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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本公子与杨小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你百般阻拦,怎生是好?我告诉你啊,苏某对杨小姐之心,海枯石烂终不改....”
“我.....你别动,苏立言,你个无耻败类......看老夫不抽烂你这张嘴.....你死了这条心吧,只要老夫活着一天,你别想娶我家芷凌......”
刘健等人面面相觑,只要你活着,苏瞻和杨芷凌就成不了。换句话说,那就是苏立言和杨芷凌是真的有私情了啊。杨一清此时哪里想得到自己一番话让别人产生了误解,他现在就想捉住苏立言,反手抽死这个小王八蛋.....
满朝文武都在,外围还有看热闹的百姓,这样闹下去,大明朝廷就成笑话了。这么盛大的场合,你们一老一少追追打打,成何体统?
朱佑樘赶紧使个眼色,上去几个人将杨一清拉开了。张懋一脚将苏瞻踹到了身后,小声笑骂道:“小屁猴子,出出气就行了,别太过分,万一真把杨老头气死,你也得跟着倒霉。”
“老祖宗放心,我心里有数,嘿嘿,你没发现,杨老头抵抗力越来越强了?今天杨老头是越气越勇啊!”苏瞻啧啧称奇。张懋眉头紧锁,怎么这话听着有点怪怪的,没把杨一清气晕过去,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张懋也有点理解苏瞻,不是自家未来孙女婿小心眼,实在是杨一清等人太过分。尤其是杨一清,三天两头上书弹劾苏瞻。苏瞻可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年轻气盛的,哪能受得了这种恶气,找到机会,要是不报复回来,那才见鬼了。只是可惜了杨芷凌那丫头,平白无故中招,倒了大霉。
百官后方,有一群女子簇拥在一起,这些人便是权贵们的家眷了。人群中一名年方双十年华的女子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闹剧,她身着浅绿纱裙,相貌秀丽,精致的面容宛若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纱裙随风而多,衬托着婀娜的身姿,一股出尘的气质悠然飘散。
女子抿着嘴唇,绣眉蹙了蹙。旁边的女眷们也不由自主的看着她,因为她就是杨一清的大孙女杨芷凌,也是当初朝堂风波最大的受害者。
本以为杨芷凌会大怒的,可是她没有任何怒色,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众女有点看不懂,只能叹息的摇摇头,难道真如传言一般,杨芷凌跟苏立言有私情?否则,正常女子不早冲上去揪住苏立言大骂一番了?
闹剧过后,朱佑樘带着人登上了面前的宝船,宽阔的船舱内,群臣不得不赞叹宝船之恢弘。苏立言还真是了不得,这小子重开龙江船厂,开足马力,硬生生在短时间内造了好几艘大宝船。
朱佑樘正开心的感受宝船,这时偏偏有人站出来煞风景,这个人就是刘大夏。刘大夏捧着一份折子,大声道:“陛下,臣有本要奏,还请陛下允许!”
朱佑樘脸色有些难看,刘大夏啊刘大夏,你可真行,是一点舒心日子都不让朕过啊。刘大夏上奏的折子是什么,朱佑樘大致能猜出来。上船前,苏立言把杨一清气得够呛,那么现在,该轮到杨一清等人找苏立言的麻烦了。该来的终归会来,躲都躲不过去。
刘大夏持着折子,侃侃而谈,“陛下,苏立言在登州胆大包天,不顾朝廷法度,擅杀山东都指挥佥事曹东亮,此事情节恶劣,若不追究,国法难容啊!”
李东阳紧接着出声,“陛下,此事情况复杂,臣也了解登州的事情,当时曹东亮跟逆党勾结,率兵强攻登州港,想要打垮皇家舰队。苏立言也是无奈之下,才下令在城外阻敌,事后怕夜长梦多,再加上曹东亮挣脱镣铐,想要逃跑,这才杀了曹东亮。”
杨廷和听得大皱眉头,“李大人,此话不可尽信啊,曹东亮被锦衣卫羁押,怎么可能轻易挣脱镣铐,我看这都是苏立言耍的手段....”
苏瞻在一旁听得火大,要不是自己早有准备,真就让这群人得逞了。想借曹东亮之死,钉死我苏某人,还真以为我苏立言是出入官场的毛头小子,啥都不懂呢?不待杨廷和说完,苏瞻从怀中拿出一份折子,朗声道:“陛下,这是臣写的折子,详细描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里边还夹有船舶司指挥使付明亮的口供。曹东亮乃逆党份子,此事,人证物证俱在。”
所谓的人证物证是怎么回事儿,满朝文武包括朱佑樘在内都一清二楚。锦衣卫栽赃陷害,伪造证据,简直不要太轻松。可这也是苏瞻的厉害之处,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有人证物证,就立于不败之地。因为有人证物证,苏瞻杀曹东亮的事情,从程序和法理上是完全说得过去的,哪怕杀错了也是误杀。更何况,谁能证明人证物证是伪造的?
朱佑樘点点头,亮了亮付明亮的口供,“既然证据确凿,确实该杀。食君之禄,不能为君办事,死有余辜!”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话里有话,内容丰富。重点不是证据确凿,而是后边的食君之禄,身为天子臣民,却不为皇帝办事,杀一百遍也不解恨。证据不确凿又怎么样?朕说他确凿就确凿。
文武群臣全都瞪着眼,抬着头,刘健拱手道,“陛下,此话差矣,曹东亮一事现在全是锦衣卫一面之词,不可全信。事情具体情况,还得等待山东布政司的公文,综合考虑。”
身为臣子,敢对当朝皇帝陛下说“此话差矣”,这种事情真的很少见,但在大明朝就太常见了。自英宗土木堡之后,大明朝的皇帝一代比一代悲催。
朱佑樘的心情可想而知,天子之言,那可是圣谕。被刘健这样反驳,朱佑樘的脸也有点挂不住,“哼,那就等布政司的公文。”
山东布政司的公文来得很快,亦或者说早就来了,只不过这个时候才送上来。朱佑樘看着手里的公文,本来脸色有些难看的,可是看着看着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