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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村的形势不容乐观,找煤矿的事到现在也没有着落。都这个时候了,天气已经越来越好,到了该种地的季节了,靠山村的村民却始终不去种地。尽管小野已经想了很多办法,还杀了人,但是,在各种局面还是没有改观。山田少佐在屋子里来回地转着。这是山田来到鲁北县城以来,第一次感到有压力。帝国已经不止一次地催促,一定要限期找到煤矿,这不仅关乎到帝国进攻中国的计划,还关乎到帝国进一步扩张的整体安排。绝不能因为靠山村的煤矿耽误了帝国的宏伟计划。山田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转身出去,他想见朱县长。自从上次和朱县长见面以后,山田又见过他一次。那一次是在一次工商界人士的会议上,朱县长和山田各自讲完话,只是寒暄几句就各自走了。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天,朱县长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山田很想知道。他喊上一个士兵,径直来到朱县长的办公室。
朱县长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定,除了要和日本人打交道以外,还有不少地方上报土匪的情况。近几年,鲁北县城的土匪越来越猖獗,有的把整个村庄都给抢了,有的竟然还把官府也抢了,伤了人不说,还抢走了好多枪,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要组织保安队保护村庄,有可能的话,还要上山清剿土匪,以绝后患。但是,他也知道,哪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些土匪都是些什么人啊,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来无影去无踪的,要想真的抓住他们还真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现在土匪还没有伤害到日本人,要是伤害了日本人,自己这个县长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鲁北因为位于开鲁县以北而得名,尤其是鲁北县城的炮台山更是远近闻名。过了山海关,一提起炮台山,几乎人人都知道。特别是那些想闯关东的人,他们的首选就是炮台山。他们知道,那里水草丰美,土地肥沃,人烟稀少,是一个宜耕宜牧的好地方。老耿头的父亲就是看中了这点,才带着一家老小从山东闯过来的。
鲁北县城就坐落在炮台山脚下,三面环山。炮台山屹立在众多山峦的中间,恰好就在鲁北县城一侧,看上去雄伟英俊,像一个美男子矗立在县城中央。炮台山还有双乳山、小黑山、凤凰山等相互呼应,形成一个连绵起伏的山群,一望无际,雄浑豪爽,威严伟岸。尤其是炮台山,山势险峻,连绵不断,历来都是战略要地。站在山顶,可以看到鲁北的全貌。鬼子的驻地南大营就在炮台山脚下,看上去很隐蔽。
朱县长坐在那里胡乱地想着,山田少佐推门进来。朱县长抬起头,看见山田少佐,赶紧站起来,笑脸相迎。山田少佐进来就坐在椅子上,把手里的战刀戳在地上,两只眼睛看着朱县长,像是审视着什么。朱县长赶紧沏茶,山田少佐挺直了腰板儿坐在那里,看着朱县长认真地沏茶。一会儿,一股清淡的茶香随着朱县长递过来的茶杯飘过来。茶香清淡,若隐若现,像一杯甘霖,沁人心脾。山田接过茶杯,把茶杯放在鼻子前仔细地闻闻,然后又微微地闭上眼睛,品味着那种少女一样的体香。山田少佐闻了一会儿,又把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地呷了一口,吧嗒吧嗒嘴,才把茶杯放下,看着朱县长说:“西湖龙井。”朱县长双手一拍面带笑容地说:“山田少佐就是行家,一闻就知道是什么茶,对,就是西湖龙井。”山田少佐又端起茶杯看看说:“不过,这不是明前的,这只是普通的西湖龙井。”朱县长故作惊讶的说:“对对对,山田少佐说的太对了,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从杭州带回来的,他说杭州现在的明前茶还没有上市,只好带些普通的。山田少佐真是行家里手,佩服佩服。”朱县长双手抱拳在山田少佐面前说着。
山田又喝了一口,把茶杯放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朱县长观察到了山田少佐的表情变化,也转身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小口,然后闭上眼睛闭上嘴,让那股茶香从鼻子里慢慢呼出,那股茶香就从他的鼻子一直香到骨子里。朱县长慢慢把茶水咽下去,慢慢睁开眼睛,用余光瞥了山田一眼,迅速把目光移开。他的脑袋快速地转着,他在想,山田这么早就来到县府,会有什么事情?煤矿的事情?土匪的事情?还是……所有可能想到的问题,都快速地在朱县长的脑海里转了一遍。朱县长明白,这几件事情都是十分棘手的,哪一件也不好办。好在还没听说山田要找土匪的事情,这样也许事情会好办些。
看着朱县长还在闭着眼睛品茶,山田少佐故意咳了一声,以引起朱县长的注意。朱县长故意装作没听见,仍然把茶杯放在自己的鼻子下,一次一次地吸着,然后又一次一次地呼出,反复几次,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这茶就是好,不愧是名茶。山田少佐,你觉得这茶怎么样?”山田少佐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着朱县长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你们中国再好的茶也比不上帝国的茶,帝国的茶是闻名世界的,帝国的茶道也是闻名世界的,我想这一点朱县长不会否认吧?”山田少佐说完,还撇了朱县长一眼。朱县长赶紧应付道:“那是、那是,帝国的茶道是有历史的,当然好,当然好。”
