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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眉飞色舞了。
“娘,我去找爹!”
梳好了头发,冯山玉便风也似的跑走了。
村长夫人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这丫头整天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便黯淡了几分,盯着手里的梳子发起了呆。
正如村长夫人所说的,冯村长这会儿正一个人坐在屋里唉声叹气呢!
冯山玉狡黠一笑,故意放轻了步子,悄没声儿地绕到了他身后,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还故意变成了又粗又哑的声调。
冯村长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了几分:“谁呀?是不是后院的黑子?”
黑子是家里养的小狗,浑身黑乎乎的,所以冯山玉给它取名叫黑子。
一听这话,冯山玉顿时不乐意了,嘟着小嘴儿直哼哼:“爹你太坏了,故意说我是小狗!”
冯村长被女儿这娇憨的小模样逗乐了,将她拉到了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道:“到底是爹坏还是你坏呢?故意装成别人来吓我?嗯?”
冯山玉吐吐舌头,反正也没有吓到不是吗?
“爹,你是不是还在为昨天来的那两人担心啊?你放心吧,女儿已经帮你打发掉他们了。”
冯山玉此话一出,冯村长顿时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打发掉?怎么打发掉的?”
“我把冯裁缝已经去世的事告诉他们了啊!”
冯山玉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又道:“爹,既然冯裁缝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我们就不要再瞒着了。现在是他们两人,以后肯定还会有其他人找上门来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把事实说出来,一劳永逸了。”
说完,她便把自己如何跟沈瑶说的以及沈瑶听了之后的反应全都给冯村长说了一遍。
其实这里边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也就只有冯山玉爷俩儿知道。
“冯裁缝的确是去世了,这在咱们村里不是什么新鲜事,大家都知道的。只是,她可没有给咱们留下那么多的衣裳样子啊!你这养说,就不怕咱们拿不出那么多样子和款式吗?这要是被他们查出来了,也是很严重的事啊!”
冯山玉便道:“爹,冯裁缝留下的衣裳样子的确不多,可是咱们也不能一直依靠她给的现成样子过日子啊!爹,你不是说她留下了一本手札吗?那里边都是她毕生学习裁剪的心得和经验,这样吧,把那本手札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学的,村里也有不少小姑娘也想一起学的。咱们不能光吃老本儿,也得自己寻点别的出路啊!”
冯村长神色一变,立马拉住了女儿的胳膊:“手札?谁跟你说有手札的?你从哪儿听来的?是不是我跟你娘说话的时候你听到了?啊?你还听到了什么?快说!还听到了什么?”
冯山玉显然没想到自己一说起那本手札来爹爹的脸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顿时有些害怕了,喏嚅道:“我,我什么也没听到了。我也是那天晚上迷迷糊糊地出来上茅房的时候才听到的。爹,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说着说着,冯山玉的眼泪便下来了。
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冯村长心疼地将她搂在了怀里,连声安慰道:“没事没事,爹相信你。山玉不哭了,爹相信你的。”
不知是被爹爹斥责了,还是想到了别的事情,冯山玉越哭越委屈,一时竟是止不住了,最后把后院的媳妇儿也给惊到了。
村长夫人也不问到底怎么回事,见到女儿哭了就劈头盖脸地把丈夫给训了一顿,这才心疼地安慰着女儿。
冯村长很是自责,连声跟女儿道歉。
冯山玉哭了好半天,终于停了下来,抬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爹,你把手札给我吧,好不好?”
村长夫人一愣,手札?
冯村长纠结地看着媳妇儿,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呢?
两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说要先考虑一下。
冯山玉也不着急,只要他们松口了,她就有希望。
而且,那天晚上她还偷听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若这些都是真的,那……
冯山玉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小小的拳头紧紧地攥着。
冯山玉本以为自己已经凭借着小聪明把沈瑶两人给打发走了,却不想,这两个家伙第二天居然又来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冯山玉一愣,当先跑到了客厅里。
“姐姐,你们来啦?”
