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幽州开业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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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儿年幼,经历这么多磨难,却已经早熟,问:“七哥哥,那我们为何要做医馆?你不是说要到河北创立生意门户?”
生意讲气势,要么追随着势,要么自己做势。你看幽州城从隋炀帝至今快三百年了,各行各业成熟,各种行会林立。我们过来要做什么生意呢?且不说各行会的排挤,单自己内部,掌柜的也会有意见,他本来做得好好的,为何要我们插手啊?哪怕王酒胡支持也不行,天高皇帝远,掌柜的捣个鬼,行会的弄点坏。这些人要是和军队里没有关系,或者和节度使衙门没牵扯,我是不信的。那我们这几个人能挡得住他们?张三李四再能打,干的过几十个兵丁吗?“
张三嘿嘿了两声,说:“我们会护着公子跑路,也不一定跑的出去,北边说关口山脉,南边是河北各镇。”
阙儿就懂了。
我们将来要做的生意,是钱生意,是战争生意,是道门扩张,唯独不是货物和医馆。但要从医馆起步,需要势。如果要追随势,我们现在去前方战场,必定卢龙军带兵首领会喜欢。但风险大,从此也就被固定在军队里了。在契丹,耶律家本来就有这个想法,是因为各种巧合,我们避过了。“
“那留在幽州怎么做呢?”阙儿问。
“先熟悉城里和乡镇,然后我们造势。”
阙儿没问怎么造势,她认为郭小七不应该当着众人讲,处于盲目的信任,她放下心来,在繁华的幽州城里乱逛。郭小七却露着大白牙,笑着露出八颗牙齿,四处和人寒暄,从贩夫走卒到酒楼掌柜。
情报,信息,这是到任何地方必须要首要解决的要点。
郭小七了解到幽州的方方面面,虽然卢龙节度使上层的一些东西还不是很清楚,大面上的却已经了解。卢龙地域有十几个家族。
整个隋唐士族沿着东汉末经三国晋五胡乱华时代,穿越各王朝上千年,以书礼人家为核心,以土地集中和商业经营为生存基础,崔、卢、李、郑、王等五姓七家,其中是山东士族和关陇集团的交集。东汉、三国、魏晋时期的门阀衰落,隋唐时期的关陇军事集团崛起,然后在唐太宗到武则天时期试图削弱山东豪门和关陇集团的新贵。直到黄巢起义才把这些豪门士族主干杀得干净。然而豪门作风一直是开枝散叶,崔氏、卢氏、李氏在河北原籍的旁支仍旧有一定的根基。但是士族自身的骄傲也让这些家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们不太瞧得起军事集团,通婚和依附很少。许多家族外迁,主干在当朝做宰相者也为数不少。在河北地带,许多士族子弟不得不放弃书礼传家,开始习武参军。一些子弟在低级官吏的级别厮混。新崛起的军事豪门和本地一些次级豪门占据了政治势力的主流。
这很有趣,郭小七想。
后来石敬塘割让燕云十六州,契丹人一国两制,在燕云实行的汉地管理,主要还是依靠燕云的豪门治理地方,行政不下乡里,宗族豪门治理地方。
笔者按,我们林林总总,不厌其烦的介绍这些背景,是笔者选题的一个麻烦。晚唐五代十国,对于读者来说,不像唐太宗唐玄宗时期北宋时期三国秦汉等等那么熟悉。一讲故事、人物、典故,立即心有戚戚然的感应,故事就容易写了。
所以,我们尽可能的多铺垫,简化一些脉络。说真的,要是把藩镇时期的人物陈列出来,我们这本书也不要写了,实在是太多脉络。藩镇留后的更迭,各种冲突和人物的兴起消亡,散乱的不可开交。做成游戏是非常可观的,游戏者有各种选择,可以在乱世中建功立业。看书的人没有共情,写书的人头大如斗。在阅文的历史小说里,唐宋最容易出畅销书,几乎没有晚唐五代什么事。
废话少说,我们接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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