山田斜眼看着朱县长,心里有些不快。他看出来了,朱县长这是在应付自己,以掩饰他内心的空虚。山田少佐又咳了一声,这次的声音似乎比刚才大些,朱县长本能地抬起头来看着山田少佐,满脸笑容地摆手示意山田喝茶。然后自己又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山田少佐已经不耐烦了,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茶杯落在桌子上声音有些大,朱县长正在喝茶,听见声音,一下子把嘴从茶杯上移开,撩起眼皮看了山田一眼。山田看到了朱县长的这个动作,他把身子往前挪动了一下说:“朱县长,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干,一天只是喝茶吧?”朱县长放下茶杯,满脸堆笑地说:“看少佐说的,哪能什么都不干呢,上边对我们抓得还是很紧的,尤其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这些当县官的哪敢失职啊。”朱县长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假,不过,他还是镇定地说:“鲁北县政府要干的事情很多,我一天也忙得不可开交,偶尔闲下来,喝喝茶,放松一下心情,也是为了更好地做好下一步的事情吗?”朱县长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山田,他觉得山田管得是不是有点多了,我也是堂堂一县之长,管着十里八乡的好几万人,该干什么,什么时候干什么,我姓朱的知道,用不着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这就是面对的日本人,要是换了别人,我非要好好收拾他,让他知道我堂堂县长的威严。朱县长快速地想着,心里有些不快,但是,脸上还是故作放松,显示友好。毕竟面对的是日本人,现在的天下也是日本人说了算,不好和他来横的。在自己的地界上,却要看着别人的脸色,朱县长心里越来越别扭。他又大口地喝了几口才把茶杯放下。
山田看着朱县长,心里也有些不高兴。他不理解朱县长他们的工作效率,难道一天就是喝喝茶吗?还是消极对抗,要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是我大日本皇军的天下,皇军交代的事情一定要按时完成,否则就是对皇军的不忠。看着朱县长喝得额头上冒出汗来,山田少佐嬉笑着说:“朱县长,我觉得你的喝茶方式很有意思,不像我们帝国喝茶。你的方式只能算喝,不能算品,我们帝国讲究的是品茶,茶只有慢慢品才能品出其中的奥妙来。我记得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一口品,两口喝,三口就算牛饮了,是不是这样说的,朱县长?”朱县长的脸有些发热,他知道,这是山田少佐在侮辱自己,脑袋上的汗又冒出来了。他想和山田理论一番,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这种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站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窝囊是窝囊点,求个平安吧。朱县长听完山田说的话,还是强装笑脸地点头,然后又勉强尴尬地笑了几声。山田看着朱县长的样子,自己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朱县长用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站起来又把水杯倒满,要去给山田倒水,山田摆手示意不用了。朱县长听着山田少佐的笑声,更觉得自己受到了奚落,心里很生气,虽说只是说茶,但是,谁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再和什么较劲。彼此心里都明白,都在暗中试探对方的心理防线。这些朱县长早就知道,山田少佐也知道,就在他们各自端起茶杯的时候,透过那股茶香就把对方看透了。
山田少佐看着朱县长把额头上的汗擦完,一只手在不停的摸着茶杯,两条腿似乎在抖动着,像是故意,实则不然。山田心里有底,他知道朱县长心里是紧张的。从他进屋开始,朱县长所做的一切足以说明,他的心是虚的,尤其是面对皇军,他似乎没有什么底气。所以,山田少佐看着朱县长的样子就说:“怎么样朱县长,是不是这样说的?”朱县长尴尬地笑笑,又用手抹了一下额头。山田少佐抬头又笑了几声,然后停住笑声严肃地说:“朱县长,现在是非常时期,皇军来到鲁北县城,是为了帮助你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建立王道乐土,为了鲁北县城的人们过上好日子,所以,你们县政府要倾力支持皇军的计划,为皇军做好一切准备工作。这种时候,尽量就不要天天喝茶了。”
山田少佐说完用眼睛盯着朱县长。他在看朱县长的表情,他要告诉他,皇军来到鲁北县城不是来喝茶的,是来找煤矿的。如果说,靠山村没有煤矿的话,这个鬼地方皇军是不会来的。之所以派重兵进驻鲁北县城,就因为这里蕴藏着大量的煤炭,帝国所需要的煤炭。他还要告诉朱县长,皇军在这里驻扎是一定的,就是你们找不到煤矿的位置,皇军自己也要找到。或许皇军掌握的资料比他们掌握的还要全面。只是朱县长不要一直在这里和我们耍滑头。
