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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过了一会儿,竹科再次走进办公室,冲着梅宝华点点头,梅宝华无声地笑起来,他们走进办公室侧边的休息室,把门关上,方才说话。
“他从绝世名爵下来了?”
“嗯,看方向,是去找欧有道。”
梅宝华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象一只狡黠的狐狸。“傅三爷突然造访,我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他闯荡江湖多年,怎么会那样鲁莽的闯到我办公室直接要人,定有其他图谋。他还故意与麦总和你发生一些身体接触,掩人耳目,吸引我的注意力,趁机在花盆装上监听器,好手段啊。哈哈哈,这几天可把我给累死了,整天在办公室陪着他演戏,演员这口饭不好吃啊。”
“老板辛苦了。”竹科微笑道:“陪了好几天,您可真沉得住气。”
“计划需要时间,傅三此人生性多疑,若是消息来得太快太容易,他反而会不确定,所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他人困马乏之际,突然发现离成功近在咫尺,便会迫不及待,奋不顾身。”
“老板,那监听器……要不要拨掉?”
梅宝华一摆手笑道:“不用了,这个面子一定要给咱傅三爷留着,他既然愿意听,我们就说给他听。”他把整个计划又捋了一遍,确信没有什么漏洞,他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老板放心。美都世嘉接近收尾,工程队的人基本已经撤出了工地,没有工人在工地上留宿吃住,只有一个老钱头值守,那是我们的人,夜间还有几个巡逻的保安。负三层车库里有十几间杂屋,尽可从容行事。”
梅宝华用头理了理大背头,他阴冷的口气让人不寒而栗:“华云芳,你实在让我等得太久,你既然不想动,我就来帮你动一动吧。这大冬天的,动一动暖和。”
两人相视一笑。
2
青狐九妹的直播间还在和小琵琶连麦游戏,她们衣着性感,新政严管之下,她们虽然收敛了很多,那也仅限于穿着没有以前那么暴露罢了。直播内容照旧是玩所谓“真心话大冒险”,在一个固定时间内pk,谁得到的礼物更多,另一方便要接受处罚。
直播间里充肆着淫邪的意味,输的那一方要回答诸如“第一次时是痛,还是爽?”“例假时要不要做?”……
两人驾轻就熟,偶尔的答案还有些出人意料,搏得满堂彩。小琵琶眼见又要输了,这次青狐九妹(谢子涵)
这题目正对了小琵琶的路子,她甜甜一笑,抛了一个媚眼:“沉默哥哥。”
一时间,公屏上打出一排排的大拇指,表示对答案非常满意,礼物也开始往上怼。
琪琪过世之后,对老同事、老同学们的触动比较大,虫子、晴晴、倾城、小征、嘉丽几个首期培训班的主播在网上互动更多了一点。他们会在直播的时候主动互相连麦,一来经常见一见,关系更见亲密;二来嘉丽的人气确实惊人,与她连麦,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嘉丽没有和谢子涵连过麦,缘于嘉丽内心对这些低俗比较抵制,毕竟曾经是一个酒吧的同事,嘉丽会时常去她的直播间冒个泡,刷点礼物。
谢子涵看到她的礼物,微微一怔,依旧很客气答谢,然后对小琵琶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有点累了。谢谢各位直播间的宝宝,你们的九妹想睡美容觉了,拜拜哦,爱你们。”
嘉丽收到了谢子涵的微信视频通话,她点开。
“嘉丽,你好呀,你这是在哪里呀,房子又重新做了装修?”有些惊奇,言下颇有些酸溜溜的。
“嗯,子涵姐,别取笑我了。”嘉丽不置可否:“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现在架子很大啊,都不和我连麦,是不是怕我吸走你的大哥呀?”就猜到她要说这些话。
“没有的事,子涵别这样说,我们是老同事,我怎么会这样想?”
“老同事?”谢子涵冷笑道:“我看虫子哥、晴晴他们都能和你连麦,我为什么就不能呀?”
主播都靠粉丝吃饭,吸粉是唯一重要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对这一块看得很重。
嘉丽见她咄咄逼人,心想也好,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为好。
“子涵姐,你也别多想,我们俩的直播风格有些不一样,你是游戏,我是舞蹈,连麦有些个不方便,和吸粉不吸粉没有关系。”
“舞蹈?嘉丽,你恐怕忘了,我也曾是在无忧演艺厅的头牌。华阁芳那……贱人,我的今天都是拜她所赐。”
谢子涵的脸上露出一丝悲愤。
嘉丽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谢子涵会这样恨华阁芳,她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呢?
“我是华姐公会的主播,请你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她,这会让我很为难。”
“啧啧,怪不得你能火得这样一塌糊涂,原来是这样的维护华阁芳。嘉丽,如果我说,那次从花椅上掉下来,九死一生,全是华阁芳下的毒手,你信不信?”