冯村长已经给他们两人准备了茶点,此时他们正在喝茶,显然还没有说正事。
冯山玉心里揪了一下,不过脸上还是笑盈盈的。
看着这小丫头笑眯眯的样子,沈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虽然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个小丫头会骗人,但是她既然已经背着她爹把那么大的秘密说了出来,她现在怎么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呢?
要么是冯村长他们并不介意自己的女儿把村子里最大的秘密泄露了,要么就是这个小丫头太能装了。
“山玉,没出去玩啊?我来的时候看到她们好几个小姑娘正在河边抓鱼呢!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你呢!”
沈瑶笑着说了一句。
冯山玉的笑容僵了僵,还未说话就听到身边的冯村长说道:“山玉她很少出去玩的,她最喜欢刺绣了,几乎天天都在家里……”
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冯村长立即不开口了。
沈瑶却听懂了,也瞬间就明白了。冯山玉不经常出去,昨天却纠结了几个小姑娘一起打水仗,今日再看,似乎有些刻意了。
看来,她应该是故意带着人在那里等着的。
目的,自然是要等她上钩了。
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是上钩了。
果然是自己信错了人吗?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小姑娘那么亲切,总是下意识地想要亲近她呢?
咳咳。
见沈瑶走神,一边的赫连翊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沈瑶回过了神来,看向冯村长:“村长怎么不接着说了?是不是,山玉有什么秘密?”
冯山玉毕竟只有十岁,当谎言被戳穿时脸上自然是挂不住的。
冯村长也是个老实人,经不住诈,当即便把事实说了出来:“沈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我实在是帮不了你。山玉昨天回来以后已经告诉我了,她是不是把冯裁缝已经去世的事告诉你了?哎,冯裁缝临死的时候的确是留了不少衣裳样子给我们。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好像还有什么人在找她,我是看你们不像个坏人才把这事告诉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够帮我们保密,我代表整个冯家庄的百姓们给你们道谢了。”
说着,冯村长双手作揖,深深地鞠了一躬。
赫连翊贵为王爷,自小便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也有不少人向他行礼的。
所以看到冯村长给自己鞠躬,他一点儿异样都没有。
可是沈瑶就不行了,上辈子接受的教育告诉她人人平等,这辈子她也没有生在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让一个比自己年长这么多的长辈给自己行礼,她可不敢承受。
“冯村长,你快起来,我,我没有要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的意思啊!你就放心吧,我会把你们保守秘密的!”
冯村长感激不尽,冯山玉也松了一口气。
再去看赫连翊的时候,沈瑶悄悄地冲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不言而喻:看吧,人家没有说谎,冯裁缝就是死了!
赫连翊也懒懒地回了她一个眼神:的确是死了,但是,他们还有秘密没有说。
还有秘密?
沈瑶蹙了蹙眉头,虽然还想再问,但是总觉得这些都是人家的私事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这样冒昧去问,应该不太礼貌啊!
不过,赫连翊可没有想到这些。
他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声音冷到令人毛骨悚然:“不瞒你说,我之前早已派人调查过冯家庄。你们村子里近二十年都没有过外来人口的记录,你说冯裁缝正在被人找,难道这就是你们瞒报的原因?”
“不是不是,我,我……”
冯村长哑口无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哪里想到这个公子居然会派人去调查二十年前的事啊!
不过幸好是二十年前,若是十多年前,那可就……
赫连翊又开口了:“还有,你说冯裁缝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死因是什么?当时可有人作证?”
冯村长脸上的汗冒的更凶了,连声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再问了,别问了!”
他这个反应岂不正是说明他心里有鬼吗?
沈瑶咬唇,脱口而出:“难道,是你们害死了冯裁缝?就为了她手里的那些衣裳样子?”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我们没有!”
冯村长连连摆手,脸色苍白。
此时的他,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这样逼迫他确实不太地道了,但一想到死去的冯裁缝,沈瑶觉得还是要把事实真相说出来才行。
“不是你们又是谁?把凶手说出来啊!冯裁缝究竟是怎么死的?说出来,说出来啊!”
