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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商也开始动同样的心思,可是怎么送礼却是个大麻烦。
李宰相已经有用香料刷的墙了,他们总不能用盐做一座房子给他吧?但是自贡可是出美食的地方,于是这家盐帮开的蜀香居就应运而生了。
吃宴没有美酒和女人怎么能行?
这是不知道哪位官人点醒世人的至理名言,初出川蜀商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在长安城中到处寻找可用之人,平康坊的都知娘子是不会为了钱轻易离开假母家的,而低一个档次的搊弹家用来招待贵客可有点拿不出手,说不定还会因此得罪人,于是有人就想了个办法出来,那就是请胡姬过来助兴。
胡姬也会跟客人出酒肆,但她们也有自己的规矩,超过九成的胡姬不允许离开西市,因为她们跟牛羊一样需要集中起来管理,剩下的一成接受汉人的雇佣,可以离开西市到长安城其他酒肆表演,但到了晚上必须回来,敢逃跑的被抓住一律送城外寂静塔。
城外临皋原上有两百户袄教教徒守护寂静塔,到那里去的基本上都是死人,回来的都是骨灰,这些骨灰有的会就近埋葬,有的会被其他胡商带回主人各自的家乡,可活人送到那里去绝对是酷刑,迄今为止没有哪个胡姬敢逃跑。
想要雇佣胡姬必须得她们的主人同意,但是想留她们在西市外过夜初来乍到的川蜀商人是不可能跟平康坊的勾栏相提并论的,然而客人喝醉了却拉着胡姬的手不放,这就相当于小偷攥住了商人的钱包。
王守善他们到达长安县的公廨时,长安县的县令正和司法参军为处理这件非常寻常的酒后闹事伤透脑筋,胡人是不能得罪的,他们是控制着丝绸之路的大商人,而且牵一发动全身,因为他们非常团结,尤其是在外流浪的时候。
盐商也不能得罪,运河每年都需要大笔经费疏通,洛水还经常泛滥,谁知道这次李适之修的堤坝能抵抗多久洪水。而且蜀是唐重要的纸张生产地,北张村生产的白麻纸和构皮纸只能奏表和科举用,其他纸张的材质达不到贵人们书写的要求,到时候要是再出个“长安纸贵”的成语那他就又要挨御史的弹劾了。
县令谁都不敢得罪,因为打架的是贵公子所以不敢将他们送到监狱里关着,只能让他们在公堂上指着胡商的鼻子骂。
胡商油盐不进,一副“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的样子,双手交握站在原地巍然不动。
盐商很委屈,他的店被砸了,他是最倒霉的人,然而他却要两头讨好,蜀人多“耙耳朵”,因为惧内而不敢在家中蓄养私妓,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发现公堂外来了一伙人,其中有个胡服矮个他还认识,立刻宛如见了救星一样眼前一亮。
“李哥子,你啷个楞个快就来了诶?”
李白闻言一愣,满脸莫名其妙。
“我喊了邱二过去找你,你碰到他没有嘛?”
“哪个邱二来找我?有你啥子事情咩?”
“你快点过来帮我劝一哈儿嘛。”盐商满脸愁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刻需要劝的人是谁。
李白不想掺和到这件事里,士农工商,商人虽然有钱却靠不近士人的圈子,好在他们有个最近在贵族圈新出名的老乡,酒仙李太白,托了他的关系盐商们认识了不少王孙公子,然而最关键的李宰相庙门却无论如何都不得其门而入。
没办法,诗仙能做诗,可是李宰相不会,酒仙能舞剑,李宰相还是不会,而且他们年纪差距太大,聊女人也太难登大雅之堂,他们俩坐在一起的感觉只有尴尬。
像春游曲江这种事李宰相是肯定会参加的,名人李白也在受邀之列,不过他却借口推脱了,李白不喜欢那些王孙,他是为了在京任职才跟他们一起胡混的,然而这些人跟他在一起只谈风月,却从来没给他安排实缺,他们将他捧得很高,又是送马又是送衣服,平康坊都知娘子的香闺他可以随便进,可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开元二十三年他曾经给韩朝宗写过自荐信,可信寄出去后就了无音讯,后来他在襄阳跟孟浩然游玩,聊天时提起过这件事,结果孟浩然却说韩朝宗邀请入京为官,孟浩然觉得韩朝宗只是个刺史没法让他在京留任所以婉拒了。
李白当时气得要命,既恨韩朝宗有眼无珠,又恨孟浩然不懂得珍惜机会,他一气之下就从襄阳跑到了洛阳,得知李隆基喜欢打猎,就特意在他常去的猎场偶遇,并借机献上《大猎赋》,从此之后名动京城。
富贵来得容易散得也快,那个老丈的话震得他浑身发抖。
他曾经做过一个梦,在梦中他因为郁郁不得志将那些王孙送给他的马和裘衣都卖了换酒喝,还写下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种自欺欺人的诗,他要是真有才为什么韩朝宗不举荐他反而举荐孟浩然?他李白到底哪点不如孟浩然?
那个叫王守善的西胡儿让他觉得不舒服极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过来,现在碰到这个场面李白更后悔了。
咆哮公堂的那个人李白认识,好像是某个国公的儿子,他曾祖父曾经跟着太宗打过虎牢关之战,创造了以二千骑兵战胜窦建德十万重兵的奇迹,死后获得陪葬昭陵的资格,要是他曾祖父看到这位公子爷现在这个模样他会作何感想?
为了一个妓女和胡商打架,三个人打一个还他妈的打输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活像只癞皮狗。
他也只敢在文官面前横,千牛卫里论出身论武艺他都只能垫底,李白恨不得踹这龟孙两脚。
“哼。”
周诚和王守善同时哼了一声,瞪了彼此一眼,然后又哼了一声。
李白觉得有点好笑,这破事他不想参合,于是便跟着王守善和周诚走了。
没有了盐商和王孙的支持,他可能又要变成那个开元十九年初到长安时那个穷困潦倒,只能卖诗为生的浮浪人了。
可那又如何?
这条命是他自己的,想怎么活他自己的事,别人管得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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