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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时分,出动的人先后陆续返回,除了几个负责夜间踩探潜伏的人外,一个个无精打采返宅。
晚膳前。所有的人皆聚在大厅,一面品茗谈论的经过,一面估计病虎到底把人带到何处躲藏。
有人说。人已逃出县境,可能已逃至许州远走高飞了!当然也有人估料病虎已经南下,远出三两百里外了。
但霹雳剑客坚决地相信,人并没远走高飞。
“卜兄,能不能说动官府,出动民壮遍搜四乡?”霹雳剑客向主人问:“这人不死,后患不止。那天晚间咱们出动十六位高手设计袭击,不但没能将他当堂击毙,咱们反而有五个人受伤,这家伙果然可怕,不知到底是何来路,咱们务必乘他重伤时把他找到加以残除,不然后患无穷。
“弓兄。你在说笑话”满天星苦笑。“出动民壮。可是天大的事故。几乎有如罢市,会影响知县大人的前程,可不是好玩的。兄弟虽然是本城的名人,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影响知县大人发令。而且,你们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请求,即使有太平府的公人带有海捕文书呈请,知县大人也不可能同意的,何况太平府的公人已经走了呢。”
“你们把姓张的无名小辈估计得未免太高了吧?”满头白发的老侠客天河钓叟金元冲。有点不悦地说:“八位高手同时出手,有六位以内家拳拳击实,四种可破内家气功的暗器,也全部中的,铁打的金刚没难逃一死,恐怕病虎没逃出客栈之前,他已经死了。目下大可不必为他操心,还是设法残除天风谷的人为上策。”
这老家伙与天风谷主天风狂客仇恨深结。要利用这次机会向天风谷的人报复。所以主张不再理会张宏毅的死活。先对付天风谷的人再说。
“天风谷的人防卫森严,咱们不可能重施故技。”满天星郑重地说:“再说,以咱们的身份声誉来说。也绝不可以大举兴师问罪。官府方面,已经有点不耐了。咱们再公然出动在客栈打打杀杀,谁也担持不起。”
“那……依卜老兄之见,又待如何?”霹雳剑客不能不有所顾忌,这里毕竟是满天星的地盘。事情闹大;满天星这个主人是难以立足的。”
“有两个办法。”
“请卜老哥明示。”
“其上。夜间单挑叫阵。其二。致书要求在城外指定地点决斗。”
“她们已经知道咱们实力雄厚。不会接受决斗的。”
“那就夜间单挑叫阵。”
“唔!可以一试。”
再商量片刻,众人皆同意一试。
三更初。三个黑影出现在官舍的院子里,穿了夜行衣,拼肩站在空旷的院于中间,不言不动象三个幽灵,鬼气冲天。
官舍内黑沉沉,只有院子里的一盏院灯,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灯柱上面有挡雨的顶盖,灯笼是气死风上下小口的黄色灯笼,上下都有绳系牢。风吹不会晃动。
另一个黑影。就站在灯柱下,随时可以把灯笼弄息或击毁。
“天风谷的妖女,出来领死!”为首的黑影沉声叫:“老夫擒龙客辛四维,要见识见识天风谷的绝学,也仗剑为世除害。”
厅门徐开,封荑一身黛绿劲装,率领两位劲装侍女缓步出厅,莲步转移脚下无声,降阶而下向院中走。
六个人面面相对,两面一分。
“辛老匹夫。”封荑语音冷森:“你们不重施故技偷袭,是不是知道羞耻了?”
“妖女不必逞口舌之能。对付妖孽、匪徒、凶残的强盗,无所谓偷袭……”
“你简直无耻!”