冯裁缝摇头,死死不说:“她,她是意外,就是意外!你们不要再问了,不管你们问多少遍,她都是意外死的!”
意外?狗屁的意外!若真的是意外,冯村长才不会吓成这个样子!
“不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啊!”
冯村长似乎想起了什么,连连催着女儿去房间里,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可冯山玉此时,更像一个被惊吓到了的小兽,一脸泪水。
突然,冯山玉大声说道:“你们不要再逼我叠了,我知道冯裁缝怎么死的!”
她居然知道?
沈瑶一愣,看向了赫连翊。
赫连翊眉头紧锁,似是在想什么。
冯村长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声说着“不要”。
不过也已经晚了。
冯山玉泪流满面,却尽量让自己更坚强一些,只听她说道:“我知道冯裁缝怎么死的。她,她是难产死的。”
难产?
这个原因,真的是出于沈瑶和赫连翊的意料了。
冯村长双目圆睁,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
村长夫人也突然呜咽着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痛哭的女儿:“你,你都知道了?我的闺女,我的闺女啊!”
冯山玉僵住了,整个人都傻了一般,看向沈瑶和赫连翊,说道:“你们不要再逼我爹娘了,他们都是好人。冯裁缝,真的是难产死的。因为,因为我就是那个孩子。”
扑通一声,冯村长跌进了椅子里,村长夫人更是痛哭流涕,连声说着:“不是不是,你不是!你是我的闺女!你是我的闺女!我的好闺女啊!”
冯山玉也抱住了她,连声哭道:“娘,我是你闺女,我就是你的亲闺女!可是,可是她也是我娘啊,为了我,她都死了,死了!呜呜,我都没有见过她一面啊!”
那天晚上上茅房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听到爹娘好像在小声说着什么,她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只是不经意间听到了一句“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山玉了吧”,她的瞌睡顿时无影无踪,鬼使神差地趴在了门口继续听下去。
然后,她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她不是爹娘的亲生女儿,她是那个很厉害却从未露过面的冯裁缝的女儿。冯村长老两口儿也是有自己的儿女的,但是对于抱养来的她最是疼宠,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更令她欣慰的是,整个村子的人似乎都知道这件事,但是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大家都把她当做村长的小女儿,一直呵护着她疼爱着她,给了她一个无忧无虑的完美童年。
虽然很想知道亲生爹娘在哪里,但她又舍不得冯村长夫妇,也舍不得冯家庄的所有人。
她曾经也想过不再去探寻亲生爹娘的身份,若不是见到今日沈瑶和赫连翊如此逼迫冯村长,她一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沈瑶咬咬唇,觉得自己真是糟透了,她只想着或许冯裁缝是被冯家庄的所有人给暗害了,却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件令人心酸的事情。
“冯村长,我我,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逼你的。”
还有冯山玉,她其实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她。
“山玉,对不起,我今日是太心急了些,没有考虑那么全面,真是对不住你。我,我……”
她说不出请求冯山玉原谅的话,因为她今日真的太残忍了。
不仅是她,还有赫连翊。
赫连翊贵为高高在上的王爷,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维护公正,所以才会在发现这事又不对之后如此地刨根问底。
可她呢?
她之前不是一直坚信冯村长和冯山玉都没有说谎的吗?怎么现在也被带偏了呢?
冯山玉并没有说话,对于沈瑶的道歉,她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
因为她现在心里很乱,这也是她头一次将自己的身世说出来,她心里其实有很多疑问,她的娘亲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冯家庄,又怎么会隐姓埋名的?她希望冯村长能把这些都告诉她。
冯村长叹了口气,苦涩地笑了笑,摇头道:“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没想到还是被你知道了。其实你娘她,也不希望你能够知道这些啊!”
“爹……”
冯山玉的一声爹,让冯村长身子一颤,终究是架不住爱女的哀求,老泪纵横地将深埋在心底的事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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