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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判断这种事情的时候。”
刘天明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从我们最初遇到的殷松，到后来干掉的殷杰，这些人实力强悍，是我见过最强大的战士。殷杰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很有意思。他从很早的时候，准确地说，应该是从病毒爆发前一年开始接受训练。他告诉我，新北京基地有很多像他这样的受训者。单是他所在的那个训练区域，多达好几百人。由此可以想见，受训者群体应该相当庞大。好几千……甚至万。”
顾克刚听见口水从自己喉咙里用力咽下去发出的响动。
他完全可以理解刘天明说这番话时的感受。
数百。
几千。
万……
这是什么概念？
所有人都是受训者。
这其实是一支用最残酷方法训练出来的军队。
病毒爆发从很早的时候出现了预兆。那绝对不是一天之内突然冒出来的可怕灾难。顾克刚在昆明基地看过应对危机的相关件，面清清楚楚罗列着变异生物的身体弱点。这表明有人曾经接触过这些怪物，甚至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也许，新北京的那只秘密军队是为了应对危机而准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殷松殷杰这些人没有在第一时间投入战斗，而是被雪藏起来。
“他们每个人都能对付百头凶尸。”
顾克刚听见刘天明口发出梦迄般的低沉声音：“那不是行动迟缓的丧尸，而是全面进化过，力量速度成倍增加，懂得使用工具和武器的凶尸。殷松的实力要弱一些，相当于第三阶段，或者第四阶段的幼生体。可是后来出现的几个人都很强。无论殷剑还是殷杰，还有那个被你们分吃掉，叫做殷萍的女人，全都拥有初生体的进化实力。”
“他们之间不会产生猎食感应。我觉得，这些人的情况可能跟我们差不多，应该都有着相同的感染源。否则，用不着我们动手，他们自己能打起来。”
“这支枪是从殷杰身弄到的。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觉得非常恐怖。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这意味着他们配备了专用武器。这可不是随便找点儿材料，在机床敲几下能制造出来。虽然我没有干过军工，可是我明白这需要设计、定型、论证，直到最后生产，是一系列严密复杂的过程。应该有一个非常庞大的后勤系统围绕他们运转，提供他们所需的一切物资。”
“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投入战斗……你很清楚，丧尸其实不难对付。不要说是进化了好几遍的感染初生体，算是我们，在昆明城里时候，依靠着幼生体第一阶段的力量和速度，同样也是在丧尸当近乎无敌的存在。如果新北京基地的受训者数量真有殷杰所说的那么多，他们为什么不在病毒感染初期被释放出来，用于对付那些丧尸？难道他们从一开始打算放弃城市？放弃多达亿的平民？”
“面那些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越来越多的问题从刘天明嘴里说出，顾克刚在旁边听了不寒而栗。他并非没有分析过，只是情报和信息被封闭在一个狭窄的小圈子里。类似的问题，其实在吉鑫农场杀死殷剑以后，在顾克刚脑子里开始出现。区别在于，刘天明把一切都变得公开，顾克刚却纠结于内心的痛苦和挣扎，脑子里仍然抱有那么一点点不切实际的希望。
他毕竟是个军人。
他不希望自己曾经深爱的一切，因为某种缘故被永远打耻辱污点。
顾克刚宁愿相信一切都是无法控制的天灾，也绝不相信这是可以控制的人祸。
“我知道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的感受。”
刘天明轻声发出叹息：“我一直想跟你好好谈谈，只是找不到机会。有些东西该放放下吧！既然活着，应该多想想好的方面。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情。但是我无法欺骗自己的眼睛。我要为自己负责，也要为整个团队负责。其实，从那天被丧尸咬过以后，你再也不可能变成原来的样子。你是我们的人，永远都是。”
顾克刚没有说话。
他用力咬出嘴唇，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已经在心里认同了这些话。
我们是朋友，更是血肉关联的同伴。
远处的天空，出现了一个黑点。
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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