擒龙客大怒,拔剑出鞘。
“辛老匹夫,你比霆雳剑客强多了?”姑娘嘲弄的语气象刮刀:“强一倍吗?不,你根本就比不上那无耻老狗半支剑,你凭甚么胆敢向本姑娘叫阵?是有意前来送死吗?我可怜你。”
擒龙客其实在武功与声望方面,皆与霹雳剑客不分轩轾。自负是人的天性。擒龙客当然自负。这一群自命侠义英雄,都是自命不凡的人物,也都是一些不择手段追求名利的假侠义英雄。说穿了,他们只是一些假侠义之名,胡作非为以争名夺利,骄傲自负片眦必报的枭雄,永不会承认错误的匹夫而已。”
姑娘语利如刀,可把擒龙客气得昏了头,一声咒骂,剑发如电射星飞,剑上龙吟隐隐,光华排空而入。
姑娘恨透了这些人,杀机自内心深处腾涌而起。她不拔剑而用话激怒对方,引诱对方毫无顾忌地突袭抢攻,挖好了陷阱让对方睁着眼睛往里跳,她自己早已神功默运,制造致命一击的好机。
剑到,她的身影一闪,再闪,间不容发地从对方剑尖前消失,就在再闪的刹那间,已贴上了对方的左侧。
剑出鞘快逾电光石火,身躯扭转像是鬼魅幻形,剑光一闪,便逸出丈外。
“呃……”擒龙客冲出三步惊叫,脚下大乱,身形一惊,如中雷殛。
“你……你的剑上劲……劲道有……有鬼……”擒龙客嘎声叫,手一松,剑失手堕地。
“那一位再上?”姑娘冷冷地叫。
包括守住灯柱的人,三个高手根本不知道双方是如何出手攻击的,决不相信一照面便有人中剑。
一声惨叫,擒龙客向前一栽,在地上挣扎。
左肋开了一条横缝,肠子由血缝中向外挤。
所谓邪道魔道,意思是指这些人行事乖张,事不问青红皂白,人不问好恶,任性而为,是非全凭当时的情绪决定,喜怒无常出手辛辣,以致神憎鬼厌人见人怕。这些人固然令人害怕,但其实并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不招惹他们就不会有是非。这些人,有时候比那些所谓侠义英雄可爱得多。
可封姑娘来说,她一时好奇,驱使鲁东五霸一群人千里追踪病虎,只为了要知道汉玉护尸的秘密,行为虽这近乖僻任性,但她并没有作出残忍煎迫的事来。
而伏龙公子这位侠义英雄,却不择手段屠杀了鲁东五霸,固然是私欲在作崇。再就是英雄主义在作怪,认为杀几个黑道混混,是侠义英雄理所当然的正当行为,心目中根本没有天理国法人情存在,这种人才真正的可怕。
今晚,封姑娘的邪道本性爆发出来了。她不管擒龙客为人是好是坏,不问对方来意如何,出手便是致命的杀着,一剑便剖开了擒龙客的腹肋。
屋上有人往下跳,院角暗影中有人现身。
抢出一个黑影,抱走了痛苦呻吟的擒龙客。
共出现了九个人,气氛一紧。
姑娘发出一声沉叱,长剑高举。
两双少年男女急掠而出,立即与姑娘、两侍女列出七星剑阵。
“天风星罗阵,狂飚撼武林!”七人同声朗喝。
“紫电青霜。”姑娘高叫。
斗构两剑一挥,风雪骤发。
“属下在。”两位少年男女同声收剑应喏。
“追云逸霞。”姑娘再次叫唤。
他首的天枢天权,双剑向下一沉,阴风乍起,冷气袭衣。
“属下在。”另两位少男少女朗声答。
“天风七绝如意针,见一个杀一个。”姑娘咬牙说。“七绝天罡,狂风摧朽;剑剑斩绝,决不留情。”
“遵令!”六人同声答。
这是天风谷的屠杀令,武林朋友闻声胆落的天风七绝剑阵血腥屠杀令。
天风谷的人应付群殴。刹那间便可形成剑阵,通常很少由主阵人下屠杀令。仅用剑阵击溃群殴的劲敌。但如果主阵人了屠杀令,剑阵发动,七个人互相掩护,发射七绝如意针,五丈方园内钻隙而入的人难逃大劫。同时每支剑皆向入阵者的侧背行致命一击,整座剑阵有如狂风般扫掠,血肉横飞威力石破天惊。
因此,满天星主张单挑决斗。
可是,封姑娘动了杀机,亮出了天罡星罗剑阵。摆明了不接受单挑决斗。
她并非不敢接受单挑,剑剖擒龙客已表明了她的实力。
九位使义英雄进退不得,但不死心。
“在下乾坤一剑高震。”一个黑影亮剑高叫:“封姑娘,敢不敢与在下剑下决生死?”