“怎么可能?华姐与你无冤无仇,无忧城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要害你?”
嘉丽嘴里这样说,其实内心多少已经动摇,华阁芳表面和气,经过长时间相处,嘉丽发现她的气量其实并不是很大,尤其对待美貌的女子,美貌又能接近麦嘉义的女子,更是深具戒心。华阁芳行事果敢决绝,若说她由妒生恨,下此狠手,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谢子涵连连冷笑:“麦总的一个弃妇,占着窝不下蛋的主,她还好意思腆着脸来管麦总的感情生活,对酒吧任何一个多看麦总一眼的女孩子都深怀敌意,嘉丽,你别说你不知道。”
嘉丽苦笑,这些她何尝不知?华阁芳视麦嘉义为她的私人财产一般,整个无忧城何人不知,哪个不晓,只是不知道麦总的现任夫人周晓慧,是怎么受得了的。
“子涵姐,有事说事,如果你继续对华姐进行诽谤,我想我们就不能再聊下去了,好不好?”
“嘉丽妹妹,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我很早就看出来了,大家都愿意与你做朋友。从前的我又何尝不是?我和你一样,都是农村来的孩子,本想靠着几分青春姿色在城市里闯出一方天地。我苦练舞蹈,很快在无忧城坐上了头把交椅。”
那荣光的回忆使谢子涵变得神彩奕奕。
“我拼命的练习,华阁芳说我天姿很高,掌握动作要领很到位,麦总也对我很满意。那时候的夜场演艺还很火,我的演出每天都给酒吧带来空前的人气,不少老板专门为我而来,每天收到的花环数以几十计。”
“麦总对我褒奖有加,当着全公司员工的面,要求所有人都向我学习。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至今我都无法忘怀,你和麦总相处很多,你不得不承认,麦总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吧?”
嘉丽点点头,这无须否认。
“那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工作有成绩,领导欢喜,同事们崇拜,对于我一个农村来的女孩,我觉得生活是如此的充满阳光,铺满了鲜花。一来二往,我慢慢对麦总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嘉丽暗暗觉得不妥,隐隐产生了一些不安,她没有说话,仍旧静静地听谢子涵述说。
“我每天都想看到他,我想看到他那迷死人的微笑,想听到他表扬我,我借口到他办公室去的时候多了起来,这当然瞒不过华阁芳那贱……她的耳目。她开始对我有些冷淡,继而在工作中对我进行刁难,有意无意地在言语中挤兑,甚至旁敲侧击的警告我。”
嘉丽心道,这的确是华姐的风格。
“我当时想,人家麦太太都没说什么,你一个离过婚的前任,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再说,我也没对麦总做过什么。你既然这样善妒,我就偏做给你看看。有一天,我在商业街的名包专卖店看中一款包包,我也想试试我在无忧城的地位,确切说,我想试试我在麦总心目中的地位到底如何,我便请乔姐拐个弯告诉了麦总。”
嘉丽心下叹息,对子涵这个作法不以为然。
“那时候我在无忧如日中天,是无忧的摇钱树,麦总便交待小黑哥去买了送给我,说是对我优秀员工的奖励,希望我以后工作更加努力,但送包包这事就不要说出去了,怕其他员工多心。麦总心细,他哪里是怕员工们多心,他是怕华阁芳和周晓慧打翻醋坛子罢了,哈哈。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终于让华阁芳知道了,她便开始培养喻晴作为替班,每天亲自指导,但喻晴的天赋不够,几个月下来,估计把她气得半死,我还是稳坐头牌,根本不能动摇我的地位。每次我居高临下,看到她气狠狠地盯着台上的我,心里那份快感,真是无法言表。”
没有不透风的墙?嘉丽不由好笑,还不是你到处显摆,这事才漏了出去?华阁芳忙着培训新人,后来便发现了我。
“嘉丽你也是登过台的人,就知道前二排的客人都是无忧的vip,非富即贵,万万不能得罪。有时,不能推脱的时候,华阁芳还要安排我们去敬个酒、陪个罪什么的。”
“有一位派头十足的客人那段时间天天到场,连麦总都非常重视,每次来都要亲自去打招呼,我们都知道绝对是个重量级的大人物。那天下台后,华姐过来招呼我,要我去vip包房里向客人敬酒,我很不情愿。嘉丽,我们这些演艺部的人,你知道的,我们之所以努力练舞,拼命工作,就是不想陪着笑脸,陪着烂醉的客人,甚至出卖自己的身体。”
嘉丽当然知道,在无忧城那种风月场所,凭姿色喝酒、陪侍赚钱的休闲部小姐多的是,而她们这些女孩既然选择了演艺,就是不想与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沾边。
谢子涵神情开始变得愤怒,她显然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华阁芳严辞厉色地训斥我‘这位客人别说你得罪不起,我和麦总也得罪不起,没有他的关照,无忧城哪里能有这样详和太平?你还想这么风风光光地在台上跳舞’我看她说得如此严重,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前去。旁边有人递给我一杯酒,我拿着就进了月之宫。那个客人正坐在最靠里面的地方,年纪约在五十多岁的样子。乔姐笑着起身,把她的位置让给我,让我坐在离客人很近的地方。那人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起来,他频频点头,说不错不错。乔姐示意我给他敬酒,我只好装作很热情的和那个人碰个杯,说了几句客气话,然后一饮而尽。乔姐挥了个手,把其他小姐带走了。我想跟着一起走,想要站起来,却觉得天旋地转,身上软绵绵的没有了力气,我自己吓了一跳,我倒在那个人身上,然后,我看着月之宫的门就关上了。”
