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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
见6烁不动声色的往后退,蔡行霈也不恼,笑着问道。
“这些事不是咱们现在该议论的。”
6烁摇了摇头,目光略过周围看守着的官兵,示意蔡行霈,蔡行霈就顺着他的目光转动。
蔡行霈看了一眼,立刻挑了挑眉。
此次看守的官兵也多了许多,之前的县试和府试都没有的。
果然是严格了许多。
见蔡行霈目光看向这些官兵怔怔出神,6烁才正色道:“这次考试突然严格起来,主考官又一下子派了这么多官兵守着,虽不知是为了何事,但咱们还是谨慎些好。更何况现在人多嘴杂,妄谈政事实在是不妥,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又是一场麻烦。”
文字狱可不是清朝的专属,大齐也是有过先例的,只是因为不像清朝那般规模庞大,故而很多人没有足够重视罢了。
卫夫子讲课时就曾经提到过,先帝时有个写打油诗吐槽皇帝的秀才,因为这个一夜之间满门被灭,且这事生不止一例,那时候因为这个,妄论朝政的人倒是一下子减少了不少。
但到了惠崇帝时代,由于惠崇帝施行温和的仁政,人们渐渐忘却了皇家的这桩事,但作为官宦家庭出身的6烁可记得清清楚楚,很显然,蔡行霈也跟6烁一样,因为6烁一提起这个,蔡行霈的脸色就是一变。
6烁见他这个反应,才松了口气。
蔡行霈这时候提起这个,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不论是哪一种,6烁都不想参与其中,眼下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虽说他平日里喜欢追着6昀文什么都比不上考试来的重要。
蔡行霈面色变了几变,才讪讪一笑,道:“我也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看看你,何必这么紧张,不过你既然不想答,我不提就是!”
6烁见他如此说,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温和,道:“随口问的就好!小弟也是知道蔡兄一向仁厚,这才忍不住出声提醒。蔡伯夫如今领着要职,蔡兄也正是考功名的关键时候,若是蔡兄因为这些口舌之过犯了大错,到时候可就追悔莫及了,小弟一片好心,蔡兄不怪罪就好。”
说罢,还笑着点点头,俨然一副诚心诚意原谅蔡行霈的样子。
蔡行霈让他这话堵得喉咙一紧,要说的话全都哑在了嗓子眼儿里。
两人之间一时静默,之前让蔡行霈刻意营造出来的哥儿俩好气氛也消失了个干净。
6烁却是无所谓的,并且他对此还是十分乐见的。
蔡行霈父子俩是什么心思,他和6昀都看的清楚,6昀也多次提醒自己,日后见了这父子俩要多留个心眼,不过6烁却不想与他们虚与委蛇,自己心累不说,日后父子俩会不会利用‘关系好’这个条件干什么事,且说不定呢。
还是趁早远离的好!
两人的沉默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就有小吏进来,引着他们往外面去。
这事他们已经经历了两次,做起来自然是驾轻就熟,列队、拜孔子像、听学政训话等等,不过半个钟头的时间,就全部完成了。
6烁的注意力只放在这次的主考官身上。
这次的主考官是为学政,是由礼部直接指派下来的,以往均是由五品的礼部郎中担任,但出乎预料的是,这次的学政大人居然是礼部侍郎,且恰恰是上次府试一案中陷害过杜、蔡、6三家的姜景华。
6烁看到姜景华的那一瞬间,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想到此次缺席的杜鼎臣,他的心就咚咚跳个不停。
怎么会是他?
很显然蔡行霈也跟6烁一样的心思,6烁余光扫过,就见他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姜景华却不知道他们两人的纠结,他甚至连眼神都没往这边扫上一眼,6烁睁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异样,脑子一转,刚刚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上次的事,礼部受创不轻,尤其宋轶,听6昀说他虽然与高卓联系不广,但私下也是高卓的人,上次宋轶被罢官、死对头庞秀平却后来居上,6烁几乎可以想象高卓高卓心里的郁闷和后悔。
陛下虽单单处置了宋轶,但他心里门儿清,高卓也跟着低调了不少。这种节骨眼上,姜景华吃了这些教训,应该不会再肆意妄为。
想清楚这些,6叔呼出一口浊气,不再考虑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专心跟着诸位学子动作,等这一套仪式昨晚,就拿起考篮心无旁骛的去了考棚。
进了号房之后,6烁才现这次的不同之处。
号房内不再是单一的床板,上面被褥等物品俱都准备妥当了,显然是预备着给他们过夜用的,6烁翻了翻被褥和床榻,见都是干干净净的,且并没有什么霉味、虫豸之类的,他才松了口气。
6烁将考篮内的东西按照分类规整好,就走到前头的书案前坐下,将书桌仔细地擦拭了一遍,等这些都做完,他才抬头看向对面。
对面是个一脸肃容、身子微微福的中年人,留着长髯,看着凶神恶煞的。
6烁见此,心里却是一舒。
不管凶恶与否,不是熟人,他反倒自在些。
6烁仔细收拾了一会儿,才放下手中的方巾,小吏们就开始按照号房顺序放试卷。
院试考试时间共为三天,期间考生们不得出考场,吃住全都在考院里,这是相比于县试、府试来说,完全不同的地方。
院试共有两场,一场为正试,一场为复试,均是头日试卷,次日午时收卷,因每一场时间都十分充足,考生可自主安排做试卷的时间。
6烁没进场考试之前,心里就已做好了安排,夏日本就炎热,加上考场封闭无风,这状况就要更加严重一些。尤其到了晚上,油灯一点,吸引无数的飞蛾蚊虫,想要静心做完试卷更是难上加难。
故而,趁着精神好且天气尚且得过,6烁准备集中精力在白日将这些试卷做完,晚上则仔细养精蓄锐,毕竟有三天的时间在考场度过呢,若是前头太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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