“你不配。”姑娘冷森森地语气震耳:“九比七,仅够诸位施展,来吧!”
真正敢向死亡挑战的人并不多见,九位侠义英雄之中也没有这种人。
在天风谷威震武林的可怕剑阵前,乾坤一剑丧失了闯阵的勇气
“天风谷的人,原来是不敢决斗的怕死鬼。”乾坤一剑不甘心地说,却不敢再上前。
侧方黑影疾掠而来,大掌鞭罗杰出现在两人的中间。
“在下是大风谷的赶车人,陪你玩玩。”大掌鞭拨出了雁翎刀鞭盘卷在左小臂上:“玩命是需要勇气的,你乾坤一剑有勇气吗?”
乾坤一剑不是霹雳剑客的同伴,而是天河钓叟的朋友,并不知道霹雳剑客一群人,在途中与封姑娘一群人冲突交手的经过,当然不知道大掌鞭的底细。一听一个赶车人竟然敢出面,向他一个武林名剑客叫阵,这简直是存心侮辱人嘛!怎受得了?
“你赶了几年车?”乾坤一剑怒极反笑,问得和气,但手中剑却不和气,升至出手部位,强大的慑人气势如怒涛涌发,剑势已将大掌鞭控制在威力围内。
“五六年。自从家小姐出谷过游天下,在江湖历练闯荡,在下便一直替家小姐驾车。”
“武功一定不错。”
“还过得去,强将手下无弱兵,虽然不是甚么高手名家的敌手,但对付你乾坤一剑这种浪得虚名的三流货色,大概可以要你的老命。”
几句话,就要了乾坤一剑半条命。
剑虹疾吐,乾坤一剑恨极发剑猝然抢攻;剑势本已控制了大掌鞭的活动,陡然急袭威力倍增,一招天地分光上下齐至,两剑似乎在同一瞬间攻到。
大掌鞭不用刀封架,退了半步,上一剑差了三寸,下一剑疾沉电射及腹。他左手一沉,手臂裹着长鞭不怕刀剑,拍一声将剑架住格出偏门。
刀光一闪,急似雷霆。
乾坤一鞭反应迅疾,但仍然慢了一刹那,撤招暴退的瞬间,力气凌厉冷电及体,感到右手一震,从刀光前退出,远出丈外。
噗噗两声怪响,地上多了半条手臂和一支剑,是乾坤一剑的,手臂齐肋而断。
“你凭甚么吹牛自称乾坤一剑?哼!”大掌鞭傲然地说,收刀飞退,绕退至阵后屹立如山。
“我的手……”乾坤一剑狂叫。
一名黑影抢出扶住了他,另一人上前拾剑和手臂。
“你的手在这里。”拾臂的人退回苦笑着说。
“咱们走,以后再说。”有人发令撤退。
片刻间,客店回复宁静。
一早,送膳食的佣妇来了两个。
“诸位客官今天不动身吗?”那位年轻些的佣妇,一面安放食物在桌上,一面向在旁招呼的郎女问。
“不惜。”侍女和气地说。
“等甚么呢?”
“等两件事。”
“有两件事?”
