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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右脚。他今天穿的是一对黑色的皮鞋，那底很厚。只需他的鞋底在医院光滑的瓷砖轻敲就会发出啪啪的响声。
一、二、三。
汪正突然地失去重心地向后躺睡在床上。
「汪正。」刘文杰在他耳边唤了一声。「听到我的声音吗」
汪正无意识地嗯了声。
「你现在在哪里」刘文杰的声音很温和，问着躺着的汪正。
「我在医院。」
汪正正站在病房的中央，似乎直接穿透刘文杰的身体看到了玻璃窗外头的风景。他木然地环顾四周，在他的视线内这间病房根本没有任何人。更甚者，他走到了走廊，他也看不到任何人在这里。
这是因为他在被催眠的状态内的意识中，简单地说刘文杰用清醒催眠让他处于了催眠状态。所有看到的一切都是在他本人的脑海里运行。
当然汪正根本不知道。他以为那些都是真的。
「现在，你走出医院。」
汪正听着指示走到医院楼下，直直往着医院外的那条石砖路走出。很奇怪，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而拱形排列的树木静止正站立，没有丁点的摇动，彷佛定格成了一幅画。
他不安地转回头，却发现身后的医院在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而自己则站在那条石砖路上中央，两则是一条长无尽头的道路，还有被两边同样无尽头排列的树木包围着。
「不要害怕，我们继续走，前面有路。」
汪正听话地转回头，踏着步子向前。那些阳光光线从他上方和树木间的缝间射出，带着阴影围绕在他身边。那水泥跟石砖混成的小路很长，看不到尽头，于是他唯有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地走着。
「汪正，我们回到五月二号那天。」
然后，汪正就目睹树木带来的阴影逐步地向他靠拢。
所有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影子变得很大。
然后，最末端两头的路正消失，那些树也是，逐渐地在消失，包括他脚下的那最后一块的石砖都消失了。
汪正犹如身处在无垠的混沌中。他听到很多的声音，或者是对话从前头传来。
「阿正，放学一起走吧!」
「不了，我要买点东西。」
「有这种的原子笔吗」
「你要什么呢」
「嗯，一个鲑鱼手卷。」
汪正跟着那些声音来源走去，无需指示他已越走越快，从走到跑，越跑越快。
同样的在那里所有的事物开始凝结，它们不再模糊，不再飘来飘去，逐渐地成为实体，展示它们原有的外貌。
那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商店林立。他站在那里，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现在是四点十一分。」在汪正的供词中提到过这个时间，那时他听到爆炸声，跟着与人群一块地跑，所以刘文杰用那个时间呼唤起汪正的记忆。
「你看到了什么」
「不要，我怕。」汪正喊着。「爆炸。玻璃碎了。」
在现实中的刘文杰看着双目紧闭的汪正眉头紧皱，脑袋似是不断挣扎地左右摇摆，双手的握成拳头，死死地用力拧住，并不断地增加着力度。
「你放松。」
「你放松一点。」
「放心，你绝对安全。」刘文杰给着他指示，让汪正平静下来。
「很好。相信我，你在那里没有人能看到你。所以你慢慢地走过去，会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汪正看着车子翻倒在路上，冒出火光，不少车子燃烧了起来。但那不是意外的重点，他前意识地走逆向人群从前走去。那里发出砰砰响的声音，还有更奇怪的声音，例如嘿嘿的怪叫声。
他越走越近那怪声，看到了那个东西。
「现在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车子翻了。」
「车子」刘文杰反问，「车子里有人吗」
「车子里有人，他逃了出来，可……可给一个怪物咬住了脚。」
「怪物」「能形容一下吗」
「我……我不敢，牠会吃人的。」汪正的身子在颤抖着。
「不要怕，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你，牠看不到你的。」刘文杰鼓励着在意识中的汪正努力平静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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