“我意识到被人下药了,而那个客人显然没想到我会倒在他的身上,他呆呆地看着我一会儿,确信我是真的被人动了手脚,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摆手示意他的随从出去,就在月之宫的长沙发上把我……嘉丽,那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那客人完事之后,递给我一沓人民币,看得出来,他对我非常满意,还说过几天再来找我。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慢慢恢复了气力,我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我反倒冷静下来,但我实在没办法想起,是谁递给了我那杯要命的红酒。”
嘉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不到就在她工作的地方,会发生这些灭绝人性的事情。难道是她?
谢子涵悲愤的神情让嘉丽不忍目睹,事隔良久,她依然无法释怀:“是的,嘉丽你也想到了,是吧?我马上就想到这一定是华阁芳的安排,我怒不可遏,径直冲到她办公室,与她大吵起来。她当然矢口否认,还冷笑道‘我要对付你,还用得着下药?’立即命令小黑哥把我轰出去。我被赶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麦总急匆匆闻讯赶来,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了他,嚎啕大哭进来。我哭得天昏地暗,我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到他的肩上。虽然我以前也曾谈过男朋友,但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奸污在包间里,麦总以后怎么看我?麦总铁青着脸,拍着我的肩膀,轻声安慰我,要我回家好好休息,叮嘱老宋开车把我送回去。”
遇上这样的事,能怎么办?无凭无据,麦嘉义还能象谢子涵一样,想当然地去责怪华阁芳?显然不能。按照麦总的性格,他应该会找到那个施暴之人,予以教训,一来挽回无忧的颜面,二来为自己的员工出气。嘉丽心里盘算着麦嘉义可能的作法。
“我在家里休息了几天,麦总打电话过来慰问,问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还婉转地告诉她内部调查的情况,实在无法调查出谁在她的酒里动了手脚。华阁芳果然好手段,其实我在家这几天,心里很清楚,肯定调查不出什么结果,因为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怎么拿到的这杯酒。我本以为麦总会为我出头,教训那个趁人之危的男人,但我没有听到任何的结果,显然是个麦总也得罪不起的人。我怎么办?拿把刀去砍那个贱人?去砍那个客人?我年纪轻轻的陪她一个半老徐娘去死?那太不划算了,况且我也不一定能够如愿,小黑哥便是她的贴身保镖。那个男人前呼后拥的,姓甚名谁我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
“我回到无忧城上班,我看到那个客人又坐在台下捧场,看得出他是一个极有身份的人,我这样一个出身草根的人,要想和他对抗,不啻于飞娥扑火。那日我坐在半空的花椅上,好象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与其报复,不如攀附!穷人,是没资格谈报仇的。他既然对我有意,我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他呢,我甚至在下降的时候,还冲着他妩媚的笑了笑。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他是个政府的高官,叫周万年,等我演出完毕后,他果然到后台来找我,我便上了他的车。”
“他对我极好、极耐心,虽然年纪已经够得上当我的父亲,但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他把我安顿在沿江路上的一套小户型里,说过一段时间把这房子过到我的名下,他劝我,不如别作舞蹈演员了,他可以养我。我说金丝笼里的生活不适合我,我还是想上班,他就没有再坚持,只是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他陆陆续续给了我一些钱,平时,我还是照常上班。我发现同事们都对我有了敬畏之心,连华阁芳都不再轻易找我的茬。我想这都是因为他的缘故吧。”
嘉丽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陈小白曾经私下和她说,谢子涵勾引麦总的岳父,难道这个包养她的男人就是周晓慧的父亲周万年?
