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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材都很简单，不过大米跟野菜，舒兰也不嫌弃，掳了袖子就开始忙活，这卖力干活的模样，倒是又收买了秦秋生的几分好感。
他一边烧火，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舒兰聊天：“北方，现在到处都在打仗吗？”
“是啊，但……也不全是。”舒兰回道，“有的地方，还是挺好的，但我们住的地方开始打仗啦，只能跑啦，不然就要被胡人给干掉了。”
“那一定死了很多人吧？”秦秋生又问。
舒兰默了默，斟酌着开口：“确实是死了不少人，有在战场上战死的将士，也有被无辜杀害的普通百姓，还有被抓去喂狼的……”
“喂狼？”秦秋生皱了眉。
舒兰便给他解释：“当年，有个卖国贼投降了胡人，说要抓三千壮丁给胡人喂狼啦，那段时间，本来人就不多的镇子，人更少了。”
“那就没有人反抗吗？”秦秋生拧着眉毛说道。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但老百姓们手里没刀没枪的，又哪里打得过那些官兵们，所以有人就被抓啦，但是还好，有人又去把他们救了！”说到这里，舒兰甚是自豪，那人可是她男人呢！
“真没人性。我若是去了北方，我一定要把那些胡人，都杀光！”秦秋生咬唇道了一句。
舒兰听着他这话，心中骇然，不过一个孩子而已竟然就想着要杀人了。
想着不能让这么个孩子因为社会的阴暗面，而沾染上戾气，舒兰当即开口：“胡人是可恶，但是自有将士们会收拾他们，而你的长处在于你的医术，别总想着打打杀杀的。救人可比杀人要好玩多了。”
“救人哪里有杀人好玩。我调配的药，可以让药奴在不知不觉间生不如死……”秦秋生桀桀说道，脸上的表情映衬着火光显出来几分狰狞，倒是又让舒兰心中骇了一跳。
舒兰微微斜眼看他，略略思索便道：“那我问你，你觉得是杀一个人简单，还是将一个死人医活简单？”
“那自然是杀人！”秦秋生应道，却又蓦然改口，“不对，我应该……”
“医死人，肉白骨，求长生，颜不老，倘若能够做到这些，那么，可与神农华佗相比。”舒兰轻轻巧巧地说着，眼角余光则一直注意着秦秋生的表情变化。
秦秋生的眸光在听舒兰说完这话的时候，越来越亮，他忽然转身满脸欣喜冲着舒兰说道：“哎，你还真是一个宝，我师傅，至多只会与我说医死人，肉白骨，却从不会与我说求长生，颜不老。”
舒兰微微笑道：“那是因为，前两者较之后两者容易太多。就你所知，这世上能活百岁之人能有多少？而况人瑞难得，还需得天时地利人和，这才能养出来一个人瑞。你师傅不与你说，只是希望你不要被后两者挫了锐气。”
“哼，我才不是那等遇难而废的人。”秦秋生昂了昂下巴，说着又笑眯眯地看向舒兰，“作为你给我提了这么一个建议的回报，我送你两条命。噢，你肚子里还有一个，那便三条，你日后若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来寻我。”
舒兰笑着谢过，开始小心翼翼地套话：“你跟秦大夫一直就住在这里，没去过北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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