“是的。其一,等证实那位张大爷的下落,是死是活,这几天应该可以水落石出。”
“如果张客官不幸……”
“西平城一定会血流成河。我家小姐已经查出在贵地兴风作浪的人,是些甚么人物,天风谷的人,必定会是不留情施行惨烈的报复。”
“第二件事是……”
“等这些侠义英雄人数到齐,等他们在途中布埋伏。他们人多,而且以侠义英雄自居,还不敢在城中公然大举袭击在闹市杀人,所以一定会在路途上设埋伏,因为我们一定会离城的,在途中就可以任所欲为了”
“小姑娘,请转告你家小姐……”
“转告我家小姐赶快早离疆界,是吗?”侍女冷笑:“你,最好转告满天星卜右昌,我家小姐暗中随行的人中,鲁东五霸只是供奔走的仆从,其他负责暗中保护的人还多得很。信息已经加快传往天风谷,要不了多久,最多十天半月,天风谷将高手齐集西平城,首先遭殃的人,一定是满天星卜大爷。赶快回去告诉他,要他赶快传侠义柬,召集天下侠义道群雄,在他卜家大院布下金城汤地死守。”
“这……”
“守多久,得看卜大爷够不够份量啦!天风谷的人有的是时间,何时发动报复,并不急,是吗?”
“小姑娘,卜大爷是……是道义在肩,身不由已……”
“我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可否请封姑娘谈谈?”佣妇提出请求。
“我家小姐不会接见任何人。”侍女断然拒绝。
“这……”
“只有两件事,可以避免天风谷惨烈的报复。”
“请明示。”
“其一。张大爷毛发无损地重返客店;其二,交出屠杀鲁东五霸的凶手伏龙公子。”
“这两件事……”
“你走吧!食物已安放妥当了。”侍女遂了客令:“请顺便转告霹雳剑客那些人,赶快回家防变,孤竹君的魔道朋友,不会放过他们的,这些宇内凶魔,可不象你们侠义英雄那么神气,不会打出旗号和你们讲道理。随时随地会给你们永难忘的惨烈攻击。当然,天风谷的人也会去找他们的。你走不走?”
“好好,我走。”
封荑犯了严重的错误,那就是自己的实力并没有占有优势,却关闭了谈判之门,因而逼对方走极端。
由于她咋晚显示了实力,重创了擒龙客和乾坤一剑,的确让身为地主的满天星心中害怕,希望能双方让步坐下来谈判,以免招致正邪大举结算的惨烈后果。而封荑所提的两个条件,都是不可能达成协议的严重问题。张大爷己经失踪,死亡的机会占了九成;如何将人毛发不伤地返回客店?伏龙公子是尚义庄的二少应主,尚义庄是侠义道神圣山门之一,谁敢把伏龙公子当凶手交出来?
狗急跳墙,人急走险。
天风谷大举报复的威胁,让这些侠义英雄人人自危,但也因此一来,激起了同仇敌忾的意识。
狗急跳墙,为了自保,任何手段都是正当的;这些人本来就不是真正具有英雄气概、有担当、重视声誉胜于生命的真正英雄豪杰。
天黑了,官舍一如往昔,人声寂静,内部黑沉沉,流动着危险莫测的死亡气息,想打破门窗入侵的人,所冒的风险将十倍于防守的人。
两个黑影出现在院前的月洞门中间,院灯柱上的灯笼,突然挤一声熄灭了,全院立即漆黑一片。
“黑衣大嫂。”左首站立的黑影,以清晰但声浪并不大的语音向同伴说:“以你的经验,该己看出格局和形势了,有意见吗?”
“顾客的意见,才是老身要知道的,老身的意见并不重要。”同伴黑衣大嫂的语音似乎更清晰,有点象干里传音绝技,示威的意图极为明显:“本会的信誉,有口皆碑,必定尊重顾客的意见。”
“大嫂的意思,是决定接这笔买卖了?”
