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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势上就弱了两分。
“没啥,说着话呢,这婆娘就发起疯来。”
“那树莲你来说,他怎么着你了?”
周树莲抹抹眼泪,收起先前的泼妇样,弱弱的道:“他一回来就问我要钱,说明儿要跟狐朋狗友下馆子,可队长您是知道的,我哪有钱?”
张爱国点点头,“发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家可是你娘当的,要钱只能找当家的要啊。”
杨发财本来也有点笨,被他们一唱一和搞得点头不迭,还真是他做错了,不该冲老婆发火。
“诶树莲,是我不对,我屎糊心,你别气啦,地上怪凉的,赶紧起来先。”
周树莲忍着恶心,白他几眼,“哼!”
本来想要借机大发威风的杨老太,等来的却是儿子儿媳的和好,那没出息的儿子还把老婆扶起来,又是赔礼又是道歉,顿时傻眼了。
好像哪儿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张爱国在杨家院里转了一圈,“家里还等我吃饭呢,先走了,不许闹了啊。”
“是是是,不闹了不闹了,要不吃了饭再走?”杨发财腆着脸赔笑。
“回去吧,甭客气。对了树莲,你嫂子请你去帮她看看花样子,明儿要给公社牛书记家爱人送去。”
“赶紧的啊,还愣着干啥?”杨发财知道,这位牛书记可是前途无量呢,以前就是他带头组建的治安队。
周树莲忙抹抹眼泪,“好嘞队长。”
听到这儿,崔家人大眼瞪小眼,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谁知却被张爱国轻轻松松化解了。
“都该干啥干啥去,友娣洗碗,春月抹桌子扫地。”崔老太把两个儿子叫回东屋,安排明天去自留地干活。
大家都发现,今年的稻子比去年减产了至少四分之一,谷穗小,谷粒也不够饱满,真磨成米算的话,少得更多。所以,今明两年得做好饿肚子的准备了。
“妈妈。”
“嗯,怎么啦?”黄柔把衣服晾石榴树上,又把盆里的水泼到牛卵树下。
“妈妈,我听见啦。”
“听见啥?”
幺妹咬着嘴唇,晃了晃黄柔的袖子,“妈妈你来嘛。”
黄柔擦擦手,跟着她进屋,还帮她把门关上,“小丫头神秘兮兮干啥呢?”
“我听见姨姨有小宝宝啦。”
“哪个姨姨?”话刚出口,黄柔的笑就没了。
幺妹喊人很分得清,只有妈妈那头的“亲友”她才叫“姨姨”,而这村里就只有一个。
再次确认道:“你说谁有小宝宝啦?”
幺妹睁着大大的眼睛,一根手指头直直的指向隔壁。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的呀。”黄柔以为她是在听脏话,其实不是,小地精在听植物们的八卦呢。
两口子吵架,不止崔家人感兴趣,院里的植物们也七嘴八舌说起它们听来的,观察到的事情。
已婚妇女怀个孕,倒是没啥好奇怪的。幸好刚才杨发财没打她,不然……黄柔不是心疼周树莲,只是替那未出世的孩子心疼。
她深吸一口气,想起供销社售货员也是被幺妹看出怀孕的,忙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那你告诉妈妈,她的宝宝多大啦?”
“三个月,还很小很小,只有我的巴掌大哟。”
黄柔吃惊,三个月的胎儿确实也就7——9公分左右,跟她巴掌差不多。这孩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可是因为学过生理常识又怀过孕才知道的!幺妹的知识储备量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的?
诶等等,三个月
黄柔觉着自己脑袋不够用了。
往前推三个月,那正好是崔家吃西瓜的时候,杨发财那段时间被抽调到市里参加严打整治,据说一个月时间把火车站、班车站、自由市场的倒爷们抓得七七八八,整个阳城市安生了好长时间。
为此,杨老太还洋洋得意的宣扬了一个月,说她儿子多么威风多么有面儿,领导不让回家来,住的是市公安局招待所,吃的是国营食堂,每三天一包烟啥的……
“你真确定是三个月?”
幺妹猛点头,“真真哒!”石榴树和狗尾草这么说,就连翡翠兰也是这么说的,她最相信小兰兰的话啦。
黄柔深吸一口气,孩子到底是谁的?
杨发财貌似还不知道老婆已怀孕。
“幺妹乖,这件事不能跟别人说,就是奶奶姐姐也不行哦。”
“好叭,妈妈我可以戴项链吗?”
黄柔揉揉她软软的脑袋,“当然可以。”不止可以,她还能帮她找回那个河蚌。
不知道为什么,丫头似乎对那个河蚌情有独钟,做梦都在说梦话呢。可能是缺少玩伴和玩具吧,好容易得到一个玩具就让她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