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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示意仆妇扶她起来,杨玉环才发话,

    “既是买卖,那双方可以坐下来谈。不必跪着,我人小福薄,当不得如此大礼。”越是在好奇的时候越要沉住气,以防被人漫天要价,这是她前世生活积累的经验。

    “是。”老妇人抬起来,露出真面目,那半边脸狰狞的伤口,把身边的婢女们吓得退后几步。杨玉环到是颇为淡定,现代社会那些丧尸片的妆效可比这恐怖得多。

    老妇人下句话说出来的东西却让杨玉环不明觉厉,甚至有些想笑。

    “老妇人擅长调弄脂粉。”

    见杨玉环没有什么反应,这妇人掀起了手臂上的衣衫,露出了白玉般的胳膊。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妇却有二十多岁正当盛年的身体皮肤,这对比也太惨烈了。

    “老妇人祖上也是大家出身,祖传的调香、弄脂的手艺。家族败落以后,只剩我祖孙二人,只得这些手段糊口。如今我愿把这些方子献给贵人,只求……”

    “只求什么?”她看了眼一旁跟着伏低身子的小丫头,大概猜到了,不外乎钱财和前途。

    “老妇人奄若风吹烛,只想为这小丫头寻一个庇护。”

    “你既是大家出身,应当知道,大家不会轻易要来历不明的奴仆。”

    “老妇人知道,只是我这丫头尤善调养,定能为娘子有所用处。”

    “你看我需要这些吗?”她掀起帷幕,露出国色天香的脸庞。

    老妪不禁赞叹,“小娘子好相貌。”

    是了,这位的容貌在她家族最鼎盛时期所调养出来的美人或能较高下,但也失之刻意,没有灵动韵味。

    “红颜难免白发,美人迟暮比一般人来得更要惨烈。”

    “我倒是觉得容貌太盛,而没有对应的权势与手段,恐怕日子过得要比一般人来得更痛苦些吧。”

    老妇人不禁出神,是呀,想她悟了一辈子尽然没有参透,没有实力与美貌相配,注定了被追逐被掠夺,不禁对她更恭谨了些。

    “这丫头对于前尘往事尽皆不知。老妇人按照乡下丫头来教养,只求在贵人手下有口饭吃即可。”换言之,这丫头不过充作普通的奴仆。

    “她既有这手艺为何不为她寻一门亲事?要做奴仆。”她有些不解,嫁人不比当奴仆更好吗?

    “实不瞒贵人,老妇人已时日无多。她母家无人,人又懦弱胆小,本就在五不娶之列。郎君薄幸,一旦获得足够利益,她也是被厌弃的命,甚至还有性命之虞,只求娘子看在她有些用处的份上能够照拂一二。”

    她想了想,点头应允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埋着头不敢说话,实在是平日里没见过这般阵仗。

    “看来你是不愿意跟我走了?”她轻飘飘的问话,反倒有种逼人的气势。

    “我……我叫二丫。”二丫在之前已经被婆婆耳提面命过了,也知晓婆婆老了,护不了她多久,最好的去处就是跟着这位谋个前程。

    “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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