“不错,问题是,你们……”
“大嫂,是我,而不是我们。”黑影纠正黑衣大嫂的语病。
“好,就算是你而不是你们。老身不问你是谁。只要知道你是不是接受本会的价码。”
“贵会的价码很高……”
“孟兰会的价码高,江湖朋友众所周知”
“在下付得起。”
“老身相信你付得起,否则你不会找本会谈买卖。价码更高,但你决会因此而后悔。价码是……”
两人的手,在抬起的大袖内;用指语你探我索。老半天,似乎已经讨价还价完竣,手分开了。
“明天。”黑衣大嫂说:“收到预付款之后,三天之内便可结账。”
“在下静候佳音。”
“你一定会得到佳音。”
两人相对一笑,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影。
“孟兰会,天下三大杀手组织之一,已有三十年历史,源远流长。”黑影是封荑,语气冷森已极:“侠义英雄情急雇请杀手。情有可原。黑衣大嫂,贵会真有把握刺杀天风谷的人?”
“潜入天风谷行刺天风狂客,本会只有两成把握,不会接受。但在西平。暗杀几个离巢的天风谷晚辈,有九成九把握。”黑衣大嫂也冷冷地说:“屋里面是躲不住的,老身有最杰出的方法,让你们自己走出来。”
“本姑娘相信你有方法,百毒如来翟非和尚,就是贵会最杰出的施毒专家。”
“不错,百毒如来可以有办法,把筑有九窟深藏九地的狡狐赶出来。”
“西平小地方,而百毒如来却是贵会十大杀手中,最具威力的一个,他不但不可能恰好在此地现身,而且贵会也决不可能在接买卖三天便结账。”
“小姑娘,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黑衣大嫂阴笑:“不管你信不信巧合,本会十大杀手中,昨天真有两位恰好经过此地,恰好有人认识他们,这件买卖,就这么谈成了。小姑娘,不需百毒如来亲临,你已经被老身不着痕迹地引出来了。老身的目的是你,三言两语便将你引出来了,你嫩得很呢,小姑娘。”
封荑苏心一震暗暗叫糟。她知道上当了,后退两步,伸手拔剑。
“你已经退了两步,小姑娘”黑衣大嫂并不跟进:“第三步你一定会倒下的。我,孟兰会十大杀手排高第三,鬼婆公羊婆婆。”
封荑不敢再动双脚,心中大骇。
“三步倒!”她警呼:“你这……”
对,三步倒,脚动一次,足部六条经脉便抽动一次,抽动三次使双足僵死。”鬼婆得意地说:“三千两银子,我已经赚到手了。”
“只怕未必。”封荑冷冷地说。
“那是你……”
“那是你一相情愿的想法……”
封荑不等语音消失,剑已破空疾飞。
脚不可动,手应该可以动。
鬼婆一声怪笑,伸手急抓翻腾而来的长剑。
三枚肉眼不可能在黑夜看到的七绝如意针,几乎在同一瞬间贯人鬼婆的心坎附近。
鬼婆抓住了剑,身躯猛地一震,退了两步,嗯了一声,仰面便倒。针长六寸,三针贯入心坎,不死何待?
盂兰会排名第三的可怕杀手,就这样真的变鬼去了。孟兰会本来是七百超度亡魂的大祭典,这个有三十年历史的杀手组织用来做组织的名称,被杀的人固然变鬼,组织里的人也难逃做鬼的命运。
随鬼婆一同现身的黑影吃了一惊,反应奇快,人向地面一伏,飞腿便扫,把封荑扫倒,贴地一窜,一把抓住鬼婆的百宝囊拉断吊带,再一跃而起,抓起封荑扛上肩,如飞而遁。
大掌鞭带了紫电青霜四个人,狂迫掳走了小姐的黑影,追了三条街,于由地形不熟,对方却轻功惊人,把人追丢了,急得像没有头的苍蝇,发风似的满城乱找。
官舍只有两位侍女留守。等得心中焦燥,尤其是守在厅门外的那位侍女,焦灼地往来走动忘了夜间不可移动的禁忌。
两个黑影伏在檐上潜伏了许久,耐心地等候机会下扑。不久,两人有如飞草般向下疾落。
人的脑袋相当脆弱,侍女的头被一脚踹破了顶门。
屋内黑沉沉,但第三座上房的窗缝中,透出一缕微弱的灯光。
两黑影逐步深入,悄然无声像是鬼魂。
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药味触鼻。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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