哪一位不是持功建家,哪一个不是祖荫庇佑?
这般臣工可有像刘过他那样恃功欺君,目无皇家地位的人吗?你齐泰有过吗?我那奶娃儿的帝师尹杰有过吗?死去的那五位年轻的臣子,前线阵前守那地方治安定国,年年评测优异,他们五位有过吗?咱大‘真’国,开国是不久,可这几代皇帝下来,臣子手握重权之人多如牛毛,可有他这般狂妄的吗?如今朝中上下,看不惯刘过之人的大有常在,更有臣子委曲求全,皇上也不是不知道!”
彭王妃接连几个问题,问的齐泰哑口无言,他知道,这次如是不赶紧得勤王,日后没有他好日子,可这算不算时机呢?疑虑之时,站在天景帝身后的小小子忽然对着齐泰说,“齐大人,如是战场敌人被您老围困,导致四面皆敌,你当如何?”
小小子的问话问得齐泰有些发愣,口言连改,“臣定…老夫定当下令,一鼓作气,直接歼灭!不留后患!”
“这话在理!咱家皇上也是这么认为的,只要运筹得当,这刘过也并非天上的神仙碰他不得,当然,吾皇方才那些话语说得确是吓人,可也只是出一出心中闷气,并不是非要杀了他,只是想给刘过刘大人换个地方仅此而已。”
齐泰听言小小子的话后,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口水时不时得滴答下来,沉思许久……,彭王妃看到齐泰这毛病,顿时心中有了底气,这小子心中定是有所顾虑,接着小小子的前言,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甚是慈爱的对着他言道,“泰儿啊,我这老婆子也都明白,皇上也明白,你也老了,不想再折腾,也折腾不动了,可真是难为你了,可这勤王之事,也是我祖孙二人心思许久才定的你,毕竟这满朝得臣工也只有你跟咱最亲近,还指望之你能力挽狂澜,封个好爵位,荫照子孙!这样不枉竭心伺候皇家这些年!”
齐泰这厮,就是想打个秋风,您这老小二人赶紧说,说完我好回家闭门谢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唯唯诺诺就是不言正字,可听到彭王妃口中说出“封个好爵位,荫照子孙”这几个字后,精神猛然一阵,这话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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