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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完没了。

    大门的南面,是孙家的场院,在那搭起二人转的戏台,掛上两盏汽油灯,把场院照得通明。演员为养家糊口多挣几吊子,真买起力气。看热闹的围得里外三层,笑声掌声不断。

    花舌子又上炮台看了究竟。嘿!四个全喝倒了,踢都不醒,于是他偷偷地把洋炮都给藏起来了。

    治平一直和景春蹲在柳条通里,这时小飞龙来“碰码”,说院里院外的人不散,鬼子恋着女人不走,看样子今个难下手。

    真像治平预料的,情况果然有变,幸亏他多准备了一手,决定按第二套方案行动。

    场院里的二人转演员唱完一段下来,累得满头大汗,特别是唱“包头”(旦角,那年头都是男扮女装)的,穿的多,汗都把行头溻透了。

    孙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和有头有脸的,都坐在前两排。这时舅爷子装大方摆阔气,从腰里掏出一张满钞,扯着破锣噪子喊:“领班的,来个《王二姐思夫》,唱浪点!”

    瞧热闹的看发殡——不怕扎彩大,一个劲儿地跟着喊:“唱浪点,加点荤的!”领班的接过钱冲着后台喊:“包头的,唱丑的,文武场,打家什的,都听清了,舅爷子出海手了,点一出《王二姐思夫》,‘粉’点唱,赏钱十块——!”

    唱旦角的同乐师调了嗓,接着又打了一通鼓,才开了腔:

    王二姐我苦闷房中,

    眼泪汪汪哪,

    手拿着(那个)金簪划粉墙。

    哥哥你走一天我划上一个道儿,

    哥哥你走两日我划一双。

    哥哥你一去就是(那个)六年整,

    我橫七竖八划满了墻哪。

    ……

    这时台下的人喊了:“唱‘粉’的!”

    旧社会的苦艺人挣的是钱,让咋唱就得咋唱。他能豁出耳朵,我还豁不出嗓子?挑他们喜欢的词现编现唱:

    王二姐睡房中,

    好不孤闷哪呀。

    想起了情郎哥,

    我的(那个)小冤家。

    二更里想来,

    三更里盼哪,

    一熬熬到五更天。

    左边(那个)冷来,

    右边(那个)寒呐,

    盼与哥哥共枕眠。

    哥哥你一去六年整,

    害得我比寡妇(那个)还难,

    叫我好情伤哪!

    唉咳唉咳哟

    ……

    院外热闹,院内也不含糊。客厅内戏匣子放着歌曲《满洲姑娘》、《樱花》、《桃花江上美人多》、《开拓团之歌》,还有像哀乐似的一些不知名的歌曲。鬼子醉得都站立不稳,还在缠着女人跳。酒在胃里发烧,汗流

    过腰,敞开内衣,露出胸腹,散发着难闻的狐臭味。

    临近午夜,搁往日劳累一天的农民早就进入梦乡了,可孙家围子却是热闹非常,瞧这劲非闹个通宵不可。

    突然,一伙警察闯进了大院,关上大门,所有的人不准出入,原地站那不准动。前院有四个警察提枪进了客厅,孙占文一看,是一拨贵宾驾到,但不认识。还沒来得及说话,忽啦啦上来三个警察,把鬼子搭在椅背上的枪刀夺下来。屋里的人都愣了。鬼子还在耍威风,晃动着身子去拿枪,一看,椅背上的枪刀没了:“你们的什么的干!我们的皇军的!”

    一个戴眼镜留着小胡的日本警官用日语说:“有人举报,孙占文无视‘日满协和’‘共存共荣’,竟然勾结浮浪(社会上的无业游民)冒充皇军,扰乱社会,罪无赦!”

    孙占文和鬼子听得明白,孙用日语解释道:“警官大人,误会误会,他们是日本警备司令部的军官!”