“事情传到麦总那里,他把我叫到办公室,他显得极为尴尬,暗示我别再和那人在一起,如果可以,他愿意给我一笔钱,让我另谋高就。哈哈哈,我还没看到华阁芳的下场,我怎么会走?我也不记得麦总和我不着调的说半天说了些什么,我什么都没答应他,就从他办公室出来。终于有些关系好的同事私下里告诉我,周万年就是麦总的岳丈,周晓慧的父亲,怪不得麦总会那么欲言又止,怪不得象他那样镇静的人也会语无伦次。”
谢子涵的说法验证了嘉丽的猜想,也说明陈小白说的事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事已经在无忧城传得沸沸扬扬,迟早会传到周晓慧的耳朵里,一方面我有些得意,我不小心突然长了华阁芳她们一个辈份。另一方面,我终于成为了自己以前讨厌的模样,成为了别人包养的小三。嘉丽,你理解我那时心里的痛苦么?我在周万年面前强颜欢笑,曲意承欢,在无忧继续与华阁芳明里暗里言语上的争斗,几次让她下不了台,我便获得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这也是我能想出的,可怜的报复手段。”
嘉丽担忧的说:“你们这样针锋相对,只会使矛盾升级,直至无法挽回。又何苦呢?”
谢子涵苦笑:“我当时可没有这么想,只想事事与她作对,看着她气得浑身发抖,又拿我无可奈何,我心里那个痛快真是酣畅淋漓。就在你和陈小白在包厢与欧有道发生冲突的当晚,演艺厅这边上台的时间也到了,乔姐过来亲自帮我披上了香喷喷的紫罗袍,我还笑着说今天这衣服咋这么香呢?乔姐说刚洗过的,撒了一点菲拉格慕梦中情人,我深吸了一口,觉得那气味真是沁人心脾,舒服极了。我坐上铺满鲜花的长椅,然后就被传送上了舞台的顶端。”
嘉丽忍不住的惊呼起来,她知道接下来,幕布拉开,子涵就将从那上面摔下来。
“我感觉椅子左边好象有一点点松动,当时也没在意,幕布拉开后,灯光一齐射进来,我却反常地感到一股强大的困意袭上鼻梁。左手边的绳索突然一空,我再也坐不住,从十几米的高空掉了下去。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头肩部分,左腿先着地,我的腰一阵剧痛。”
“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我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但我热爱的舞蹈没办法再跳了。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每天以泪洗面,我对华阁芳这三个字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她心狠手辣,我一个长台举目无亲的女子实在不是她的对手,我怕她对我继续加害,长台是她的地盘,伤刚一好,便赶紧回到了老家。我后来试图找周万年要那套房子,却是他的女儿周晓慧接的电话,她冷酷地告诉我,要我死了这条心,她绝不允许她的父亲在外面包养小三,是她阻止了那套房子的过户。男人就是这样的无情,翻脸不认人,我陪他那么久,换来的是一身的伤痛和一无所有。”
嘉丽觉得心里一阵烦恶,她做梦都没想到,看似平静的无忧城里居然发生过这样惊心动魄的争斗,而她却一无所知,整天价看到华阁芳那风情万种的笑容,一度还觉得和蔼可亲,以为遇到了贵人。后来对她的善妒虽有所察觉,但始终无法把她与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那件演出服上一定撒上了什么致幻剂,花椅也做了手脚,才可能导致高空坠人事件。谢子涵不幸中的万幸,没有当场摔死,若是如某人之愿,头朝下摔下来,追究起来也不过是一个演出事故。嘉丽浑身冒出了冷汗,若这一切真是华阁芳所为,她实在是一个太可怕的女人。
谢子涵惨笑着,她的眼眸盯着嘉丽,看着那张绝美得让人停止呼吸的脸,正柔和的也看着她,嘉丽的内心充满着同情,她安慰着子涵。
“子涵姐,谢谢你今天和我说了这许多的过往,以前我和你交往不多,你大红大紫的时候,我只是前厅一名普通的酒水销售员,我知道你,你可能没有注意到我。在我眼里,你对同事们亲切大方没有架子,还记得演艺厅里有个保洁张姐,家庭条件特别困难,她的儿子从社区的单杠上掉下来,住进医院没钱医治,一筹莫展,你闻知情况,马上在演艺部动员大家捐款,还带头捐了两千元,这事我印象特别深刻。在夜场工作,能够从微薄的工资中拿出那么多钱帮助他人,属实难能可贵。在你的动员下,无忧城的同事们纷纷伸出援手,帮张姐度过了难关。我听陈小白说起,你还为经常捧场的常总牵线搭桥,请他资助家乡一个贫困大学生,让他顺利的完成学业。你是那样一个肯帮助别人的明星员工,所以在你卧病之时,才有那么多同事去医院看你。前一阵我经常去无忧借道具,张姐每每说起你,都会流泪说着你的好,说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从半空中掉下来,还念叨着要去怀化看你,对,你的家乡是在怀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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