朱县长也猜测到了山田的心思,但是,说实在话,看到日本人的高傲劲儿,朱县长心里就不舒服。自己好歹也是一县之长,在日本人眼里简直一钱不值。从鬼子进驻鲁北县城那天开始,朱县长就看出来了。虽然鬼子还没有对自己动用武力,但是,从鬼子的言谈话语里,朱县长已经感觉到鬼子是在试探自己。这一点,朱县长早就觉察到了。不过,这些对于朱县长来讲又有什么用?现在是在日本人的统治之下,自己一个国民政府的县长,日本人能够继续用你他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对于日本人的要求,自己一味地讲条件,后果是什么,朱县长比谁都清楚。
朱县长听着山田少佐说话的口气,他意识到,山田在提醒自己什么,自己的心思似乎被他看透了。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精心的表演下露出马脚,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故作镇静地听着山田说话,他已经想好了,对付日本人不耍点滑头是不行的。日本人是什么东西,得寸进尺,可是,要想把握好这个尺度还是有难度的。朱县长满脸堆笑地说:“就是、就是,皇军来到县府,总得有个礼节吧。既然皇军是来帮助我们的,我们就要尽地主之谊,你们是客人,哪有主人不招待客人的道理。”朱县长圆滑地说着,山田似乎听出,朱县长不是在真心欢迎我们,而是在告诉他们,这里是中国的地盘,皇军来到这里只是他们的客人。客人是什么?客人就要文明地坐客,尊重主人的意愿,强调主客关系。从另一个角度告诉山田,客人迟早是要走的。这些话,山田听出来了。虽说心里有些不快,但是,这种时候还不是和朱县长摊牌的时候。就目前的形势看,朱县长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起码在短时间内还是可以利用的。
山田笑了一声说:“既然朱县长拿我们当客人,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帝国也是好客的,很想学学中国是怎么对待客人的。”朱县长知道,山田的思维有些敏感,似乎有些不耐烦,他不想再和他绕弯子了,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一旦惹恼了山田,后果不堪设想。自己县长的位子能不能坐稳是个事,搞不好自己的脑袋会不会搬家都是个问题。所以,朱县长不想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他要迎合山田的胃口,说些他喜欢听的,说些他需要听的,这样也许山田的心情会好些。朱县长迅速调整策略,他点头看着山田说:“不要客气,不要客气,都是邻居,有什么事情好说,好说。”
山田少佐听完,从心里佩服朱县长的反应。偌大一个中国,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一些官员当权,才使得我一岛国能够进驻这里。也正是有了这些官员,这样的一个大国才能不断地被我们蚕食。所以,这样的官员对于我们来讲,越多越好,越多越好。山田的情绪稍稍好些,听着朱县长的表白,他已经意识到,朱县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就是朱县长的聪明之处。山田这才笑笑说:“朱县长真是个好客之人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帝国来到鲁北县城,不仅喝茶,还要找到煤矿,这个事情上次我已经和朱县长说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问问朱县长,煤矿的事情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已经找到?”山田说着,眼睛在朱县长的脸上扫着。
山田自己清楚,煤矿的事情到现在也没有着落,他不止一次地催促小野,尽快找到煤矿,帝国已经没有耐心了。可是直到今天,煤矿的事情还是没有进展。今天,他找朱县长,就是要给朱县长施压,看看他怎么说,对这个事情怎么解释。
山田刚来的时候,对于朱县长还寄予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朱县长对于找煤矿的事情并不怎么热心,好像并不希望皇军把煤矿找出来似的。所以,今天,他就是想看看朱县长怎么解释。按理说,鲁北县政府应该掌握煤矿的位置,应该知道煤矿的大致方位,可是,就朱县长的表述,鲁北县府并不知道这些,仅凭一个牧民报矿不能说明靠山村就一定有煤矿。难道是皇军的判断有误?山田不相信,就帝国的技术,帝国的专家,是不会判断错误的。一定是没有找到地方,或者寻找的方向出了问题。山田就是想在这个时候,听听朱县长怎么说。
朱县长听山田说完,一下子明白了,今天山田来到县府还是为了煤矿的事情。这件事山田已经不是第一次催促了,每一次,朱县长都以正在寻找为由推脱过去,今天山田亲自上门,朱县长想,再这样推脱好像说不过去。可是,不推脱又能怎样,煤矿确实没有找到,就凭一个牧民报矿不能确定煤矿的具体位置,再说了,牧民报矿的事情也没有正是记载,根本不能说明问题,也找不到牧民报矿的任何记录。朱县长知道靠山村牧民报矿这件事,具体是谁,朱县长也知道。但是,他不想让日本人知道,他要想办法找一些理由,搪塞日本人。即使有一天煤矿让日本人找到了,也要让他费一阵周折,不能轻而易举地就让他们找到,毕竟这是祖宗留给鲁北县的。
朱县长的脑海里快速地反应着,他在想怎样回答山田,怎样才能把自己说清楚,找不到煤矿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尽力了。既不能让山田认为自己什么也没干,也不能让山田看出来自己这是在找理由应付他。想到此,朱县长面露难色地说:“少佐,煤矿的事还没有最后落实,我已经把鲁北县城懂地质的人都派出去了。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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