    小九点也听懂了一些,在旮旯里插嘴道:“他们不是浮浪,是纯种日本子!”

    日本警官指挥警察:“快!通通的逮捕!”

    鬼子霸道惯了,以为警察不敢把日本军官怎样,举起椅子,就听啪啪啪三声枪响,三个鬼子应声倒地。吓的女人魂消魄散,鬼哭狼嚎,钻进桌下。翻译官哭一般地说:“警官,这可是天大的误会呀!我如何向警备司令部交待呀?”

    警官严肃地说:“不用你去交待,把话留在肚子里吧!”

    就在这时,打外面闯进两个人,一个是“老寿星”孙大麻子,后边跟着一个拿枪的警察。孙大麻子一看三个日本贵宾躺在血泊里,忙道:“警官大人,这是咋整的?我们孙家老少辈打骨子里愿为皇军效劳哇!你看这,这可……”

    一个警察跟警官耳语了几句,警官指着孙家爷俩说:“这三个人冒充皇军,该当何罪你们清楚。你,还有你与其同流合污,为非作歹,坑害良民,罪不容赦!”说罢啪啪又是两枪,两个汉奸应声倒在鬼子的尸体旁,腥臭的血水混在一起。

    警察又给鬼子、汉奸补了枪,确认死了,大喊一声“开路!”呼啦啦一伙警察撤出了孙家大院。

    当院内响起枪声时,可把看二人转的人吓坏了:“日本人喝醉了!……动‘家伙’啦!”看热闹的眨眼间跑散了,找人的,喊叫的,东奔的,西逃的乱作一团……

    事后,警察厅和日本警备司令部的人都来到现场,把鬼子的尸体运走,草草地处理完毕,也没有说法就了事了。

    两口大棺材並列摆在孙家的大门口,除了孙家人,沒人来吊唁的,更沒劳忙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狐朋狗友,溜须捧场的,此刻都消声灭迹躲得无影无踪。只有那拨吹鼓手,真就吹响了嚎丧曲……

    孙家岀了这档子事,村里人说啥的都有:有人说是抗联干的,铲除鬼子汉奸;有人说是胡子干的,因为抢走了不少财物;还有人说,是狗咬狗一场误会。玉娥的老舅杨大倔子,叼着烟袋唸闲嗑:“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那时是此时!”

    孙大麻子爷俩罪有应得,小九点被吓得神精错乱,疯疯颠颠不知去向。大麻子的死可乐坏了一个人,谁?就是他的亲弟弟二麻子孙天才。他光棍儿一个,放弃在城里当混混,回到乡下继承了家业,霸占了嫂子,成了孙家的当家人。二麻子贼心不死,一心要接替保长这个官,花重金到处托门子,东求爷西告奶,结果钱没少花,保长还是给了别人。愁得二麻子闷在家里吸大烟。第二年秋天一把天火,烧得片瓦无存。杨大倔子又念起闲嗑:“天作有雨,人作有祸呀!”

    “砸响”了孙家大院这个“窑”,多亏跟去了张景春,他这鬼子警官装得好,可立了大功!后来治平和小飞龙商量,打算以后让景春教大家学日语,作起“局事”也方便。于是,在一个礼拜天,他俩把景春叫到代书房,景春问:“二位哥!叫我来。是不是又有‘痛快’事要作呀?说真格的,干这‘玩意儿’有瘾,我一见鬼子,就琢磨从哪下手!”

    治平俩人笑了,小飞龙道:“‘活儿’得碰机会。今儿个找你来,是请你给弟兄们当日语老师。”

    “学那屁玩意儿干啥?说出话来叽哩哇啦像拉稀似的。”

    治平道:“砸‘花盘子’的大院那天,多亏你那小鬼子装得像,才“砸响”了!所以大家懂点日语有好处,说不定哪桩‘买卖’就用上。”

    景春笑了:“是为这个?那行!只要对杀鬼子有利,我就教。”

    “好!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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